駐守在瓜裡法屯克格勃邊防局第44團炮兵連連長伊瓦列夫中尉,大難不死,他看着自己的這個炮兵連在中國軍隊一次短促的炮火準備中就喪失殆盡。他感到了這個冬天太冷了,從心裡往外的冷,冷的讓人窒息。
他知道中國軍隊如此完美的炮火準備之後,中國機械化步兵的部隊馬上就會跟上來。自己的炮兵連現在已無法再完成對後屯邊防連的炮火支持了。可能在後屯的那個邊防連早已不復存在了。
現在和上級以及友鄰部隊完全失去了聯繫。自己再呆在這裡已毫無意義。於是他決定,立即用還僅存的4輛汽車,把在炮火中劫後餘生的66名官兵先撤向 Малый Алин營部。
至於那些重傷員是沒辦法管了,只能先對他們進行一下簡單的包紮。如果營部能有力量,還來得及的話,再回來接他們吧。
凜冽寒冷的風,淒涼漫長的夜,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蘇聯克格勃邊防局第44團炮兵連連長伊瓦列夫中尉,拋棄了戰友的屍體,丟下了那些在冰天雪地之中哭爹喊孃的重傷員,帶着66名幸運的官兵乘坐4輛汽車,在那些重傷員的責罵聲中,倉惶的逃跑了。他怕中國人發現,招來那令人膽寒的炮火。他命令司機不準開車大燈,靠着白雪的反光,慢慢的向營部撤退。
想跑哪那麼容易?
一架擔任偵察和夜間搜索,爲地面進攻部隊提供掩護和情報支持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航團的“獵手”武裝直升機,通過機載紅外探測系統,發現了伊瓦列夫中尉那4輛向河北斷山屯方向撤退的汽車。這架“獵手”武裝直升機馬上和正在快速行進的地面1營取得聯繫,確認不是己方的車輛後,對下面的這4輛汽車展開了攻擊。
這架“獵手”武裝直升機上的獵手們放下了頭盔瞄準具,“盯”住了下面正在狼奔豕突的這4個肥美的“獵物”,武裝直升機上的兩個40孔火箭巢和光電轉塔同步,隨着獵手們的頭盔瞄準具的目光轉動着,緊緊的鎖定了獵物。緊接着這架空中輕騎“獵手”武裝直升機十分瀟灑的對這4個獵物,實施1次懸停攻擊和1次水平攻擊。
“颼、颼、颼”隨着一道道火光,一發發57毫米的爆破殺傷彈拖着長長的尾焰飛向了伊瓦列夫中尉帶領的這4輛加大油門開始狂奔的卡車,伴隨着激烈的爆炸,那些微不足道碎小的彈片無情的吞噬着車上人們那脆弱的生命。
眨眼間這4輛蘇軍卡車被大火所籠罩,變成了4個燃燒的火團。在潔白的雪地上象4堆熊熊燃燒的巨大的篝火,汽車的車廂裡橫躺豎臥,層層疊疊的躺着燃燒的屍體,在汽車的四周也到處散落着支離破碎的人體碎片。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時,那些因爲被拋棄在營地廢墟而破口大罵他們連長的蘇軍克格勃的重傷員們,是不是更應該感謝他們連長同志對他們的特別關照呢?
天亮時,人們看到了4堆燒趴架了的焦黑的汽車殘骸,和那些還冒着縷縷青煙的一具具炭塊般的屍體,切身的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無情......
從空中鳥瞰白茫茫的千里雪原,四個不規則的焦黑的污點顯得是那樣醜陋不堪。
解放軍第3機步團1營指戰員,發揚勇敢作戰的精神,在連克兩地之後,繼續揮師東進。向下一個目標——蘇聯克格勃邊防局第44團第36邊防支隊隊部和兩個邊防連所盤踞的瑪林阿林屯、河北斷山屯以及斷山屯攻擊前進。但他們沒想到這次遇到了麻煩。
東方欲曉,在通往這3個屯Y型公路交叉點處,聚集了近1000餘名羣情激奮,凍得渾身打顫的蘇聯老百姓,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婦女、老人和孩子。他們在凜冽的寒風中,一片片的躺在公路上,用這種特殊的方式,阻止中國軍隊的前進,保衛她們的家園。
由於這次“獵熊行動”戰役,鄧峰所指揮的中國遠東兵團的百萬大軍發動突然,雖然蘇聯對中國的進攻也作了充分的準備,但蘇軍統帥部對中蘇雙方的實力估計嚴重的失誤,對中國軍隊的裝備瞭解不足,以及所採用的“信息屏蔽,遠程打擊”等一系列戰術完全沒有概念,尤其是中國的電磁壓制和溫壓炸彈有效的破壞了蘇聯遠東地區的“神經系統”,以及制空權的完全喪失等,使整個中、西部邊防體系迅速崩潰,部隊損失嚴重。
在這種極端嚴峻的形勢下,蘇軍各部隊只能各自爲政,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按自己的理解和條例的歸定進行調整和補充,然後再伺機對中國軍隊實施反擊。
但調整和補充需要時間呀,尤其是在失去無線電聯繫的情況下。所以蘇聯克格勃邊防局第44團就想出一個這樣的餿主意,他們以黨的系統,緊急動員附近五、六個集體農莊的農民組織了這支特殊的“人民武裝”。利用人們心中對婦女、老人、孩子,這些弱勢羣體的關照和同情的心理組成“人肉盾牌”來達到他們滯怠中國軍隊的前進,爲蘇軍調整和縮編,組織調動部隊,重新部署,修整防線,爭取點時間。
面對這個情況,解放軍第3機步團1營長袁木德這個參加過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的年輕的老戰士還真有點不會“玩”了。雖然在收復外蒙行動中,在蘇赫巴格爾市南面的渾爾鄂河橋上,蘇軍也曾使用過象今天這種類似“臥道耍潑”阻止解放軍第1集團軍第2機步師前進的情況。可那是蘇聯軍人,雙方都是軍人還是好辦,大打出手也沒關係。可是對這些手無寸鐵的婦女、兒童,老人、孩子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用武裝到牙齒的軍人和這些人大打出手吧。
袁木德隨即把這一情報報告團裡,團裡報告師裡........
15分鐘後,從後面趕上來一輛裝有高音喇叭武裝裝甲宣傳車。不斷的用俄語播放着:“蘇聯僑民同志們,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遠東兵團政治部宣傳車。我們在奉命向你們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黑龍江省東部新區軍事管制委員會公告,這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土,你們作爲蘇聯在這裡居住的僑民,必須嚴格的遵守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律,你們現在的行爲已嚴重妨礙了我們正在履行國家防務任務,已經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有關的法律。性質是惡劣的,後果是極其嚴重的。我們奉勸你們不要受這裡當局的矇蔽,爲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我們不會象五十九年前沙俄政府和軍隊驅趕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中國人民的方法驅趕你們,對於你們當中願意繼續留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只要放棄你們原有的國籍,將享有和中國人一樣的權利和待遇。對於那些不願意留在這裡的人,我們新區政府將給足你們搬遷費,在適當的時間和地點把你們交給蘇聯政府.......
不管你們是去是留,你們都必須馬上停止你們的犯罪行爲,現在給你們15分鐘的時間離開這裡。如果你們仍執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話,我們將不得不對你們採取必要的行動,終止你們的犯罪行爲,由此而產生的一切後果完全由你們自己承擔全部的責任.......”
現在再重新播放一遍:“蘇聯僑民同志們........”
在遠東兵團政治部宣傳車播放黑龍江省東部新區軍事管制委員會公告後,滯留在這裡的人們有些領着孩子帶着老人悄悄的離開這裡。
“同志們你們不能走這裡是我們的父兄爲我們打下的江山,絕不能在我們這一代手裡喪失掉。如果你們這樣的離開就是蘇維埃的叛徒,克格勃絕不會饒過你們”這時有一個50來歲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大聲疾呼道。
“對尼古拉洽達書記說的對。我們不能走,我們還沒有完成黨交給我們的光榮任務。彼得伊瓦庫克中學的共青團員們都不要走,”一個十五、六歲身體修長,長着一副和自己漂亮身材極不相稱的豬肚子臉,大下巴,兩個門牙之間有一個很大縫隙的蘇聯女中學生,也站了起來用她那還略帶一點點稚嫩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喊着:“我們要在這裡和中國侵略者鬥爭到底,直到最後的勝利烏拉偉大的蘇聯烏拉”一夥人也跟着起鬨的喊着。
那個50來歲的尼古拉洽達書記對趴在地上的人羣聲嘶力竭的喊着:“我們大家都要向貝迪奧蘭妮娃學習,用我們的鮮血和生命保衛我們這塊得來不易的土地大家不要怕這些中國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劣等的民族,他們象老鼠一樣什麼東西都吃,就連倒在地溝裡的垃圾油他們都能吃,它們只會象老鼠一樣的繁殖來維持他們這個劣等種羣的存在。在我們偉大的俄羅斯人面前它們只會發抖、下跪,磕頭,這就是他們幾千來的文化精華,它們的懦弱是融化在它們的血液中的,他們100年前如此,今天,絕不會因爲它們把腦袋後面的那根豬尾巴割掉了就會改變了。我相信他們100年後還是如此。中國人有個賤脾氣,它們天生就是喜歡當奴才........”
就在這個尼古拉洽達書記演講時,天空中一架塗着八一軍徽的迷彩武裝直升機掩護着30多輛車廂上扣着迷彩苫布篷,車輪上裝着防滑鏈的東風8噸軍用越野卡車,在白雪覆蓋的粗糙公路上,向Y型交叉路口由西向東疾馳。
車廂裡坐着600餘名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紅色邊疆軍墾農場的武裝基幹民兵。在離Y型公路交叉點2000米,蘇聯人聚集100米的地方,第一輛東風軍用越野卡車停了下來,紅色邊疆軍墾農場民兵師師長寒飈從車上的駕駛室裡跳了下來,“咔嚓”一聲把手槍上了膛。然後一瘸一拐的向車後面走去。
他對向自己跑過來的一名五大三粗穿着一套迷彩舊軍裝的東北大漢說:“二驢子,你帶領你們一連,沿公路左側樹林穿插過去,和二連在“路胯子”那旮沓會合,把這幫老毛子包圍起來,都給我捆上。對那些不服的老毛子給我往死了削。聽着沒?”他看了看手錶說“10分鐘後,開始行動。你別忘了你爺是怎麼死的”
“是”二驢子答應一聲後,轉身組織隊伍去了。
接着又向另一個剛趕到的手裡提着一根槁把精廋的28、9歲的男說子:“三嘎子,你帶你的二連沿公路右側樹林穿插過去......別忘了你奶告訴你的那些話。和老毛子用不着客氣。”
然後自己從車廂裡抽出一根1米來長的小撬槓,在手上掂了掂。一瘸一拐的帶領三連向前走去。
別看寒飈瘸,他可不是一般戰士,是楊光在琉球羣島剿匪和印度特工委時的戰友。寒飈祖籍就是黑河縣人,1947年他19歲參加了東北民主聯軍,後隨39軍參加了抗美援朝。
後來,中國人民解放軍組建特種兵時,由於他作戰英勇,小時候又學過些武術,就被選送到特種兵學校,經6個月培訓後,就分到武警琉球總隊。在那兒和楊光一起剿匪。那時楊光發現他膽大心細,出手又快,又狠,格鬥功夫好,山林作戰很有一套。
楊光到了印度特工委負責培訓當時的印共(毛主義)游擊隊,需要一批教員,就把寒飈調到印工委。在配合第6集團軍進軍印度恆河平原時,帶領10名南亞人民共和國解放軍特戰隊員,深入印軍後方進行特種作戰時腿部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