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在乎君未輕?
聽她說“求你”,他很想這麼問。
君未尋低垂臻首,雖看不到表情,隱隱顫抖的兩肩卻訴說着她的隱忍。
司北玄眸光晦暗。
“皇上,未尋妹妹,這是怎麼了?”溫婉的嗓音帶着訝異,由遠及近。
聽到這聲音,忍耐多時的妃嬪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夾着說不出口的興奮。
“柔妃姐姐來了,快來勸勸妹妹。”
“咳,未尋妹妹衝撞了皇上,皇上正生氣呢。”
“哦?”陶青煙帶着鈴蘭慢慢走進亭中,眼睛在君未尋身上轉了一圈,回到司北玄身上,“這是怎麼回事?妹妹怎的惹皇上不悅了?”
司北玄沒說話,眸光淡淡的落在君未尋瘦削的肩。
沒有得到回答,陶青煙也不以爲意,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妃嬪。
見此,有妃子放輕了聲音,快速的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
聽完了經過,陶青煙眼‘波’輕轉,淺笑嬌嗔,“皇上,未尋妹妹長在民間,哪裡會懂得這宮中的彎彎道道,再說她本就是跳脫的‘性’子,皇上就寬容一些,饒了她這次吧。”
說完又朝着君未尋道,“妹妹,這事你確是不對,還不快給皇上告個罪,好讓皇上消了氣。”
衆人都看向君未尋,等着她的反應,誰知她就是倔着跪在那裡,不擡頭,也不說話。
司北玄半眯鳳眸,冷聲道,“怎麼,還跪出脾氣來了?”
“皇上……”陶青煙還想再勸,卻被鈴蘭搶了先。
“娘娘,人家都不領情,您何苦還要那麼好心,人家可傲着呢。”
“鈴蘭,誰準你這樣說話的,注意你的身份!”陶青煙斥道。
一旁的妃嬪們皆靜靜的看,也不出聲,藏起眼底的嘲諷,由着鈴蘭逾矩。
這鈴蘭,跟在柔妃身邊日久,藉着柔妃的勢,平日在宮裡連她們都得對她避讓三分。
只是不知今日在皇上面前,她是否真能在君未尋身上討到好。
果然鈴蘭不甘的梗起脖子,“娘娘,你罵鈴蘭鈴蘭也要說,她君小姐纔是真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她能算計皇上?”
木槿聞聽此言,瞪起眼睛怒道,“你胡說!小姐只是太擔心我家主子,纔想着求求皇上的!纔不是算計!”
木槿還要再言,被君未尋一把拉住了手臂,知道小姐是不准她跟人爭執,悻悻的住了嘴。
頭頂的目光很淡,卻始終未有移開片刻,君未尋抿‘脣’,微微伏低了身子,說的還是那句話,“皇上,求你,讓莫神醫替民‘女’哥哥看看診。”
木槿咬着‘脣’,恨恨的瞪着地面,早知道就不跟這皇帝一起遊御‘花’園了!害的小姐受這種委屈!
陶青煙眉頭微凝,眼裡帶了憐惜,嘆道,“皇上,不如就允了未尋妹妹一次吧,她也是太在乎國師纔會如此固執。”
鈴蘭輕蔑的斜睨君未尋,“哼,娘娘你身體不適看的都是御醫,就憑她,有什麼資格求皇上準莫神醫去出診。依奴婢看,她明明就是想仗着皇上幾分憐惜,在‘逼’着皇上呢。”
陶青煙一頓,飛快的看了司北玄一眼,狠狠的瞪向鈴蘭,怒喝,“鈴蘭,放肆!”
“自己掌嘴。”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如同鋒利的刀刃割斷了喧囂,亭子裡靜下來。
周圍暗笑的衆人一驚,循着皇上的目光,看到了微伏在地的君未尋,冷笑又起。
鈴蘭得意的揚起下巴,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
君未尋苦笑一聲,跪直身子,平靜的看向司北玄,擡起手往自己臉上打去。
‘激’怒了皇帝,就得讓他順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