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他們各帶兵力切入刺客隊伍攔截堵殺,最後追着刺客而去,與趕來支援的人斷了聯繫。
岑將軍奉帝命親自在周邊山脈搜索三十里,除了沿路不斷看到的打鬥痕跡與屍體殘骸,一無所獲,到最後,更是連蹤跡都尋不到了。
從房月柔那肯定了消息確切來源的時候,紫嫣心一下涼透。
房月柔又隱晦的跟她解說了一番當前局勢,紫嫣心思通透,心思急轉之下,越想,越是心驚,心慌。
這一次祭祖驚魂,去皇寺祈福的打算就此夭折了,聽說皇上從皇陵回來之後,龍體更是每況愈下,朝中人心浮動,變幻莫測。
對於調兵遣將去搜尋太子跟四王爺,進行得也不太順利。
皇后雖然被廢,太子勢力也大受影響,但是到底還佔着東宮之位,想要拉他落馬的人不敢堂而皇之的阻擾搜尋,暗地裡使的絆子卻層出不窮。
同樣的,司北玄那裡也如是。
如今整個皇室,最有機會爭奪那個位置的除了太子跟六王爺,就是後來居上的四王爺司北玄,至於九王爺十一王爺之流,雖然也有野心,但是能力中庸,便顯得低了那麼一籌。
倘若這一次,一下將太子跟四王爺盡數折了進去,那麼剩下的幾位皇儲,基本上已能斷出勝負。
這是六王爺出頭的好機會,淑妃一脈自然不遺餘力,不願意錯失了機會,至於六王爺本人的意願,待大局得定,他便是不想,也只能接受。
也就是說,爲了他人大業,阿玄,又一次被捨棄了。
夜半,紫嫣坐在廂房窗前,仰頭看天上涼月,清冷的光輝灑在她臉上,如霧白輕紗,添了一層朦朧,也照亮了她眼底,絲絲縷縷的愁緒。
冷秋月夜,天氣已經開始轉寒了,他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呢。他自爲了護住皇上冒險,若是得知那些人獲救後如何對他,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她很難過,因爲第一次,切身體會了他以往所嘗的苦楚。有些事,聽來的,跟親自體會到的,無法相提並論。
不過她想,他該是不會爲那些人再傷心難過,不會爲被人揹棄而覺得痛苦的,因爲他早就承受過了,同時,也將心練得冷硬。
否則,哪裡來如今的司北玄?人不是天生就會冷心冷情的,若他成了那樣的人,必然經歷過常人不可想象之苦。
現在,她明瞭了。
因爲更明瞭,所以,更爲那個男人心疼。
那是她的男人,她的阿玄。他讓她傷過痛過心灰意冷過,可是這一刻,她只想好好的抱他一抱,告訴他,她不會背棄他。
再痛再絕望,她從未恨過他。
遙望涼月的眼眸漸漸沉澱,轉爲堅定,紫嫣雙手撐着身前桌臺站了起來。
心下,已有決定。
離那日已經過去三天三夜,朝中爲如何搜索營救太子及王爺爭執不下,皇上又纏綿病榻難顧朝堂,以至於到現在,調集好的營救兵將都還駐在城中不能出發。
那些人,爲了一己之力,置阿玄生死於不顧。
她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