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請下堂
這番隱晦的拒絕,讓羅羽瑩眼光一閃,朝木棉看去,“瞧我,光顧着與你敘舊,倒是忘了木棉了,你們曾爲主僕,想來也有不少話要說,木棉,你也坐下來,大家一起聊聊。”
“木棉不敢逾倨,站着便好。”木棉垂着頭,淡淡道。
“有什麼敢不敢的,那麼生分幹什麼。”羅羽瑩嗔了木棉一眼。
未尋苦笑,以前便是如此,她想要親近木棉,得到最多的便是這一句不敢逾倨,“羅才人,我能不能與木棉單獨說幾句話?”
“自是可以,不過這院落小得很,要恐防有旁人聽了去纔好。木棉,不如你帶未尋到外面走走吧。”羅羽瑩垂下眸子,推着手中杯盞,熱絡淡了幾分。
君未尋始終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話裡的推託她又豈會聽不出來。不過她不急,有些事情無需她求,君未尋也會自動送上門來!
得了羅羽瑩吩咐,木棉淡淡看了未尋一眼,轉身,出了廂房。
未尋一愣,隨即跟上。
另邊廂,承乾宮裡,未尋跟苗敬離開不久,便有侍衛來報,柔妃請皇上往甘寧宮一敘,同時呈上來的,還有一封密封的書信。
接過書信,打開,淡雅的墨香輕輕飄散,紙張上字跡娟秀,只書兩個字,國舅。
司北玄眉目不動,就着燭火,將書信焚燒。
看着紙張迅速燃燒,成灰,淡漠的眼深邃如潭。
“傳令禁衛軍,雅蘭小築那條宮巷每隔半刻鐘巡邏一次,苗敬若是回來,吩咐他在殿內等門。”
“是!”侍衛低頭領命。
雅蘭小築那邊的禁衛巡邏,歷來是半個時辰巡邏一次,現下密度突然提了兩倍,端是奇怪得緊,不過這種怪異侍衛也只敢放在心裡就是。
獨自走出承乾殿,側目,便是兩條長龍般的宮燈,在晚風中輕輕飄蕩,沿路綿延至偏殿小徑。
司北玄的眼,暈開一抹柔光,淡去了眸中清冷。
沿着路邊長龍,慢慢踱步,想象着她每晚踏着這一路燈光時,所走的步子,悠然,輕快,又或是急匆匆。
走她走的路,踩她踩的步子,他的心,竟漸漸寧靜。
及至岔路口,與偏殿背道,少了那些宮燈的氤氳,眸中的冷意重新凝聚。
甘寧宮裡,柔妃等候已久。
“皇上,你總算是來了。”坐在桌旁,目視出塵的男子步入殿內,柔妃淺笑低語。
桌上罩着紗燈,擺了一桌精緻的小菜,殿內似乎還點了薰香,淡淡的香味繚繞整座大殿,清雅。
最撩人的,是桌旁倚桌斜坐的女子,臉上薄施了脂粉,身上穿的是一襲水色紗裙,薄如蟬翼,一眼,便能教人看到薄紗之下,貼身衣物包裹的曼妙風情。
如同半掩的琵琶,欲露還羞。
司北玄微微凝目,不動聲色的入座。
柔妃面前的酒杯,已經半空,酒色襲上臉頰,氤出薄薄的緋紅,看着司北玄,美眸微眯,盡顯嫵媚。
“這個時間,想必皇上已經用過膳了,那便給青煙幾分薄面,陪我再小飲幾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