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有意無意的引導,女子的表現沒讓他失望。
不直接回答,並非賣關子扮神秘,也並非故意逗弄女子。
尋兒本就才思敏捷,只是被爛漫的心性蓋過了骨子裡的本真。若來日,她終究要生活在皇宮那樣一個錯綜複雜的環境,那麼她就須得擁有保護自己的實力,看透,反擊。
靠旁人保護來過活,太過被動,而依附他人的庇護才能生存,這樣的生活,尋兒永遠都不會覺得快樂。
唯有讓她變化,成長,讓她擁有能力與那個男人並肩,她才能活出真我,幸福綿長。
他能爲她做的不多了,引導她循着這樣的軌跡往下走,他會在她身後,看着她這一生活德如同百花絢爛。
寧靜的夜空,將別院渲染出靜謐的氛圍,而在某些地方,同樣的靜謐卻顯得異常的詭異。
太子府主臥,房門緊閉了半日了,房裡的人依舊沒有走出來,整個府邸裡,上至管家,下至最低級的小廝,都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抑,聲氣都不敢稍加大聲。
房內門窗緊閉,半點光線不透,最深暗處,一個幾乎辨別不清的模糊身影坐躺其中,半日,未動過姿勢。
空氣的流動都沾染了這種陰暗,顯得沉冷無比。
伴隨着這種詭異,還有輕輕的敲擊聲若有似無,以此才能推斷出藏於暗處的,是個人。
“主子。”
憑空出現的聲音,並未讓房中人現出訝異,淡漠的開了口,聲線陰柔,“如何”
“司北玄貼身護衛追蹤刺客一直到達天山範圍,刺客消失蹤跡,那邊向北倉王提出要求,進入天山搜查。”
“朝中如何反應”
“北倉王已經應允,並且派出宮中禁衛協助搜查。”
“關於刺客,可有聞聽”
“刺客身份尚未探查清楚,朝中已經流出不好的傳言,說刺客乃系屬太子。”
驟然沒了問答,空氣中的沉冷彷彿在一瞬間被生生凝滯。
片刻,暗處響起一聲輕哼的冷笑,“哼,司北玄居然會用上這種手段,比之從前退步了不少。”
“主子,此人心計詭譎,不可但看表面,萬望小心爲上。”
“行了,退下吧。”
極輕微的異響過後,茲啦一聲,黑暗的房間出現火光,玄色長袍的魁梧男子,將桌上的燭火親手點亮。
那雙平日總是明朗醇和的虎目,在燈光的映照下,跳躍着幽幽暗火。
不薄不厚的脣,冷冷的勾着,與那張臉孔極度的違和。
“刺殺,受傷,進入天山元吉勢危,元彥上位”食指繼續於桌面輕點,男子似很享受這種敲擊在房內帶來的迴響,閉上虎目,臉帶了勃發的興奮,“一箭雙鵰,司北玄的計謀,不可能如此淺顯,還有什麼是我沒有猜透的呢”
司北玄等人酒肆遇刺,已經是傍晚,未幾,宮中就下了命令嚴查,同一時間,他這個被暫時禁足太子府的太子,也收到了一指諭令。
這次不只是被禁足,他還真真正正被扣上了嫌疑的帽子,在他尚未來得及動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