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漓趁着這個時候,快速的扯下了一隻雞腿兒,不由分說的就往嘴裡送去,肚子仍在咕咕直叫,明明她上一頓才吃了飯的,爲什麼還會覺得那麼餓呢?
眼前的燭火,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食慾,三兩下的便把雞腿兒啃完了,接着又是另外一隻雞腿兒……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那熊熊燃燒的燭火似乎有了減弱的趨勢,沐漓見狀,迅速從桌上的拿起一張明黃色的符紙,提筆準備畫符,可還沒有來得及落筆,便聽到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
“道長!”
呼~
忽然,眼前的燭火一收,眨眼睛恢復成了最開始的狀態,面前的那一對大蜡燭已經燃燒過半。
“什麼事?我做法的時候,被人打斷,到時候死的就不只是我一個人。”
沐漓迅速的斂去了臉上的所有情緒,冷眼掃過院子中的幾人,眼中全是警告之色。
該死的,燒雞還剩下一半,不知道打斷人家吃飯時很不禮貌的行爲嗎?
聞聲,幾名侍衛則是紛紛垂下了頭,根本不敢看沐漓此時的臉色,顯然是被她剛剛的舉動所嚇唬到了,不敢輕易的出聲打攪。
正當沐漓準備再次出手之際,一道冷光掃過她的身前,質疑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她,只見那個冷漠男子開口道:“道長,不知那半隻燒雞去了什麼地方?”
此話一出,侍衛們紛紛將目光看向了道臺上擺放的燒雞,大大的盤子中,原本一整隻燒雞隻剩下了半隻,讓他們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沐漓聞聲,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靈動的大眼中閃爍着靈動,飛速的看了冷漠男子一眼後,挺直了腰板兒回道:“做法難道不需要供奉嗎?要先除掉它們,總得餵飽它們。”
沐漓面不改色的瞎扯着,心想,反正他們也沒有看見,剛剛她小露的一手,已經足夠他們相信,她是有真本事了。
她的話音剛落,侍衛們則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並沒有半點懷疑,他們對於這些東西一直都是避諱,所以不管別人說什麼,他們都會相信。
“對對對啊!將軍,剛剛你也看到了,那個燭火真是太詭異了,這裡面一定是有鬼,有鬼!”
其中一個侍衛小聲的在男子的身邊說道,此時他對沐漓已經完全信服了,他們看不到摸不着,處於下風,加上忌諱,更是不敢多做猜疑。
男子神色清冷,忽然邁開腿,緩緩的往前走去,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只是那每走一步,沐漓的心跳便加快一分,雙眼緊盯着男子,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這個男人不像其他人那麼好騙,他不會是已經看穿了她的把戲了吧?想到這些,沐漓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硬碰硬,她必輸無疑,一切只有智取。
“道長的臉上爲什麼還有油呢?”
忽然,冷漠男子緩緩的出聲道,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沐漓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迅速將袖子擡了起來,準備擦嘴,可是手纔剛剛擡到一半,卻猛地停住了。
心中暗叫不好,該死的,竟然被坑了。
此時,沐漓只覺得周身的氣息再次冷了幾分,陰冷的寒氣直逼心底,讓她根本沒有勇氣擡起頭。
“來人吶,給本將軍將這個神棍抓起來,騙吃騙喝竟然還騙到王府了。”
只聽到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不遠處的兩名侍衛迅速上前來,輕而易舉的便將沐漓控制住。
沐漓猛地擡起頭,卻看到那個自稱將軍的男子,一臉陰沉,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氣。
“等……等……等一下!”
沐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出聲道。
這回,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殺她了,不行,她好不容易纔活過來的,不能這樣輕易的就死了。
可是,男子卻是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兩名壓着沐漓的侍衛也不敢有任何的停留,本以爲,這個道長有點本事,但是沒想到竟然在將軍的面前搞花樣,一定不能夠留下活口。
見兩人根本不聽她的話,沐漓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忽然扯着嗓子喊道:“這王府裡真的有鬼,而且還附身在你們王爺的身上,若是不盡早除掉,你們王爺性命不保。”
聽到沐漓的話後,那兩人身子微微一僵,眼底一閃而過的沉色,隨即轉過身看向了將軍,卻見他根本沒有出聲讓他們停下,他們也只好依命令行事。
“哎呀!將軍,那半隻雞沒有了!”
忽然,只聽到院子中,一個侍衛驚呼出聲,那個冷漠男子的目光迅速移到了道臺上,果不其然,那空空如也的盤子上,剩下的半隻雞也不翼而飛了。
見狀,幾人迅速露出了恐懼之色,目光警惕的環顧四周,聯想到剛剛沐漓所說的話,更加覺得不對勁了。
沐漓聞言,心中一喜,這是不是老天都在幫她了?看來她還死不了。一想到這裡,心中就忍不住一陣高興。
“放開她!”
果然,這時冷漠男子的聲音傳來,沐漓身上的禁錮消失,她迅速活動了一下肩膀,痠軟的感覺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目光瞪了押解的那兩人一眼,竟然那麼用力,是想要把她的胳膊卸下來嗎?
但是兩人接收道沐漓的目光後,緩緩的垂下了頭,根本不敢看她此時的臉色。
“這是怎麼回事?”
冷漠男子冷眼掃過沐漓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質疑,明明剛剛的烤雞就是她吃的了,可是剩下的半隻卻不翼而飛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男子的話後,沐漓緩緩的擡起頭來,臉上則是一副,現在相信我了吧的表情,煞有其事的道:“現在你們相信,烤雞不是我吃的。”
男子的目光卻移到了她的臉上,眼底全是一片質疑之色。
沐漓迅速擡起袖子,狠狠的擦了擦她的臉,滿不在意的回道:“難道說,那些東西,剛剛是從我臉上飄過的。”
她的話,讓身邊的幾人汗毛直豎,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