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皇上正常上早朝,並沒有像楚將軍說的多少天不早朝了,我開始懷疑楚將軍說話的真實性,是不是有人借他之口傳話給我聽。
“他跟你說了什麼?”在去承德殿上早朝的路上,隋清小聲問我。
“沒什麼!”縷縷身前的髮絲,嘴角彎起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我淡淡地說。
“玉兒!”隋清輕輕的喚我,這個熟悉的稱呼,只有瑾這樣叫過我,痛從心底蔓延開。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我顫了顫,差點倒下。
“公主?您怎麼了?”秋姐上前摻住我,我慘然一笑。
“我又想起了我全家慘遭滅門!”平靜一下心情,我緩緩開口,“快走吧,別讓皇上久等。”
隋清撥開秋姐,他自己扶着我,邊走邊說:“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
“嗯,等這件事結束。”整整衣服,心情已經平復,大戰就要開始了,我怎麼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的性命,隋清的和着皇宮上下幾千口的,都在我的一念之間,我需要仔細想想,怎麼樣做最有利。
“大燕國三皇子、宜云公主到!”傳喚太監尖着嗓子喊,秋姐和小桃自然不能跟進去,只有我和隋清單獨入內。
“大燕三皇子(大燕宜云公主)參見思楚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和隋清給老皇上見禮。
“請起!”老皇帝蒼老的聲音失去了昨日的力量。
靠一側站好,突然感到隋清散發的寒意越來越重,那種寒是凝重且帶有敵意的。我好奇的瞄他一眼,正巧看到他正和對面的某個人進行眼神大戰。他原本冷清的眸子變得幽暗,原本清澈的眼底盡顯憤怒。
“怎麼了?”我推推他,他現在並不計較我碰他,這一點讓我欣慰。但是,如果他要是介意的話,那我碰他一次他就要割掉一截袖子,最終的結果他將沒有衣服可穿。
隋清沒理我,我並不覺得意外,他這個人不理你就說明心情還不錯,果真熱鬧了他--我還沒見識過。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對面,很英俊的男人,雙目炯炯有神,剛毅薄脣緊緊抿着,身穿寶藍親王長袍,頭戴紫金冠,渾身散發着隱忍的霸氣。
這個人是誰?我的腦海裡沒有這個人。讓我想想,看他的年紀,看他的打扮,我猜他多半是皇四子永王。
他怎麼和隋清攪上勁了?這個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沒有理由啊?皇四子永王,長得雖屬英俊,也霸氣逼人,但是比起隋清那就差多了。只要隋清把斗笠一摘,這永王就得撞牆,不只是他啊,是個心眼小的女人都得撞牆。我不是說我心眼大,只是日夜對着他,有點審美疲勞,也不再有撕了他的臉的衝動了。
“哲讓,瓊南怎麼沒上朝?”哲讓是太子太傅主要負責皇太孫學習的大人。
“回皇上,皇太孫在紫雲殿爲太子殿下守靈,沒有聖旨不敢貿然上朝。”哲讓躬身答道。
“傳朕旨意,喧皇太孫覲見。”老皇上無力的說。
“皇上有旨,喧皇太孫覲見--”宣旨太監大聲喊喝,聲音傳出老遠。
老皇上有點不對勁啊,昨夜他精神抖擻不像年逾古稀的老人,可今天上早朝都有點力不從心,哪個纔是真正的皇上呢?
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微笑回視,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和隋清較勁的皇四子永王。看他似模似樣的,不知人品如何,皇室子孫有幾個正常的?我嗤笑,大燕朝裡的皇子龍孫就是很好的例子,變態小三是同性戀,垃圾無恥不是人是畜牲的四皇子諸葛英傑更是個變態至極的傢伙,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也不解我心頭的恨。暫時不提他,我先弄清楚這個永王是什麼貨色再說吧!
“公主考慮得如何?”老皇上看到我和那個永王眉目傳情,聲音頓時凜冽。
“這--”我遲疑,看看隋清,被他無視。
“皇太孫到!”我長出一口氣,這個皇太孫來的好及時啊!
耀眼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也看不清進來的人是美是醜。漸漸的一個修長的輪廓慢慢從陽光裡走出,黑袍玉帶,邪魅惑人,尤其是那雙憂鬱的眼睛,牽動着每顆爲他着迷的心。
“嗯?”隋清不滿的推推我,我回頭看他一眼,今天他得行爲很奇怪。
“皇孫參見皇爺爺,皇爺爺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太孫的聲音悠揚對於別人來說並沒什麼特別,可是對於我的意義就不同。他的聲音好像瑾,語調、感情都和瑾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的身子振了振,隋清很快發覺我的反應,“怎麼了?”
我搖頭,“沒事。”
“瓊南快起來,你又瘦了,皇爺爺會心疼的。”老皇上非常關心他這個皇孫,從他的慈愛的目光中可以感受到他的關懷。
“謝皇爺爺關心,瓊南很好。”這個皇太孫話不多,可是他的每句話我都牢記於心,他的聲音太像了,簡直和瑾的一模一樣。
“宜云公主,這回可以回答朕了吧?”老皇上轉頭看我。
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皇太孫。”
承德殿開了鍋,大臣們議論紛紛,站在我對面的永王也直勾勾的看着我。
“啓稟皇上,這萬萬不可。宜云公主本是下嫁給太子殿下,太子雖然仙逝,但是與宜云公主名分已定,公主斷然不能在於皇太孫成親!”一位老的掉渣的大臣首先出班阻撓。
“臣以爲公主應嫁給和太子同備份的王爺或皇子,輩分不可亂,尊卑不能亂!”永王身邊的一名武將也出班,看不出這廝也封建的很。
“皇上,萬萬使不得啊,亂了輩份,亂了朝綱啊!三綱五常乃我思楚國立國之本,主宗的禮法不能丟啊!”不知到又從那鑽出一個老不朽。
“好了!宜云公主,你怎麼看?”老皇上不像是發怒,有一點看好戲的成分。
我緩緩走出來,環視衆人,平淡的說:“和親是我大燕和思楚的國事,如果哪位卿家認爲可以做得了我大燕皇帝的主自然可以阻攔,那本宮及皇兄也懷疑思楚和親的誠意!”以退爲進是我常用的伎倆。
“此話怎講?”永王出聲。
“是本宮選人,不是任由大臣安排本宮!”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我對老皇上深施一禮,“容本宮告退,思楚的國事本宮和皇兄不宜參與!告退!”我昂首挺胸緩步走出承德殿,睨視羣臣,所有大臣均稟住呼吸,驚恐的瞪大雙眼看着我。
我冷笑,這個國家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