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所有人屏息凝神,隋清皺眉跟我進來,我猜他肯定不滿意者聚義廳裡混濁的空氣,所以皺眉。那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先過了這關再說。
小桃站在秋姐下首,一門向我眨眼睛,我回以微笑,不管她想要告訴我什麼,她已經算是我的朋友了。哈,雖然我對朋友的概念定義很特別,但是好在她還算有利用價值。
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
“悔姨,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如玉和她的哥哥清公子。”秋姐恭敬的給上座遮面的婦人介紹我和隋清。
“走近點兒,讓我看看!”那悔姨的聲音粗啞,像是受到過傷害,不過那語氣卻尊貴的不像平常普通的婦人。
“你叫什麼?”我看到悔姨面色驚奇,甚至有些激動。
“我叫隋如玉。”我簡單的回答,“他是我哥哥隋清。”
“真的想加入我們不悔山寨?加入不會山寨,就一輩子不能後悔,你們知道嗎?”悔姨緩步走到我和隋清面前,仔細看看我,又仔細看了看隋清,深沉的說。
“知道,我們只想報仇,只要能報仇,我兄妹二人上刀山下油鍋,全聽悔姨吩咐!”我誓誓但但地說。
“你呢?”悔姨問一直不出聲的隋清。
“隨便!”隋清的語氣及其不屑,讓周圍山寨的人很是不爽。
“悔姨!”一個俊秀的青年尤其激憤,看他瞧小桃的神情好像是君有意而妾無情,都怪隋清。
“言兒,不得無理!”悔姨瞪他一眼,繼續說:“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汗,嘩嘩的!
爲了不引起轟動,我就沒讓隋清把面具摘下,其實他也不習慣以真面目示人,結果讓這人猜疑了。
“悔姨,我哥哥他相貌驚人,怕——”我很難啓齒,我的意思是我哥哥長的太美怕嚇着大家。
可是顯然衆人理解錯誤,尤其是剛纔的言兒,他鼻子哼氣,臉仰得更高。
隋清不滿的看看我,冰冷的目光讓我有點心虛。
其實,我私心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他的絕美,不想別人心理愛慕着他,雖然我們是假兄妹,但我的佔有慾很強,不想自己擁有的東西被別人惦記。
不知道悔姨聽沒聽懂我的意思,轉身對聚義廳的衆人說:“今天就到這,把這趟出去收穫的清單整理出來,再交給我看。”
“是,悔姨!”其實衆人並不想走,他們都想看看如此傲慢的人長得有多麼的醜,然後再借機嘲笑一番。
小桃被秋姐拉走,沒過多久,秋姐又回來,屋子裡也只剩下我們四個人。
“既然想加入不悔山寨,悔姨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阿秋,拿祛風丹給他們。”悔姨笑吟吟的看着我們,又說:“不悔山寨地處西北,常年風沙滿天,爲了避免風邪入體,所以每個來到不悔山寨的都要吃一粒祛風丹。”
我想她這個說法倒是行得通,但是,是好意爲何要多此一舉的來解釋呢?
秋姐拿一瓷碟,瓷碟裡有兩顆淡黃色的藥丸,晶瑩剔透,很誘人。我不勝感激地挑了一顆放到嘴裡,一仰而進。然後對悔姨說:“謝謝悔姨。”
“咦,你怎麼不吃?”秋姐問一旁的隋清。
“沒有水。”隋清淡淡地說,最後一句更讓人吐血,“像毒藥!”
“怎麼會是毒藥?你想多了,清公子。”秋姐笑得很不自然,悔姨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對秋姐說,“你去給清公子倒杯水。”
“是!”秋姐答應慌忙出去。
“現在可以摘下了吧?”悔姨冷冰冰的對隋清說。
隋清看看我,我無所謂的聳肩,又不是見不得人,看就看吧!
“嘶--”不是悔姨的抽氣聲,而是闖進來的青年男子朔言,就是剛纔瞧不起我們的那個言兒。
悔姨也被隋清驚人的俊美震懾,那樣的清高淡雅,那樣的一塵不染,那樣的孤傲潔癖,我輕輕咳嗽,“咳咳”喚醒還在夢裡的人們。
“我是替秋姐送水來的。”言兒支支吾吾的說。
“好了言兒,你出去吧,我和清公子說點事!”悔姨下逐客令。
隋清拿起藥丸,用鼻子嗅嗅,又拿起杯子先檢查了水杯,悔姨一直盯着他,他看看我又看看悔姨,優雅的拿起藥丸,慢慢的放到嘴裡,淺酌一口水。再從袖口拿出繡帕,擦拭嘴角,再從新戴上面具。
悔姨心滿意足的笑了,突然神色一凜,看看我們,說:“據我所知大燕隋家可是三宗之一,就算你們不是嫡系正宗,但也絕對是旁支貴族。想想當今朝廷之中隋氏一支,無一不是皇親貴族,你們更不像是落魄的子弟!”話鋒一轉,突然聲音冷森嚇人,“你們是——朝廷派來的奸細!”
“哼!”我冷笑,看來真是出了龍潭又入虎穴,這個悔姨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不是一般人。
“何以見得?”我淡淡地問。
“第一,你的神情和他的舉動,都不想是剛遭遇大難的人。家破人亡,那又何需矯揉造作?第二,哪有落魄貴族像你們這樣不問清對方底細,就和別人上山?受到重創之人,猶如驚弓之鳥,對誰都不會相信,而你們則太相信別人。第三,你們身懷武功,絕對不是尋常的公子小姐。我看得出你們都有武功底子,試問哪家的小姐會被允許習武練功?”悔姨說出種種疑問。
“悔姨,我隋如玉不得不佩服你的觀察入微,我們兄妹確實有少許武功,但我們也確實是遭逢大難!”我穩穩心神從容的說,“隋氏雖然是三宗之一,但是我家卻不是三宗嫡系,雖身爲旁系,但因家父爲官清廉正直,得到皇帝很多嘉獎,前些日子太子選妃,我姐姐也被選進宮。”我頓了頓,自己看看了悔姨專注的神情,繼續編,“家姐才貌雙全,被太子看重,可是太后和淑妃一黨絕不容許太子妃的寶座落到旁家。所以,她們在宮裡以莫須有罪名殺害了家姐,家父因爲愛女心切,上奏表向皇上說明原委,哪想到——”眼角滴淚,我緩緩說出家變實情。
“一夜之間,我隋家慘遭滅門,只有我和哥哥逃出來。可是,殺手們還不死心,非治我們於死地,結果我兄妹二人被逼無奈,才選擇跳崖。”
“是真的?”悔姨半信半疑的說。
“悔姨,我兄妹二人與整個大燕勢成水火,她害我全家,滅我滿門,此仇不報,我隋如玉妄世爲人!”我激憤的發誓。
“你想怎麼辦?”悔姨問。
“悔姨,讓我加入您的報仇行列!”我說。
四目相對,我和悔姨都在探究對方的底細。
“你爲什麼肯定我會收下你!”悔姨直視我的眼睛。
“因爲我夠誠意!我吃下了驅風丹,我絕對不會心存二念!悔姨,我兄妹雖未乾過大事,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可能有用!”我掏出一樣讓悔姨大爲震驚的東西。
“來人,壓下去,關入死牢!”這回,換作我吃驚,怎麼會這樣?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啊?
大廳四周涌出許多武士,不由我和隋清分說,就被擒獲。
“悔姨,聽我解釋……”我想辯解,可是悔姨卻不再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