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不解的看着夜景炎,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暴怒,感覺到他身上的靈力開始暴漲,有些膽怯的往一邊躲去。
小白的身體搖搖晃晃,相比起夜景炎,它更加了解無邪的情況,就算是傷口好了又如何?身上的血液已經流失了大半,如果沒有血果,她是真的會死的,不,就算是再晚一些找到也是於事無補,因爲無邪,已經快沒有氣息了。
咬着下脣,走到了無邪的身邊,“我找不到,怎麼辦?我真的找不到。”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它真的想要找的,可是它就是沒辦法,它不知道要怎麼辦,只知道自己的心疼的有些難受。
“你不是大地之王嗎?怎麼會找不到?”夜景炎輕笑的看着小白,只是那笑卻是那般苦澀,就算只是看着,都能讓人打從心裡酸澀。
是啊,它是大地之王,可是現在它卻發現,就算是大地之王,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它依然是什麼都沒法做到。
夜景炎低着頭,看着無邪的臉,找不到,難道他真的要失去她嗎?擡起頭,就算當初身中劇毒,他也未曾疼到極致,可是現在,他知道了什麼是疼到無法呼吸,眼睛看向了那棵果樹,他本以爲已經找到了,他以爲他能夠救活無邪,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手中靈力凝聚着,既然無法救活無邪,那麼他便要毀了,他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毀了。
小白淚眼朦朧的看着無邪,察覺到夜景炎的動作,它便沒有阻止,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心裡猛的一動,“等等。”
夜景炎的身體一頓,看着小白快速的跳動着,躍到了果樹的後面,看着那被草掩蓋着的靈草,眼中露出了喜色,伸出有些顫抖的,毛茸茸的手,把上面的果子撿了下來,仔細的看了一會,這才帶着喜色的看着夜景炎,“找到了,這是血果。”
幾乎是下一刻,夜景炎已經伸手拿過了血果,通身的血紅,如同血液一般,它的枝部圓潤,帶着金色的光芒,血果是凝聚着靈氣長大的,除了剛結果的時候會連接着枝葉,等到它長成,便已經脫離,只是懸浮在上空,靠靈力成長着。
和書上寫的畫的一模一樣,夜景炎的心情一再的起伏,這會有些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把無邪半攬在懷裡,忙把血果放到了無邪的嘴中。
如同擁有生命的血果,在進入了無邪的嘴中後,自己往下面滑動着,本來無邪便是在昏迷中,按道理根本無法吞嚥,可是血果卻自己滑到了她的肚子中。
手放在了無邪蒼白的臉上,把她摟緊,眼睛看向了上方,在這裡根本無法修養,而且離銀狐已經不遠,他不準備在這裡待着了,所以抱起無邪,壓抑着腳上的癱軟,他要回到銀狐,讓人醫治無邪,只是失血過多,又有血果,相信無邪很快就能恢復的。
自我安慰着,夜景炎喚出了靈劍,帶着無邪離開。
站在原地的小白,沒想到夜景炎的動作會這麼快,它還沒有看清楚無邪,沒有看到她好好的,怎麼能這麼離開了?錯愣的在原地走動了一會,這才焦急的想要追上,可是他們是御劍的,速度還那麼快,而它現在還沒有恢復神體,只能用蹦跳的,根本就追不上。
追了一會便有些氣惱的跺腳,眼尾看到那正跟在自己身後,用着奇怪眼神看着自己的靈獸,“風羽獸,我們追過去。”
……
一路回了銀狐,看着銀狐周圍圍着的修士,夜景炎沒有心情過去打理他們,只是看了一眼,便回了大殿,把無邪帶回了房間。
一直記着無邪的話的虎蝶,看到無邪又是被抱着回來,臉上露出了擔憂,跟在了身後,“主人怎麼了?”
“受傷了。”把她放到了牀上,讓人去尋醫師過來,這才坐在了牀邊,拿出了她的衣裳,爲她把身上帶血,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褪下。
如果說剛纔的虎蝶還有些不明,這會看到這衣裳,她的心裡一痛,不敢置信的看着無邪,“怎麼會這樣?”主人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難過之前她覺得心臟很是難受,但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如今看到無邪這般,已經明白是無邪受了傷,所以她感應到了。
“不要吵,讓她休息一會。”
虎蝶張了張嘴,眼中有淚珠閃動,她也想不吵,可是她的主人現在這個情況,讓她怎麼能夠安靜的站在一邊?焦急的在原地走動着。
知道夜景炎回來,除了醫師之外,暗夜和楚雲煙也跟了過來,不想吵到無邪,只讓虎蝶在裡面守着,看醫師的吩咐,而他則帶着楚雲煙和暗夜出了門,站在了門口。
“炎哥哥,你有沒有受傷?”楚雲煙咬着下脣,無邪的情況她也算是瞭解了,可是炎哥哥那麼喜歡她,不可能她受了那麼重的傷,而炎哥哥只在一邊看着,所以楚雲煙有些擔憂。
夜景炎搖了搖頭,臉色難看,看着楚雲煙和暗夜的眼中滿是厲色,“爲什麼她會去邪教?”
這話讓兩人的臉色略微一變,暗夜猶豫了一會,“主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我還沒去,她既然已經出發了,她不是魯莽之人,如果不是你們告訴她,我已經離開了銀狐,她會去?”夜景炎臉色黑的如同抹布。
無邪當時陷入了昏迷,他因爲有事所以離開了一會,可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卻被告知無邪已經離開,不知去向,如果不是問了虎蝶,他還不知道無邪爲什麼會離開。
“是,是屬下告訴她,主子已經去了邪教,可是主子難道就沒有想過,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既然夜景炎已經說破,暗夜也不再隱瞞,帶着氣憤的看着夜景炎,從當初他便不喜歡無邪,雖然後來聽到主子的話,對於她是有些改觀,甚至也認爲她的確是適合做狐後。
可是最近一件件的事情,打破了他的想法,他的主子是何等聰慧的人,可是爲了這麼一個女人,既然什麼都不顧,甚至還把別的教派的人引來,自己更是潛入邪教,他擔心,現在的主子能夠爲了無邪這般,以後是不是可以爲了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沒想到真的是暗夜,夜景炎點了點頭,手一揮,看着暗夜的身體飛了出去,撞擊到了樹樁上,眼睛血紅的往他的方向逼近。
楚雲煙伸手擋住夜景炎,“炎哥哥,他也只是爲了你,你不能讓爲了你的人寒心啊。”這件事是她先說的,甚至逼着暗夜配合她,她沒想到無邪既然會活着回來,更沒西安到暗夜會護在她的身前,沒有把她暴露出來。
“爲我好?”夜景炎忍不住笑了出聲,伸手把楚雲煙揮開,一步一步的接近着暗夜,把他拉到了身前,“我需要你爲我好嗎?我需要你爲我做主嗎?你只是一個下屬,你要做的就是服從我的命令,誰讓你自作主張,你跟着我也有幾百年了啊,我沒想到到了最後,你會犯這種最低級的錯誤。”
說着一拳打到暗夜的腹部,看着他的身體往後倒去,血液從他的嘴角不住的流出,身上的氣息凌亂,夜景炎這才輕笑了起來,“暗夜,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無邪,如果她出事了,我不止殺了你,就是我,也不想活了。”
暗夜伸手捂着腹部,臉色有些難看,聽着夜景炎的話,心裡滿是錯愣,“主子,她只是一個女人,爲了這麼一個女人,不值得。”主子的宏圖大業還未實現,怎麼能爲了一個女人,如此的不堪。
不說暗夜,就連一邊的楚雲煙也滿是不敢置信,她從來沒有想過,夜景炎會這般的癡情,就如同他的父親一般,這種讓她嚮往的愛情,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可是沒想到,他的愛給了另外一個人。
“值不值得,只有我最清楚。”夜景炎看着暗夜,有些無力,打着爲他好的旗號,卻是讓無邪一次一次的受傷,這種好,他不敢要,“暗夜,從此以後,你不再是銀狐的人,你走吧。”
暗夜的身體一頓,看着夜景炎的眼中滿是震驚,他從來沒有想過,夜景炎會不要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日,他會把他趕走,“主子,你要讓我離開?”
“是,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你的主子。”暗夜做什麼他都能容忍,他雖然總是繃着一張臉,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趕走他,但是經歷了無邪的受傷,他知道暗夜已經不能留了。
他真的這麼狠心?暗夜的身體半靠在樹上,勉強站好,走到了夜景炎的身邊,“主子,我從出生便在銀狐,如果離開了銀狐,我還能去哪?”他的一生都在銀狐,從來未曾想過有一日會離開,可是現在,看着夜景炎冷漠的模樣,身上的疼痛不及他心上的一分。
“你想去哪就去哪,在你騙了無邪的時候就該明白,無邪是我的逆鱗,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