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回事,如此說來,這試煉之地除了鬼一之外,還有實力更高的強者藏匿其中。”
墨水心瞭然的點點頭,目光也隨着楚璽鏡的視線,落到了暗紅銅鼎之上。
“且讓我再探一次。”
墨水心話音剛落,掌心一抹紫光便襲向銅鼎腳下。
夾帶了墨水心無盡殺機的紫光,以迅猛之勢攻向鬼一藏身之處:銅鼎腳下。
但是卻被包圍在銅鼎之外的暗紅光芒,反彈回來,直噬墨水心而去。
“小七小心!”
楚璽鏡長臂一伸,腳步流轉。
帶着墨水心避開被紅光彈回的攻勢。
“你這銅鼎也真是奇怪,明明是這世間最最神聖威嚴的尊器,自甘墮落的身處這邪氣漫天之處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與鬼寵這般邪物爲伍,庇佑這些邪物,你對得起千千萬萬將你奉若神明的世人嗎?”
墨水心掙脫楚璽鏡的懷抱,跳到銅鼎跟前,義正言辭的數落着銅鼎的不是。
這銅鼎乃是應運而生的絕頂尊器,有天道爲其護航。
以墨水心的實力,自是奈何不了它。
但是說幾句,發泄發泄,還是可以的。
銅鼎似是感應到墨水心的不滿,一種嗡嗡隆隆的聲音在兩人耳邊滾滾不去。
銅鼎本身也似有一絲的晃動。
然而須彌之後,一切便再次歸於平靜,嗡嗡隆隆的聲音不再,銅鼎也靜默的立於密室角落。
一切,安靜的就好像剛纔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但是,眼神交匯間,墨水心從楚璽鏡的眼中,看見了驚異之色。
看來,剛纔的一切,並非自己的錯覺。
“楚鏡,我覺得銅鼎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住了,這東西禁錮了它原本的力量。”
墨水心改用秘音術跟楚璽鏡交談,因爲她不確定那個潛藏在暗處的強者,此刻是否正在窺視着密室所發生的一切。
“我與小七看法相同,這銅鼎既然法相威嚴,鬼一這等邪物避之唯恐不及,又豈會自投羅網的鑽入其中。”
這其中,必有蹊蹺。
兩人相視一眼,心領神會,兩道白影同時凌空而起,合力攻向包圍銅鼎的暗紅光圈。
楚璽鏡的實力何其強大,然而此刻與那層光圈對峙,卻也僅僅是勢均力敵,優勢未顯。
“小七,把陽落殤、白湖和花不離統統放出來。”
“好。”
聽到楚璽鏡用謎語術傳遞的訊息,墨水心立刻轉動空間戒指。
雖然她不明白,楚璽鏡讓自己放出毫無攻擊力的,白湖和花不離的用意,但是她相信楚璽鏡這樣做,自有他的用意。
“吼!主人,你總算捨得把小爺放出來了,小爺我都……”
一落地就聒噪不停的白湖,在看清眼前的形勢後,立刻閉緊嘴巴,躲到墨水心的身後。
爲何這皇宮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呢?
灰不溜秋屁點大也就算了,居然還瀰漫着這麼強大的殺氣。
花不離一言不發,但是緊緊跟在狀如小山的白湖身後,反正天塌下來,也有白湖頂着。
“切,看小爺我的!”
只有陽落殤一落地,立刻就向暗紅銅鼎發起攻勢,毫不客氣的一掌拍下。
然而下場卻是極悽慘的,跟墨水心一樣,被自己的力量反噬,重重的彈到銅鼎對面的石壁之上。
“落殤,別攻擊銅鼎,攻擊包圍銅鼎的紅光!”
墨水心心急的大喊,這陽落殤也太毛躁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說清楚呢,他
就直接攻向了銅鼎。
“靠,這什麼玩意兒是什麼來頭,居然可以將小爺的攻擊之力彈回。”
陽落殤甩甩被震得發麻的手臂,心有餘悸的說道。
要知道,在這片天擎大陸,他還未遇到如此難纏的敵手呢。
就算是楚璽鏡,也只不過實力高於自己而已。
但是自己打出的攻擊之力,他也無法彈回,只能避開或接下。
如今,自己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醜陋器物,居然能夠做到,這怎能不令他驚奇!
“知道啦!切,小爺我還用你指揮啊。”
陽落殤從地上一躍而起,再次破空而去。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掌力不再朝着銅鼎,而是朝着銅鼎外圍的暗紅色光芒。
果然,這紅色光芒內的抗衡之力雖然也強勁無比,但是與剛纔將他彈開的,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相比,還是可以勉強攻下的。
當然,這裡的勉強攻下,指的是與楚璽鏡墨水心同時發動攻擊。
如果單靠陽落殤自己的實力,只怕還未近其身,便已被這股光芒散發的勁力所傷。
“主人,靠咱們三個,只能跟他抗衡而已,可惜……”
陽落殤話未說完,轉而看向躲在墨水心身後的白湖和花不離。
那眼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要是它們兩個此刻也已經覺醒的話,別說其他的,僅僅是它們三個的怒吼,就足以讓山河失色。
更別說對付區區一個銅鼎了。
陽落殤不明就裡,他還以爲這道暗紅之光是銅鼎發出的。
殊不知銅鼎比他,更想毀了這道束縛住自己的紅光。
“呃……”
感受到陽落殤目光的白湖,更加朝墨水心靠了靠。
落殤那傢伙是怎麼回事,難道想讓虛弱的自己去跟那道紅光戰鬥嗎?
至於白湖身後的花不離,更是藏的嚴嚴實實,以自己這麼瘦弱的身軀,真的沒辦法去戰鬥。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楚璽鏡,金色瞳眸幾不可查的閃過一抹笑意。
大掌一揮,躲與墨水心身後的白湖和花不離便一同倒在了銅鼎之前。
想躲?他偏偏要讓它們衝在最前面。
“啊……主銀,這傢伙暗算人家,你要幫人家報仇啦!”
明明體積很大隻的白湖,此刻卻很孬種的,連滾帶爬的縮到墨水心腳前,粉委屈的告着楚璽鏡的狀。
墨水心無奈的翻翻白眼,此刻的她,實在無暇顧及白湖的情緒。
“主人……”
而花不離,只是不解的看向楚璽鏡,他這聲主人,也不知道究竟叫的是墨水心還是……楚璽鏡。
“花不離,你跟白湖站到陽落殤的身後,快。”
楚璽鏡沒有理會白湖的唧唧歪歪,而是將目光投向花不離。
他有把握,花不離一定聽從自己的命令。
“是,主人!”
果然,花不離想都沒想,立刻就按照楚璽鏡的吩咐,站到了陽落殤的身後。
趴在墨水心腳下的白湖傻呆呆的看着這一幕。
它不明白花不離怎麼會聽從那個男人的命令,傻啦吧唧的去送死。
“白湖,你還不快點去,連花不離都不怕,你這麼大的個子怕什麼。”
墨水心嚴厲的聲音之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嚴。
白湖的實力和膽量,都太弱了,看來此戰結束之後,自己必須要好好的磨礪磨礪它了。
原本,墨水心只是單純的把白湖當成一直騎寵。
是以,對它也沒有抱着太大的期望。
但是現在從楚璽鏡的種種表現看來,白湖肯定不是一隻單純的異獸這般簡單。
陽落殤又自稱是白湖和花不離的夥伴,想來,白湖之前的實力,必定不弱。
“是……主人。”
白湖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隨後便以極慢的速度,磨蹭着來到陽落殤的身後。
“現在,你們倆把手搭在陽落殤的背上。”
楚璽鏡見三隻純血神獸已經就位,便繼續下達下一步命令。
花不離沒有絲毫猶豫,完全按照楚璽鏡的吩咐照辦。
至於白湖,卻遲遲沒有動作。
“白湖!”
楚璽鏡眸光一掃,一股寒光乍然閃現。
即使白湖這傢伙是墨水心的坐騎,此刻若是敢違背自己的命令,連累到衆人,他也絕不會對它網開一面。
“人家沒有手了啦,吼……”
白湖扭過虎頭,蠢萌蠢萌的看着楚璽鏡。
其實它就是不想把爪子搭在陽落殤的背上而已,這樣等下逃命的時候,跑起來也會方便一點。
“白湖,聽話,乖,等戰鬥結束之後,主人一定賞你一座珍肉山。”
墨水心孜孜不倦的誘導着,白湖這個傢伙,不僅貪吃而且膽小,真是虧對它這副強悍威嚴的身體。
呃……
白湖語塞的看着墨水心,自己的軟肋,主人還真是掌握一清二楚。
“吼……好吧。”
經過距離的思想鬥爭,天人大戰,白湖終於做出了決定。
立起巨大的虎身,將左前抓顫顫巍巍的搭在陽落殤的後背上。
阿彌託福,希望自己還能有命跟主人回去吃掉那座珍肉山。
不對,是吃掉好多好多座珍肉山。
想到美味的珍肉,白湖心中的恐懼,似乎也淡去不少。
雙腿也不再打顫,巨大的虎頭高高的昂起。
“吼……”
巨大的虎嘯之聲在密室響起,陽落殤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
果然,有了夥伴的幫助就是不同。
自己在瞬間便能衝破桎梏,實力瞬間暴增數倍。
“呀……嗬!”
陽落殤一聲暴喝,灌具了三隻純血神獸力量的大掌,霍然落於暗紅的光圈之上。
咔嚓一陣聲響過後,便是如玻璃爆碎時發出的斯拉之聲。 www⊙ тt kǎn⊙ C〇
片刻過後,原本緊緊包裹住銅鼎的紅光轟然震碎,紅色的細碎光芒嘩啦啦掉了一地。
與此同時,一直被紅光所禁錮的銅鼎也在此時大發神威,具化而出的大嘴一張,便將滿地的紅光吸入鼎中。
紅光入鼎的瞬間,瀰漫整個密室的毒煞之氣迅速散去。
“想逃!”
一直盯着銅鼎下方的墨水心眼疾手快,立刻將殺神矛朝着鬼一逃離的方向擲出。
“嘿嘿,快到小爺胃裡來。”
殺神矛具化出的大掌,將化身黑線,落荒而逃的鬼一捻起來,然後一口吞下。
至此,瀰漫於整個試煉之地的瘴氣煞氣全部消散。
道道金光霍然出現,暗灰色的密室石壁寸寸剝離,在金光的照射之下灰飛煙滅。
原本緊密貼合的蜿蜒小道,也轟然分離,一條光明大道展現與衆人面前。
“原來,這纔是試煉之地本來的樣子。”
墨水心驚訝的看着這猶如魔術般的一幕,心中感嘆着天道的威儀與法力。
一旦邪物褪盡,無所不能的天道會在瞬間將一切傷痕撫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