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月被送上了喜轎,風吹動着轎簾,她的眉眼就和外面的天空一樣烏雲籠罩,她能夠感覺到那一隻烏鴉在天空監視着她。
她很想現在就這麼離開,可是她不能,自己一走,倒黴的就是火凰的百姓了,聽到外面一些百姓的祝賀聲還有笑聲。
他們是這麼希望自己和君歿離成親,可是就算是他們也並不知道,這裡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君歿離。
像是住在高處的百姓們,有姑娘早早就準備好了花瓣,在雲寒月經過的時候,大家都紛紛朝着下面撒着花瓣,風席捲着花瓣慢慢飄到了雲寒月的轎子之中,她攤開手,手心之中正是一片玫瑰花。
分明是冬季,這個時節怎會有這樣的花瓣?這也代表着大家對她們的美好祝願吧,透過縫隙看去,即便是已經有小雨瀰漫,但是外面的百姓們還是笑顏相對。
雨越下越大,砸在轎子上都能夠聽到清脆的響聲,雲寒月看到前面那馬上的男人,絲毫沒有被這雨影響,就算只能夠看到一個輪廓,她卻也能夠感覺到那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愉悅。
到達離王府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雲寒月被喜娘牽着下轎,發現她頭上的喜帕早就被她揭開,喜娘一臉擔心,“小姐,這個喜帕可不是你自己能夠揭下來的,不吉利不吉利,快點蓋上。”
“她不願蓋便不蓋。”風已經走到兩人的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傘,他便就這麼撐在了雲寒月的頭上,不讓她受一點風雨。
他本就是魔,當然沒有人類這麼多的規矩,對於他來說能夠迎娶雲寒月就是他此生的心願了,他不會勉強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是。”喜娘原本還想要解釋什麼,不過聽到他這麼一說,她也就嚥下了話,反正人家都不在意,她有擔心什麼人。
按照規矩,她應該揹着雲寒月進入離王府之中的,可還沒有等她蹲下身,風早已經蹲下。
雲寒月靜立在場,並沒有理會風,直到那人傳出一聲:“吉時要過了。”這一聲無疑是給雲寒月下了最後通牒。
她只得趴在他的身上,他將她一步步朝着喜堂之中背去,一人喜一人悲,君冷陌和梨香卻是早早在等候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會見到自己的孩子成親,臉上都掛着笑容。
今日朝中的大臣全都來了,就連孤獨御休養了兩日,也面容憔悴的趕來,還有墨淵和墨妍希也接到了這個消息,愣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雲寒月和他們之間都有着一些難以言說的關係,到了現在他們也覺得雲寒月這輩子受了太多的苦,只希望她能夠好好的。
兩人專程趕來參加兩人的婚禮,這一進來就將所有人嚇了一跳,這哪有新郎直接將新娘背到喜堂之中的啊?
而且雲寒月頭上的蓋頭哪裡去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是不吉利的麼?不過好在二老打小就很尊重自己兒子的意見,他都覺得無所謂的話,那麼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兩人趕緊坐好,畢竟馬上就要拜天地了,雲寒月也被放了下來,看到兩人眼眸之中的喜色和期待之意,她很想將事情公諸於衆。
才這麼想着,耳畔已經傳來了司儀的聲音:“一拜天地。”
風已經轉過了身去,雲寒月卻是沒有跪下,就那麼直直的站着,明知道自己暫時無法改變現狀,但她也不想。
“月,拜天地了。”風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她的腿好像被人壓住了一般,一道無形的力量便將她的腿往地上跪去,雲寒月感覺到來自腿上的壓力,她咬牙堅持着。
就算她不逃,卻也要以這樣的方式堅持着。
大家都愣了,這新娘是怎麼回事?孤獨御看得分明,雲寒月此刻分明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他就算是看出了又能怎樣,自己輕舉妄動就會給火凰引來滅頂之災,他只有心疼罷了。
“皇兄,爲什麼她不願意跪?”墨妍希也發現了這裡面有些不對勁。
墨淵搖搖頭這也是他想要問的,風加大了力道,雲寒月的膝蓋一點點不自然的彎曲,就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
“一拜天地。”司儀爲了緩解尷尬,又重複了一遍,雲寒月的膝蓋馬上就要着地。
“不能拜!”一道邪魅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