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裡？”洛千塵一時間還不太理解。
“千塵，你覺得靈丹境達到九重之後會怎樣？”
“怎麼樣……當然是突破然後到下一個境界啊，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靈丹境絕不會是盡頭。”
“真沒想到你能有這般見解，啊……我不是在貶低你，那你知道爲什麼在這裡都看不到靈丹境之後的人嗎？就算是跟隨你來的那位光頭前輩和葉院長身邊的青衣男子也都沒有超過這個境界。”
問心和青玄？感覺他們已經遠超於我了啊？洛千塵心中不解。
嚴修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馬上做出解釋：“也許有的人看起來層次已經遠超出靈丹境，不過是藉助秘法臨時釋放部分能力罷了，像你看到有些人可以凌空飛行正是如此，但這種秘法最主要的功用還是在於抑制境界。”
“他們不得不抑制境界，因爲就算不抑制也無法突破，不過是白白浪費了用於突破的力量罷了，所以他們一直在苦苦抑制，等一個離開這裡，突破境界的機會！”
從嚴修處回來，洛千塵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原來這個天澤大陸對於整個世界來說是非常小的，五十大國上千小國都只是天澤大陸中被防護靈陣包圍的一小片綠洲而已，圍繞着人類的是無窮無盡的大山，密林，其中滿是兇獸。
因爲靈陣的規則限制，陣內的人境界不能超過靈丹境，不然會干擾到靈陣的運行，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難怪問心總是念叨她讓天地靈氣紊亂，五行失衡什麼的，沒準就是覺得她的神秘功法對於天澤靈陣的規則影響巨大。
想要突破追求更高的境界，可以，走出靈陣就可以了。
不過這裡就有新的問題了，怎麼走出去？
強行由內破陣是不可能的，不說破陣究竟需要多大力量，破陣後陣內的人全都將失去庇護，成爲外來兇獸的口糧，這等於是將剩餘的無辜民衆作爲血祭。
唯一可行的辦法有兩個，一個就是等待外面的人打開靈陣，當然這是有條件的，也就是所謂的名額。
另一個就是從靈陣防禦薄弱的漏洞處出去，只不過可遇不可求。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要有名額這一制度，但是看各個勢力的反應還是比較接受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想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危險，爲什麼要放棄在這裡受衆人敬仰的待遇而成爲一個弱者，出去闖那九死一生的賭局呢？
這些已經喪失信心和傲氣，甘願受命運擺佈的人安心留下來，在這裡教導新生的一代，並期望他們能夠在大陸外闖出一片天地，再來接自己出去享受大量資源的供養。
白華陽並沒有直接明說名額的事，只是希望她在接下來的獵妖祭中能夠替他拿到兩樣東西，一樣是叫青冥蛛的妖獸妖丹，另一樣是石甲晶。
聽完嚴修的講解，她估計這兩樣東西有可能就是名額的信物，再不然也是能大量“加分”的東西。
這白華陽還真會打算盤，不想她知道太多免得佔用了名額，就算嚴修說了她也依然弄不清楚，除了乖乖照做沒任何辦法。
當然她也可以撂挑子不幹，帶着朋友投奔九極門，但是九極門的人她一直未見過，對她是個什麼態度也不清楚。
嚴修知道的消息不少，倒是有告訴她九極門還是以招攬爲主，但她一個打傷人家外門長老的武者真的能夠安心進去嗎？再說白暮國和九極門的關係可比她天賦異稟來得牢靠，要是背地裡操縱那麼一下……
再不然她乾脆跑路，不過這樣就等於同時得罪好幾個大勢力，她自己倒沒關係，可古易呢？
一個人的實力在還不能凌駕於勢力之上時，再強大也是枉然，洛千塵的心很高，但還不至於高到現在就目空一切不顧全大局。
躲躲藏藏和寄人籬下都不是她想要的，反正獵妖祭還沒開始，她先答應下來也無妨。
洛千塵不知道的是，她在和嚴修密談，白華陽也在深夜見了問心。
一改白天威嚴尊貴的姿態，白華陽單膝跪地向問心行禮。
“我知道前輩是來自外面的高人，不知前輩有何要事，如能告知我必定傾全國之力幫助。”
問心簡潔回答：“天然血陽菌，月魂燈，黑鏡。”
白華陽聽了臉色一變：“這些東西……”
他迅速在心裡盤算，天然的血陽菌天澤大陸內是沒有的，只有培育而成的血陽菌，除非獵妖祭時進入的森林內纔有可能尋到。
獵妖祭的場所實際上就是保護天澤大陸的防護靈陣，介於大陸和外界之間，內裡靈氣紊亂空間極其不穩定，因此產生了不少怪異的兇獸和奇花異草。
天然的血陽菌正是其中之一，本來需要藉助人爲的力量使其吞噬大量靈草才能成長起來的血陽菌，裡面也曾有人見過。
月魂燈他沒聽過，但黑鏡卻是恐怖的代名詞。
“黑鏡？難道是那個當年曾打破天澤靈陣，使得大陸生靈塗炭的那個妖具嗎？”
白華陽心念疾轉，想起了很多關於黑鏡下落的消息，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雖然不知前輩爲何尋找黑鏡，但我相信前輩並不是要用它來爲禍蒼生，不過黑鏡在很多年前早已失蹤，我對於其下落知道得也不多，實在無能爲力。”
這過程問心一直盯着他看，見他這樣說倒也沒有表露什麼不滿，只是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血陽菌這個在獵妖祭中可以尋到，我也可以暗中把前輩送進去，到時候只能勞煩前輩自己尋找，至於月魂燈我就確實不知了，非常抱歉。”
“代價呢？”問心惜字如金。
白華陽嚇了一跳，不過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低下頭，本以爲問心好歹會追問一下關於黑鏡的消息，沒想到他直接放棄了，而且還詢問參加獵妖祭的代價，明顯是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瓜葛。
但這可不是白華陽想要的，他連忙惶恐地說：“前輩言重了，我等小輩盡力提供幫助是應該的，這只是分內事，自然不需要報酬！”
“一枚玄級五等以下的丹藥，或者在獵妖祭助你削弱其中一個勢力。”問心沒等他說完那些託詞，直接給出選擇。
白華陽老人成精，知道問心早已決定，當下不再推脫，斟酌了一下回答：“那……就請前輩到時候多留意一下幽雲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