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你幹嘛兇小千千!”玄素不樂意了,她根本就沒抱怨洛千塵,更不希望因爲這件事給洛千塵帶來壓力。
“我是實話實說!”卓一凡毫不讓步。
見止不住卓一凡的嘴,玄素只好蹭到洛千塵身上撒嬌:“小千千,你別管一凡說的,我一點都沒生氣,只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些。”
洛千塵由始至終沒有反駁卓一凡的斥責,只是默默思考,直到玄素叫她纔回過神來。
她輕輕摸着玄素的頭:“玄素,辛苦你了,都怪我太遲鈍沒注意到你的情況,如果你不見了,我都無法想象我會多沮喪,你是我很重要的親人呢。”
“小千千——!”玄素撲到她懷裡,感覺很開心,在最喜歡的人身邊真好啊!
洛千塵寵溺地摸着她的頭,笑容中帶着淡淡的傷感:“正因爲這樣,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受到傷害。”
“玄素,我們解除契約吧。”
玄素渾身一震,猛地擡頭,眼神中滿是恐懼,抖着嘴問:“小……千千,你,你不想要我了?”
“我沒有,只是——”
“不——!我不聽!”玄素突然捂着耳朵失控尖叫,“我不聽不聽不聽啊!”隱約還有種無法控制要變回原形的趨勢。
洛千塵和卓一凡被嚇了一跳,沒想到玄素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卓一凡的眼神和語氣一直在暗示洛千塵下這個決定,如果玄素真的要成爲他的人,自然是不能在和她締結契約的,而且現在她的心境不穩,解除是最直接的辦法。
然而玄素並不是這麼想,這個契約對她來說早已由最初的束縛轉變爲羈絆一樣的東西,解除的話和斷絕關係沒區別。
所以她心慌了,她從出生開始就很孤獨,一直都很害怕孤獨,洛千塵的話對她來說,比世界崩塌還要可怕。
洛千塵意識到她的恐慌,連忙改口:“玄素,別激動,我不解除了!”
玄素連忙撲到她的身上,語速飛快地確認:“真的?你真的不解除?小千千你不要拋棄我,我會很乖的,我再也不亂吃東西不亂跑了!我不怕痛,這點小心痛根本不算什麼,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
“別說了玄素,你什麼都不用做。”洛千塵眼睛溼潤,知道玄素這些日子肯定被折磨得很痛苦,心中苦悶又無處發泄,她怎麼還忍心出言打擊。
她寵溺地親親玄素的臉,額頭,抱着安撫:“乖,我怎麼會拋棄你呢,你可是我一輩子的好閨蜜對不對?但是你總要長大總要嫁人的,就算沒有契約,我也不會棄你不顧,萬一你被夫家欺負我還要替你出頭呢。”
玄素總算平靜下來,她只是被近日的情緒壓迫得太厲害才一時失控,現在想想解除契約也沒想象中可怕,但要她馬上接受也是不可能的。
“放心,我現在不解除,我自己的事……我會盡快解決的,讓你受苦了玄素。”洛千塵溫柔捧着她的臉,“等到你成親之日,我就跟你解除契約,到時你可別因爲這樣就拖着不成親哦。”
卓一凡聽到這裡臉色一變,感覺這簡直就是神預言,玄素絕對會這樣做的!
玄素抽泣着和她拉鉤:“那我們說好了哦。”
“嗯嗯,你們繼續培養感情吧,我就不打擾了。”玄素的事情暫時穩了下來,洛千塵也不做電燈泡,不然看着別人膩歪,作爲還未正式確定伴侶的單身狗她也是很受傷害的呢。
說到難受,有一個人應該比她更難受,想了想她向着青玄的居所走去。
青玄剿滅煉月宗當天就醒了過來,身體恢復得也很好,只是情緒就一般般了,不,簡直就是糟糕。
他經常坐在椅子上發呆,什麼事都不做,洛千塵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幾乎就是個廢人了!
雖然還是很帥,也沒有消瘦,境界更是因此一役大有提升,只是臉上陽光不再,心境停滯不前的話,臨時提升的境界得不到鞏固遲早會倒退。
“青玄師兄。”洛千塵坐到他面前,見他勉強扯了個笑容,不由得輕嘆:“逝者已矣,你還是放不下嗎?”
洛千塵是這麼多天來唯一一個能讓他露出笑容的人,雖然笑得很難看,但他也只有洛千塵能輕訴。
“千塵,蘭心死之前說她喜歡我。”
他擡頭仰望天空,空中沒有太陽,厚重的雲層讓天色看起來不太明亮,一如他的心情,怎麼都無法衝破那些陰霾。
“可是她還是想殺我,不惜親我來迷惑我的注意力,她說她更愛主人,那又爲什麼要說喜歡我,要親我呢?”
洛千塵迅速代入到了他的意境之中,長長嘆了一口氣靠到椅背上,學他那樣看着天空。
“人總是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有時候爲了支撐一個信念可以犧牲很多東西,身體,同伴,自由,生命……”
“千塵,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上蘭心了?”
“青玄師兄,這要問你自己,死者爲大,我知道一個死去的人會影響你很多想法,只不過,希望你能珍藏這份心情,而不是因此停在原地守候,你有你的未來,如果你還想展現給心中的蘭心看的話。”
這番話,既是對青玄說,也是對她自己說。
有的心情,真的該放下,未來還在前面等着她,她不能再停滯下來任由它糾纏了!
生活彷彿又回到洛家城那會兒,洛千塵忙碌起來。
天瑞還有很多妖族隱患需要大家去處理,問心宗消失後,勢力重新洗牌,洛家自然也要摻一腳。
被洛家救過的勢力再也不敢說洛千塵的不是,他們也沒那個實力和資格說,六百名太虛強者不是放着好看的,幾乎是整個天瑞高端戰力的總和了,洛千塵就算要花些時間統一所有勢力也不是難事!
當然,洛千塵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她不是獨裁者,也不想浪費時間在人類的內鬥中,只要能夠佔據新的萬宗盟會一席之地就算達到目的了。
洛家離開了凌劍宗,選了個環境不錯的地方落地生根,此後天澤洲的洛家子弟就可以陸續接過來這邊修煉,這邊的環境自然比天澤洲好了不少。
這一年裡洛千塵都在忙着建造洛家和搜尋慕子羽的事,把所有雜事都拋到一邊,這種工作狂方式很適合她,忙得沒空瞎想反而令她感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