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
高傑張大了嘴巴。
腦子裡有些空白，要的就是不夠上乘？鬥錦大賽，顧名思義，既然是比賽，通常都是拿出來織的最好的綢緞，用最好的花樣，比的不過就是誰的更好。
顧斐然說要的就是不夠上乘?“這樣去比，能贏嗎。”
高傑反正是想不到能贏的理由。
顧斐然鄭重的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贏的。”
“我所說的要的就是不夠上乘，不是讓你全部都用不夠上乘的綢緞。而是根據不同的樣式，不同需求的人，去準備不同的布料。”
“牡丹乃是富貴之花，用上乘的布料做成的衣衫，自然是好的，販賣給的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富家太太們。但是這幾個，可以用稍稍次一些的布料，附和它的樣式也附和購買人的消費水平。這幾個，則是用普通的布料，販賣給的便是普通百姓家裡的小姑娘們。”
“鬥錦，斗的是技藝，自然是綢緞的好壞無關。斗的是不管用什麼樣的布料，都能做出最好的樣式來，讓不管是什麼身份地位的人都能穿上。”
“只有大家都願意穿上了，蔚州的錦，也就有出路了。”顧斐然解釋的說道。
將面前擺放的這些不同的圖樣做成的衣衫分類的擺放好，讓人一目瞭然的能看出這些樣式的風格是極其不相同的。
不同的風格，給不同的人，物盡其用。
高傑原本迷茫的臉色，漸漸的撥開雲霧。顧斐然的話解釋的很通明，自然仔細的想過她話裡的意思，就能明白這個做法的深意。高傑猶豫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終是真正的明白了顧斐然的意思。
一臉的歡欣：“斐然小姐，我知道了！”
有些激動的指着這些衣衫：“我們每年鬥錦，因爲想要贏，所以準備的都是最華麗最好的東西。反而忽略了，最初鬥錦存在的意義。”
“錦，從來都不是單單給那些能買的起的人穿，而是讓人人都能穿得上！”
顧斐然笑着點點頭。
說的，不過就是這麼個意思。
高傑的領悟算是極快的，短短的幾句話能完全的明白她的意思，既然這樣，她也能省下不少的精力。
“就是這樣的意思。”
彼時。
綠溪準備好的茶，這會兒也端了上來。
方纔兩個人都認真的探討了許久，這會兒倒是真的有些渴了。
顧斐然看着高傑。
倒是有些欽佩，今天也不過還在正月裡的初六，高傑便急匆匆的從蔚州趕來了這裡。這也算是難得的積極向上，這鳳鳴的官員要是都跟他似得，鳳鳴只會越來越昌盛。
“新年過的好嗎？”顧斐然抿着茶問道。
高傑點點頭。
臉色有些微微的潮紅。
自從那日得了圖樣回到蔚州，他便無心其他的事情，本來是想趕在年底做好，拿來給斐然小姐看看順便再拜個年的。誰知道趕了許久，也不過是在前兩日才弄好，這個新年，高傑都忙着做這些了。
巧聽到顧斐然的問題，高傑有些籌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