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確定身後那人不在了,便一路狂奔起來。
麻蛋的,她爲何次次都要走狗屎運,別人想見這邪帝都見不到,她不想見卻偏偏遇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一次的邪帝相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少了點兒冷漠,多了一點兒人情味兒。
“肯定是錯覺。”水吟蟬嘀咕一句。
意念一動,手中便多了一塊玄色令牌。
方纔那人在跟前,她沒心思細看,拿過來便扔進了儲物袋,現在細細打量,這令牌竟是數千年的上等玄鐵製成,打磨精細,正中寫着一個“邪”字,反面雕刻着一朵彼岸花。
水吟蟬的心情有些沉重。
邪帝說的話該不會是真的吧?他真要娶自己?
水吟蟬打了個寒顫,她希望這只是個玩笑,不,這一定是個玩笑,只要她不再出現在邪帝面前,邪帝一定不會再想起她。
這想法顯然有些自欺欺人,如果邪帝真是那般健忘的人,方纔也不會第一眼見到她就認出她了。
不再多想,水吟蟬準備早些離開這糟心的地方。
如今她有邪帝親手給的令牌,肯定無人敢攔她。
走着走着,水吟蟬的腦中忽地閃過即墨染那張俊美剛毅的臉,但眨眼就將那張臉拋出腦海了。
她離開鬼門宗不需要向任何人告別,與那即墨染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她利用即墨染尋求短暫的庇佑,而即墨染則靠着她的催眠術平息體內的暴戾和躁動。
如今即墨染不再服用那藥,水吟蟬也就沒了什麼用處,她們之間相互依存的關係可以結束了。
然而,水吟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她又不得不再回去一趟,因爲她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玉凝雪!
水吟蟬微微蹙眉,憑她的本事,應當可以安全離開蝕骨淵纔對,怎麼會被抓?
那女人雖身處一羣形容猥瑣的墮玄之間,氣質卻仍舊冰清玉潔,如不小心墮入魔窟的仙子,表情亦是帶着藐視一切的高傲。
水吟蟬不禁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火紅色長裙,逐漸發育起來的身段凹凸有致,怎麼看都像是鬼門宗那些妖女。
此刻,玉凝雪正被幾個男人推搡着往前走。那幾人的目光黏在玉凝雪身上,寫滿了赤裸裸的慾望。
水吟蟬遠遠跟在後面,就算被別人發現了也不怕,因爲她手中有邪帝的令牌。
不過那幾人全被那白衣美人兒勾了魂,壓根沒注意到身後跟着個紅衣女子。
“哦呵呵,這麼個大美人兒,真想把她給辦了!”一人搓着手,笑得猥瑣不已。
馬上有人踹了他一腳,“少做白日夢了,如果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有這種尤物而我們沒有上繳,那我們別想活了!”
“嘿嘿,我這不是開玩笑的麼。”雖這般說,那人還是盯着玉凝雪,從上到下,目光火辣。
不僅是他,另外幾人也是盯着玉凝雪直咽口水。
眼前這美人兒特清高,那看着一羣蒼蠅般的目光更是想讓人摧毀,這狠狠激起了他們心中暴虐的慾望,恨不得馬上玷污這美人兒,讓她再也清高不起來。
“我們幾個人微言輕,想去靈獄討好幾位長老是不可能的,那靈獄我們也進不去,現在只能將這美人兒獻給炎宮的炎少爺了。”那爲首的人下結論道。
其他幾人雖然不捨,卻也認同他的觀點。
用一個美人兒換取榮華富貴還是划算的。
水吟蟬微微一怔,她沒想到玉凝雪會被抓,還好巧不巧地被送去炎宮。
出於道義,她應當救走玉凝雪,而且那即墨染她剛好打過交道,可以一試。
水吟蟬不喜歡多管閒事,若非仗着邪帝給的令牌,那即墨染本性又不壞,她壓根不會趟這渾水。
水吟蟬一路跟了過去,眼睜睜地看到侍衛長血暮打量玉凝雪片刻後,進了炎宮通稟。
沒過多久血暮便出來了,朝幾人擺擺手,表情冷漠地道:“你們趕緊離開,炎少爺如今不需要任何女人。”
那外門弟子一聽,頓時急了,伸手掰起玉凝雪的臉蛋,笑嘿嘿地道:“血暮大人,您仔細看看,這可是個尤物啊,我們幾個費了好大勁才逮到的,而且,她是個玄者,清高得很,炎少爺應當許久沒嘗過這種味道的了吧。這是我們孝敬炎少爺的,希望炎少爺能夠笑納。”
“你們這羣見不得光的魔物!”玉凝雪忽地朝那弟子呸了一口,冷笑道。
那弟子很想扇她一巴掌,可又怕打壞那張漂亮的臉蛋,只得狠狠罵了一句,“小賤人,你還清高什麼,就算炎少爺看上了你,你也只能當個暖牀的玩意兒!”
在玉凝雪剛罵出聲後,水吟蟬便感覺到內殿裡有了明顯的波動。
“血暮,帶那女人進來!”內殿的即墨染傳音道,聲音帶了一絲急切。
血暮有些詫異,但還是依言將玉凝雪帶了進去。
未過多久,他便又出來了,表情有些古怪。
血暮朝那爲首的外門弟子扔出一塊魔晶,“人收下了,記住,你們今日從未見過這女人。”
那幾人見到魔晶之後,激動不已,聞言連連點頭,“血暮大人放心,我們今兒什麼都不知道!”
有了魔晶,他們修爲定能大漲,就算不是自己用,也能換好多其他寶貝,要發財了!
他們就猜到炎少爺會喜歡這美人兒,嘿嘿,這是打算金屋藏嬌自己享用?他們還以爲炎少爺會把人想給邪帝或者幾位長老呢。
等幾人離開,水吟蟬立馬現身,疾步走過去,沉聲道:“血暮,我要見炎少爺!”
血暮一見是她,先是一愣,隨即冷笑起來:“你這女人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方纔少爺尋你不到,還以爲你出事了!”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下屬也跟着遭殃。
這幾日少爺的修爲隱隱有突破之勢,心緒最是不穩定,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讓少爺平復下來的女人,可這女人如此不知好歹,竟敢跟少爺耍性子!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方纔那美人兒說不定已經替代你了,女人,你失寵了。”血暮殘忍地道。
水吟蟬沒時間跟他廢話,她聽不到殿內的動靜,顯然被即墨染設了隔音結界。
如果她有能力救玉凝雪卻沒去救,她良心也會過不去。所以,水吟蟬立馬就拿出了邪帝給的令牌。
“血暮,我要進去,不得攔我!”水吟蟬低喝一聲道。
這令牌一出,血暮臉色驟變,唰一下跪了下去,其他侍衛亦是如此。
那是……代表邪帝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