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三月中旬,蒼羽會舉行師門比賽。
一來藉此看看弟子們的長進,二來是爲四月初的歷練做準備。
卿雲歌入門兩年多,未能參加過一次師門賽事,第一次她被困在菩提梵境中,出來時已然四月,去年她在幫世尊煉藥,閉關了一個月,出關時地點近的歷練隊伍已然回山了。
今年卿雲歌本想尋個理由不參加,奈何左丘天朗卻說總得給蒼邙峰長個臉回來,她只好悻悻的跑去打比賽。
然而卿雲歌一個紅尊打起來總感覺有點欺負人,於是她比賽打起來有點隨性了,對手順眼她想讓幾招,避免讓對方輸得太難堪,對手不順眼,一招秒殺,不費吹灰之力,打得着實沒意思。
擂臺上,卿雲歌迎風而來,手不持劍,昏昏欲睡。
一襲淡紫色修煉服,朝顏若霞,眼眸帶水,帶着幾分慵懶,嬌豔欲滴。
那份恣意不防的悠閒感,反而令人想入非非。
臺上那位蒼柏峰常年看不慣卿雲歌的師兄,見狀臉色不爭氣的微微泛紅,盯着那張臉猥瑣的咽咽口水。
卿雲歌眼眸微睜,見此素手輕擡,一道鬥氣傾瀉而出,對方長劍“錚”的一聲斷成兩截,折斷劍後鬥氣襲向男子,身體撞飛,掉落在擂臺下。
她掩脣打了個哈欠,轉身走下擂臺,一場比賽結束。
這世上,有人是天才,有人卻是奇才。
蒼羽天才遍地,奇才卻少有,卿雲歌當屬之最。
“這會我深刻的體會到傾城說的那句話了,你突破跟鬧着玩似的。”見卿雲歌一招制敵,走下擂臺,司空魚立馬湊上前來熱鬧熱鬧。
卿雲歌打架跟隨便活動活動手腳般,就拿剛纔那場來說,她不過是隨便擡了下手,對手就起不來了。
雖說同在蒼羽學院,但平日裡鮮少能看見卿雲歌動手。
“師姐,我閉關兩年可是有好好修煉的好嗎?”卿雲歌無奈,只是她多在閉關,並不知曉,突破先天階段是個坎,諸多被譽爲天才的人都需要費一兩年才能突破到尊者階段,唯有她順風順水的,兩年突破了四個階段。
“雲歌,我說真的,你突破的速度太快了,很容易遭人嫉妒的。”司空魚壓低聲音提醒卿雲歌。
“我突破很快嗎?”卿雲歌一臉無辜的樣子,讓司空魚無語,轉頭對舞傾城道:“天然?”
“習慣就好。”舞傾城眼眸一轉,面上跟司空魚打哈哈,心裡卻默默說道:“若是讓司空魚曉得,雲歌這兩年的閉關並非全是在修煉鬥氣,估計是要瘋。”
卿雲歌若有所思的望望天,將此事記下,她還以爲自己修煉得很慢了呢。
“我回去再補補覺。”卿雲歌又是打了個哈欠,精神有些不濟。
卿雲歌無意多留,在後輩們豔羨的模樣下離開。
卿雲歌是被左丘天朗一大早從牀上拽起來比賽的,正想着回去補覺。
走到半道,她轉念一想,世尊前些日讓她做件事來着,這會正適合去突襲!
當即腳步一轉,往華清殿方向去了。
跨進華清殿,卿雲歌黑眸一眯,手一伸,紅線飛出,卻是慢了一步。
“交出來。”望着沒正形坐在白玉寬椅上,行爲舉止還略顯慌亂的左丘天朗,卿雲歌一臉肅穆的說道。
“交什麼?左丘天朗扯扯鬆垮的衣物,把着裝收拾妥當,又扶着手柄端正了坐姿,努力表現出正經八百的師尊模樣來,只是眼睛匆匆和卿雲歌望了一眼,便慌張的轉開了,極其不自在。
“藏了什麼就交什麼。”卿雲歌伸出手,勾勾手指,讓左丘天朗老師把藏起來的東西交出來,眼神越發堅決。
這個人總是爲老不尊,以往在蒼邙峰看小黃書被她尋了次不痛快,把搜出來的小黃書全燒了,他收斂了一段時間,而後來又開始賣不正經的書畫。
不敢叫她買,居然瞧着聖尊跟她作對,她不便阻止聖尊幫忙,於是想方設法的讓聖尊帶小黃本,也學乖不藏在蒼邙峰了,改藏在華清殿,這幾日天天躲在華清殿看小黃書,世尊跟她提過幾次了,就想着讓她出面清清風氣。
“爲師什麼都沒藏啊。”左丘天朗將雙手伸出來,還掏了掏衣袖讓卿雲歌確認他沒藏小黃書,見她還不信乾脆站起來,抖抖身子,轉了兩圈,還跳了兩下,“你看,真沒有,爲師是被冤枉的。”
卿雲歌柳眉輕皺,額間紅蓮似失了些許生氣般,有點蔫巴,然而下一刻卿雲歌鬆開眉頭,展顏輕笑,紅蓮立現光彩。
“是嗎?“笑意有些滲人。
左丘天朗渾身一抖,他最怕這個徒弟無事笑得跟只狐狸一樣,怪嚇人的。
只見卿雲歌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十指穿插,扭動手腕,“今個兒我要是找出一本辣眼睛的書,咱們就把這兩年來的賬一併清算了。”
左丘天朗心裡一個激靈,這是要搞事啊,他獻了那麼多殷勤才把雙籠咒的事情給她度過去,師徒兩人能如此相處不易啊,這要是重新翻出來,他多年的寶物又得被席捲一番了,不妙,大不妙。
“小徒兒說這話就見外了,爲師的東西日後不都是你的,着什麼急呢?”左丘天朗邊說邊將趁機收進虛鏡裡的春宮本拿出來,戀戀不捨的扔到地上,那模樣跟從他身上割掉一塊肥肉似的。
卿雲歌上前,彎腰撿起,隨後火一揚。
絕版春宮美人圖啊!
左丘天朗條件反射的要去搶,邊搶邊說道:“雲歌,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這可是絕版的書籍,燒了多可惜。”
“嗯?”卿雲歌眼神一眯。
頓時左丘天朗僵住身體,眼見着火焰將書籍燒成了灰燼,他捂着心臟,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那叫一個心痛啊。
小黃書中的絕版啊!
是哪個傢伙在背後戳他命根子,到小徒弟面前舉報的,要讓他逮着,非得賠十本珍藏紀念版才能求原諒。
“常一舟那老傢伙,平日裡看着正兒八經的,居然還有渠道弄到絕版,在這一行玩得挺溜嘛。”卿雲歌看着那本辣眼睛的書燒成灰燼,甩甩手不客氣的說道。
“嘖嘖,那小子賊精,指不定比我收集的還多呢,他就是個悶騷。”左丘天朗立馬接過話茬,把常一舟推出來當墊背的。
卿雲歌翻翻白眼,你們兩個半斤八兩,損起對方來你還跟着瞎起勁,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