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是跟你商量個事。”解決一茬,緊接着便開始辦正事了。
“你還有事需要和爲師商量的啊。”左丘天朗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坐在白玉寬椅上,當真脾氣像個孩子。
“四月初的歷練,在地點裡加個西北大山,再讓我抽到。”卿雲歌不理會他那副裝出來的神色,自顧自的說着自己的事情。
所謂“商量”,便是我說完,你點頭同意。
“你這是,要爲師作弊?”左丘天朗笑得賊兮兮的,那顆心疼小黃本的心開始有盤算了,朝卿雲歌搓搓手指,討要賄賂。
卿雲歌瞧見了,可她眼睛一撇,“可以這麼說。”
左丘天朗白眼一翻,什麼可以這麼說,你就是叫我給你開後門,還裝正經。
“你派往西北大山的人,在那邊調查已經有一年了吧?至今也沒查到毗沙門的蹤跡,你還特意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跑一趟又是何苦呢?”左丘天朗知道,卿雲歌雖然殺了當年害她父母的主謀,卻一直在追查當初下手的毗沙門,這個只聽說過,幾乎無人知曉的阻止,查無音訊。
卿雲歌沉默,當初在北冥地牢救出來的人,養在卿府,由二哥幫忙培養。
一年前,二哥來信,那十餘人已然徹底恢復如往昔,他們曾是天宗的人,因不滿北冥皇行事作風而離開,卻被北冥皇抓住困在地牢裡,二哥調查過這些人的身份,確認爲真,而他們願意追隨卿雲歌報救命之恩,她便讓他們幫尋找毗沙門。
十餘人分散四方,逐一打探,她以西北方向爲重,讓沐陽帶着兩人往西北方向找,可至今已有一年,無極大陸都尋不到有關毗沙門的任何消息,
當初鳳凰閣閣主給的消息,也僅僅是毗沙門在無極大陸出沒過的痕跡,確實大多在西北方向,其餘再無任何有用的。
“正是沒有,我纔要去確認一趟,倘若無極大陸當真尋不到毗沙門,三年一到,我便會離開蒼羽,到他處在尋。”卿雲歌是鐵了心的要將當年的事做個了結,否則她無顏面回北冥面對爺爺和孃親。
無極大陸尋不到,那弒千絕所處的地界呢?滄凜所屬的妖域呢?
只要還有處可尋,她就一定會找到毗沙門,與毗沙門做個了結,幫着北冥皇導致父母遭受苦難的人,她絕不會放過。
雙籠咒,好壞並存,鏈接了上一輩的命數,卻有讓父親重活的機會,左丘天朗錯在沒有告訴她真相,而她親手毀掉了一切,她殺了北冥皇,卻也殺了她的父親,她雙手親與仇的血交織着,血紅落了滿地,花了她的眼。
而雙籠咒前死後繼,導致的結果是她與北冥爍的存在,二人雖未被困於籠中,但卻被縛於籠外,如同抱着籠子棲息的兩人,命數、氣運有一半糾纏在一起,她受傷,北冥爍不至於盡數承接,但絕不會好過,相反亦是如此,這是詛咒。
“地點爲師可以加,但你一人去定是不可,西北大山險象叢生,你與爍兒共承命數、氣運,你若出事,他必然出事,到時我蒼羽沒了繼承人,北冥又沒了皇帝,還不得天下大亂啊。”左丘天朗搖頭,他還指着撂擔子去找花姑娘愉快的玩耍呢,哪能讓繼承人去送死啊。
“只要讓我去就可以了,其他的隨便你。”多個人,少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頂多她行事時謹慎些。
“成。”兩人談妥,一錘定音。
卿雲歌正欲轉身離開,想了想方纔提及之事,該把老頭的念想給斷掉才行,於是她又留下來準備談件關乎蒼羽的大事。
“我沒想過要繼承蒼羽。”深山清修她受得住這種清寂的日子纔怪,將日後大好時光都留在這裡豈不是浪費嗎?
“那你生個孩子出來替你繼承。“
“……”
先不說她生孩子這個事難度係數大,就算她有了孩子,把孩子丟深山裡繼承蒼羽院長的重任,她還是親孃嗎?
哪怕這是座靈氣充沛,被人稱爲仙山的好山,她都有菩提梵境了,纔不稀罕他這座破事多的山呢。
“放眼蒼羽,唯有拂蘇師兄堪當此重任,你大可尋拂蘇師兄委以重任。”卿雲歌想了想,蒼羽人才濟濟,要論威望與品性,其中最受人敬仰的當屬拂蘇師兄,若由他繼承蒼羽學院最好不過,底下一衆弟子沒幾個是不服氣的。
“拂蘇是不錯,但他無法繼承蒼羽。”左丘天朗點點頭,肯定拂蘇能力,隨後又搖搖頭,道他無法繼承蒼羽。
“爲何,拂蘇師兄也要回國繼承皇位?”拂蘇師兄乃東陵七皇子,據聞東陵早年立有太子,繼承皇位怕是輪不到拂蘇師兄,而且比起骯髒的朝廷,這蒼羽學院更適合拂蘇師兄,如何想都該由他繼承最能服衆,“東陵太子尚在,咱拂蘇師兄也不稀罕那皇位,爲何無法繼承蒼羽,我覺着可行。”
“拂蘇有特殊原因,不便透露。”左丘天朗無奈地搖搖頭,他也並非老古板,認定始祖的那套規矩,院長一位只傳自己的徒弟。雲歌乃鳳相命格,蒼羽斷然困不住她,哪怕他有意要留,也是無法,只是拂蘇有難言之隱,無法承蒼羽大業,“你莫不是看上拂蘇那小子了?”
“如果我說是,你要把師兄許配給我?”
左丘天朗心一虛,他還真不能把拂蘇給她。
“真看上了?”
這兩年這丫頭都跟着琉青和拂蘇學本事了,年輕男女,朝夕相處的,莫非真動情了?
卿雲歌眼神一瞥,隨後一笑,隨即聳聳肩,頗有深意的道出兩字。
“你猜。”
左丘天朗盯着卿雲歌那張笑臉,當真尋思着這事的真假,還頗有建設性的問道:“要是爲師把拂蘇送給你,你二人要留下來繼承蒼羽嗎?”
“還是祝你長命百歲,與天同壽吧。”話落,卿雲歌立馬加快腳步往外走。
“爲師祝你早生貴子。”左丘天朗在後面大聲喊道。
“……”
你倒是先祝我早日嫁出去啊,否則一個人和鬼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