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亮的眼珠子也很亮堂,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鄭重地向孟遙道了歉,這才離了去。
包亮表過不提,對於陸遠航來說,只是一個小爬蟲而已,笑着道:“高軒,真想不到,你的身手這麼厲害。”
高軒謙虛了一下:“一隻猛虎衝入羊羣,你說是老虎贏還是羊贏?不是我強,是他們弱。”
明顯感覺到衆人的目光顯得不大一樣,高軒就在想,他們看上去也不是那麼深沉,有時候想法也膚淺得很,想不到這個時候麥迪志道:“高軒,今天下午我們的比試還沒結束呢。”
“算了吧,哥哥,你以逸待勞,勝之不武啊。”高軒不想再動手,剛剛如果不是因爲孟遙,誰也刺激不了他出頭,因爲他一直記着跟陳老爺子學太極的那段時間,陳老爺子雖然什麼也沒說,卻是一直在教他一個爲人需低調內斂的道理,正如太極一樣,避其鋒芒,以柔克剛,纔是道理。
“高軒,剛剛我們都沒看清,我也很期待你跟麥迪志來一場精彩對決呢。”陸揚帆這個時候居然火上澆起了油。
孟遙道:“如果要打,那下午的賭注還算不算?”
高軒哀號了一聲,這個姐姐啊,還真是把自己當搖錢樹啊,當即道:“哥哥姐姐們,師傅一直告誡我說,日不過一,剛剛已經出了手,所以嘛,嘿嘿。”
陸遠航卻是道:“時間有的是,咱們先打保齡球,打到十二點,就算第二天了。”
“好吧好吧,怕了你們了,我休息一下行不行。”高軒無奈,苦笑着看了孟遙一眼:“姐,你害死我了。”
“打就打唄。”孟遙不以爲然道,“我要像你這樣,來者不拒。”
高軒就道:“真不知道你的信心哪裡來的。”
孟遙微微一笑,開始給高軒揉肩膀:“電視上都是這麼放鬆肌肉的吧?”
麥迪志把西裝脫了下來,放到邊上,道:“高軒,你準備好了沒有?”
高軒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哥,請手下留情。”
麥迪志便笑了笑,走上前來,一手在前,一手架後,伸出拳頭與高軒碰了一下,兩人微微退後一步,麥迪志當先發難,毫無花哨可言的左右直拳便打了過來。
高軒不招架,向後一退,便閃開了,麥迪志動作不停,左拳虛晃,忽然身子一矮,後手直拳便擊向了高軒的小腹。
高軒似乎沒察覺到,小腹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發出嘭地一聲悶響。
高軒微退半步,面不改色,麥迪志卻是有些變色,這一拳有多大的力量他自己是很清楚的,高軒捱了這一拳顯得若無其事,而且根據他的判斷,這一拳好像高軒故意挨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高軒顯示是在試自己的拳頭有多重。
段若水這時突然道:“停,別打了。”
高軒捱了那一拳,段若水感覺好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樣,在她的心裡,都是親人,沒必要這麼兵戎相見,雖然只是一般的切磋。
就在段若水叫出這一聲的時候,麥迪志又打出了好幾拳,高軒根本不曾退讓,讓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地承受了,段若水的聲音一落,麥迪志已經收了手,只不過他的臉上卻滿是震驚,這幾拳幾乎已經發揮出來他最大的力量,但是高軒捱了這幾下,根本沒任何受到重創的跡象,這讓麥迪志很受打擊,這個時候他纔想起了高軒對包三公子說的話,打人要先學會捱打,衝着高軒這份抗擊打能力,自己就差了很遠。
“我認輸。”麥迪志很是沮喪地道。
啪!啪!啪!陸遠航鼓起掌來,走向高軒,笑道:“高軒,捱了幾拳就讓姐夫認輸了。”
高軒笑了笑:“皮厚肉糙而已。”
孟遙看不明白,不過麥迪志認輸,那是再好不過了:“今晚贏點錢,總算讓心情變好了。”
高軒擺着手道:“姐,剛剛那是玩笑,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就知道你胳膊肘向外拐。”孟遙也不生氣,揶揄了一句。
從藍帶俱樂部出來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看着街道上的闌珊燈火,高軒有剎那間的失神,孟遙問他玩得開不開心,高軒笑了笑:“還行吧。”
從高軒勉強的笑容來看,孟遙感覺到高軒並不開心,其實她對高軒的性格是很瞭解的,他並不習慣在這種時間和場合裡遊離,或許就如父親留給自己的紅包裡的那句話一樣,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自己。現在,自己失去自我了嗎?孟遙在問自己。
第二天高軒便和高蘭回了燕華,那個地方雖然有親情,但是對於他來說,覺得很彆扭,總覺得有一些格格不入,當然他也明白,不是別人的原因,是自己的原因,用一句時下很流行的話來說,他們都是高富帥白富美,而自己就是一個草根屌絲而已。
在此期間,他曾想打電話給向蔚,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打,過了那個如癡如醉的階段,他也冷靜了下來,感情可濃可淡,這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考驗,也是對向蔚的一個考驗,對於婚姻的態度,高軒向來是慎重的,慎重到了極度理智的恐怖狀態。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年初七。去機場的時候,高蘭送了他去,高軒說他會照顧好自己的,有空就會回去陪她。
傍晚的時候,飛機在蕭山機場降了下來,出了飛機,高軒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雪不大,卻是紛紛揚揚。
摸出手機又放了回去,下雪了就不讓馬龍開車來接自己了,免得路上有危險,不如在蕭山過一夜,明天早上再走。
雖然是春運期間,但是在市內買車票還是比較容易的,訂了最早的車票,又在車站附近找了個小旅社,高軒便想到了樊梨花,考慮着是不是要去拜個年,只是這個時候太晚了,而且有臨時抱佛腳之嫌,想想還是算了,打個電話過去表示一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