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市教育局。
馮曉薇的辦公室裡正坐着一個人,正是分管副局長洪湖。
洪湖沉着臉:“曉薇,趕緊把高軒給我找出來。”
馮曉薇心裡也有氣,高軒突然失了蹤,打電話也關機了,這不聲不響的去哪兒了?問了好幾個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一把手局長點名找高軒,這要是找不到,高軒的麻煩不小,雖然不至於被罷了職,但是以後這日子就難過了,畢竟他跟自己不同,自己的編制不在教育局,大不了換個地方,高軒卻是教育局的編制,也就是說,他的位置常士誠這個局長是可以隨便動一動的。
“洪局,我聯繫不上。”馮曉薇想替他打掩護,說是去辦案了,但是他一個人辦案,誰信?這也瞞不了洪湖這個行家。
洪湖搖了搖頭,顯然高軒的離開是個人行爲,這也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再怎麼也打個招呼嘛。洪湖對高軒的印象不錯,工作上挺用心,平時也鑽研業務,是個上進的小夥子,他不想這樣一個小夥子就這麼被打入冷宮,便道:“最近不是有個案子需要保密嗎?”
馮曉薇會意道:“是的,需要一個人去打前戰。”
“儘快聯繫他。”洪湖點頭出了去。
局長辦公室,常士誠道:“老洪,按理說,監察室辦案我不該多問,但是這也搞得太神秘了吧,什麼案子我都被矇在鼓裡?”
洪湖笑了笑道:“常局,別說是你,我也被矇在鼓裡呢,用曉薇同志的話說,這是爲了保密。”
常士誠道:“好嘛,還搞軍令不授啊。”
洪湖呵呵一笑道:“常局,監察室的性質不同,有自己的守則。”
“好好,反正啊我說不過你。”常士誠笑着道。
洪湖又道:“常局,你覺得高軒這小夥子怎麼樣?”
常士誠反問道:“你覺得呢?”
“小夥子挺上勁,雖然是副主任,但是辦案都是衝在第一線,有培養潛質。”
常士誠道:“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不過你也說了,監察室的性質不同,我就擔心他沒有什麼經驗,辦不成事。”
“常局,你我都有過年輕的時候,誰也不會天生就什麼都會吧。”洪湖微微一笑,“想想我們當年,可沒少因爲年輕被領導認爲幹不了事,咱們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痛,自己深受其害,一轉眼又把這種老觀念加到年輕人身上了。”
常士誠淡淡地笑了一聲:“老洪啊,你還是不明白我的話呀。好了,不說這個了。”
洪湖回到辦公室,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常士誠顯然對高軒有所不滿,其實就他的角度而言,高軒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除了辦案以外,根本不曾得罪過誰,更別說是常士誠了。聽常士誠的意思,好像還另有玄機,難道是上頭還有什麼意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洪湖可要對高軒刮目相看了,高層人員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上的,這就是層次問題。這高軒不就是因爲信訪問題在鄉鎮被免職的嗎?他到底什麼來頭?
招呼了一下人事科,把高軒的材料複印了一份遞過來,洪湖仔細研究了一陣子,他注意到一個問題。高軒的履歷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是在社會主要關係這一欄裡,只填了一個母親高蘭,高軒也姓高,顯然是跟母姓,並沒有提到父親是誰,這一點就值得商榷了。難不成他是私生子?
這倒不怪洪湖這麼想,他是老紀委了,考慮問題就會獨樹一幟。如果這樣的話,高軒會不會是某位高官的私生子?排了全市的幹部,甚至連省裡的也沒個思路。
將材料放進抽屜,開了電腦,瀏覽了一些新聞,忽然間他看到國家主席陸漸紅,不由怔了一下,高軒這模樣跟他倒是有幾分相似。他自己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開玩笑,怎麼會啊,這是多遙不可及的一件事情。
洪湖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窺人隱私也只是放在心裡,切實的行動,到此爲止吧。
而這個時候的京城,陸遠航已經到了臨水灣別墅,按了幾聲喇叭,示意保安放行。保安走出來,指了指車頭,示意需要通行證:“如果你是找人,你打電話給對方,讓對方跟我說。”
這保安也很盡職,換了平時,陸遠航會很讚賞他,但是此時,他卻只覺得不耐,冷冷道:“想保住你的飯碗,就給我閃一邊去。”
保安根本不理陸遠航,轉身回了值班室,不予理睬,更別說放行了。
陸遠航腳下就是一腳油門,車子撞了欄杆,保安頓時就火了,蹭地跳了出來,等他奔到車前,陸遠航已經把手機交給了他:“接電話。”
保安呆了一下,拿過手機,就聽到裡面一個熟悉的經理聲音:“你他媽呆13,連陸公子都不認識,什麼眼神啊,操你大爺的,現在去財務室結算工資,你下崗了。”
保安直接就傻了,陸公子,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啊,可是一想到自己丟了工作,頓時就慌了神,愣愣地拿着電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手機給我。”陸遠航招了招手,“我今天心情不好,其實你這麼做是對的,回頭去我公司上班吧。”
保安經歷了人生中的大悲大喜,遠中集團是多少人想進去工作卻又是遙不可及的事情,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隨隨便便地就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陸遠航又道:“對了,向蔚住在哪一幢?”
見保安顯得一頭霧水,解釋了一下:“就是那個冷得能凍死人的漂亮女孩。”
一提起這個,保安立馬想了起來,連聲說知道。
“帶我去。”陸遠航下了車,保安屁顛顛地領着過了去,到了門前,忍不住又問了一聲,“陸總,您剛剛說去遠中集團,是不是真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那保安用力咬了一下手指,痛並快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