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梅五郎是如何說服了白夫人,總之次日,白夫人便同意了讓白若一試此療法。
他們雖同意了,白墨那邊卻不能馬上就動手,他還得做一番準備。
直到五天之後,治療才正式進行。
此時,梅府後花園一處小山坡已經在白夫人的回憶指點下,大致裝扮成了當時的情景。
而那些所謂的“匪徒”也經過了一番化妝打扮。
當然,他們手中拿的明晃晃的刀劍都是未開刃的。
施針封住數處穴道之後,梅五郎領着白若來到此處,白若似乎有所察覺,呆了呆,臉色就變了,緊緊拽着梅五郎的衣襟,小小的身子輕輕發抖。
梅五郎只好輕輕拍撫着她的手,輕輕攬着她的腰,溫柔的低聲安慰着她。
半響,白若才勉強恢復了臉色,緊緊抓着梅五郎的袖子站在他身旁,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這陌生而熟悉的一幕,令她神情有些微的恍惚。
而噹噹年那一幕真正重現的時候,白若“啊!”的尖叫起來,撲在梅五郎身上臉色煞白瑟瑟發抖,眸中盛滿着恐懼,顫抖得如同秋雨中肆虐的蝶。
她嘴裡不停的哭喊着“不要!”、哭喊着“爹!娘!”、哭喊着“救命!”以及“夫君!”,聽得梅五郎揪心的疼。
他只能緊緊的攬着她,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當那一名匪徒舉起雪亮的大砍刀朝她頭上劈下來又吐血倒地身亡在她腳邊的時候,白若駭得臉色已經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眼眸中的懼色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揭斯底裡的捂着耳朵尖叫着如提到了頂點的弦!
彷彿下一秒就會砰然斷裂!
“若若、若若!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看,我陪着你,我陪着你在!”梅五郎緊緊攥着她的手,不停的溫柔憐惜的喚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白若的情緒才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因爲僵硬而繃得緊緊的身體也漸漸放鬆。
她輕輕的放下捂住雙眼和臉的手,眼淚汪汪的擡眸看向梅五郎。
“若若!”梅五郎死死扣着她的手,柔聲道:“別怕!若若!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都已經過去了!若若!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你看,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白若怔怔的望着他,淚涌如泉,伏在他身上又放聲大哭起來。
白若哭得累了倦了,根本不知是如何回到臥室裡。
之後的兩天中,她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裡紛亂如麻,有什麼東西在糾纏、在撞擊,衝撞得她幾要奔潰!
人也彷彿大病了一場。
卻不想,這一夜一場瓢潑大雨之後,次日清晨當陽光普照之時,她竟獨自一人走到了院子外頭,仰着頭看那結了累累果實的石榴樹。
有她並不認識的丫鬟從不遠不近處走過,她居然也不像往日那般激烈的反應了!
梅五郎一早不見了大加焦急,忙命人去找。
當白夫人找到了她,意識到如此之後,歡喜得一下子流出了淚……
過了半個多月,白若基本上已經痊癒了,一切如常人無異。
消息傳到宮中,徐初盈也很爲她和梅五郎高興,若梅五郎的腿再能治好,那便是真正的皆大歡喜了!
高晏說話算話,隨即便準了梅五郎爲她請封誥命的摺子。
梅五郎夫婦進宮謝恩,徐初盈也見到了她。
不過卻着實吃了一驚,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呢!原來梅丞相喜歡的是清水出芙蓉般靦腆溫柔型的啊!
是夜,梅五郎擁着白若,低聲喚着“若若!”,眸光也添了幾分火熱深邃。
白若含羞帶怯喚了聲“夫君”,一字一句無比溫柔而堅定、並且含情脈脈的道:“等夫君的腿疾治好,妾身一定還夫君一個完完整整的洞房花燭夜!”
梅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