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正面交鋒

其實婉兒在剛進入雍和宮的正殿,就看見太后一早端坐在正座上,臉上是讓人說不出的恐怖神情,婉兒依舊低頭跪在地上,許久後太后便開口審問到:“你可知哀家叫你來所爲何事?”太后悠悠的開口,顯得有些大題小做。卻依舊沒叫婉兒起來,而且依舊絲毫沒有讓婉兒起來的意思。

“臣女愚昧,不知太后所爲何事,還望太后明示。”婉兒依舊低着頭,回答顯得很從容。

“明示?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看來哀家要給你點提示才行。”說着便叫人帶來了平日經常給別院送飯的嬤嬤,跪在了婉兒的旁邊。

“這下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罪?”太后繼續問道,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

“臣女實在愚鈍,不知臣女何罪之有。”婉兒繼續裝作一無所知。

“好一句愚鈍!賄賂嬤嬤時哀家怎麼不見你愚鈍?”這時太后完全憤怒了,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大驚小怪,有失國母的風度,如果這點小事都要勞煩太后親自管教的話,那後宮豈不大亂,忙壞太后了嗎,而且太后絕對不是愛管理此事的人。

“臣女不曾賄賂過送餐的嬤嬤,只是覺得嬤嬤每日實在是辛苦,便送與一些碎銀,殊不知怎麼就成了賄賂,以前在府裡臣女對待下人也是這般。不知觸犯了宮裡的禁忌,如果太后覺得有責罰的必要,那婉兒甘願受罰。”婉兒一臉的誠懇,雖然語氣顯然會激怒太后,但是外人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只會覺得是太后太小題大做而已,此時太后臉上的怒氣因此更深了。

“好一張巧嘴,看來哀家今日不罰你難以正宮規,縱使你是無心,卻躲不過別人有意。哀家念在你照顧王妃有功的份上,又是王妃的表妹,今日就掌嘴十下,你可有異議?”說完直直的盯着婉兒,婉兒依舊低頭跪在地上。

“謝太后教誨,婉兒沒

有任何異議,甘願受罰。”嘴上如是答道,但是心裡卻暗暗咒罵太后的陰險,早晚有一天要讓她還回來,十倍百倍的還回來。從今後太后的遭遇就能看出,婉兒對太后的憎恨有多深。

“還有,哀家聽嬤嬤說你要了琴打發時間,想必你琴談得應該不錯。大後天的除夕夜上哀家要看你的表演,而且,再不許你戴着令人厭煩的面紗。哀家不說,並不代表哀家對此不反感,長得再醜也不應該遮遮掩掩。好了,哀家有些乏了,張嬤嬤,掌完嘴記得給孟xiao姐送回別院,不許帶面紗!”說完太后便離開了,留下還跪在地上的婉兒。

張嬤嬤上前一把扯下婉兒臉上的面紗,手掌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眼前美麗的容顏驚呆了。宮裡美麗的嬪妃無數,張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什麼樣的美人都見過,但是還是被婉兒的容貌深深的震撼了,這是一張怎樣精緻的面龐啊,純潔的就像雪白的梨花,不染半分塵埃,讓人不忍下手,可是這裡是雍和宮,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張嬤嬤只有爲難的下手,確是少了幾分力道。兩巴掌下去婉兒的臉上還是落下了清晰可見的手印。

“賢親王到——”太監陰柔的喊聲頭一次讓張嬤嬤感覺那麼舒服,因爲眼前的xiao姐自己實在是不忍下手,這下只要賢親王肯開口說句好話,興許就能不了了之。

“老奴給賢親王請安。”張嬤嬤忙給賢親王行禮,婉兒依舊跪在地上,嬌俏的臉上印着兩個清晰可見的手印。

“嬤嬤請起,本王來給母后請安。”說着不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婉兒,可就是這一眼,就再也沒能讓賢親王把視線從婉兒的身上移開過。這個身影讓賢親王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因爲這樣的容顏只需一眼就再也讓人難以忘懷。

“xiao姐,我們可曾見過?”賢親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婉兒

問道,卻絲毫沒有輕浮的感覺。

“王爺恐怕認錯人了,臣女從未見過王爺。”其實,婉兒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賢親王就是那個誤闖別院的儒雅少年,那個讓自己臉紅心跳,那個自己久久不能忘懷的少年。可是婉兒不敢讓自己對他抱有任何想法,因爲從婉兒選擇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她就要放棄一切,包括壓抑自己真實的情感,學會算計,學會勾心鬥角,學會一切她不想學會的。

“是本王輕浮了,還望xiao姐見諒。”說着深深的看了婉兒一眼,便叫張嬤嬤去通報太后了。

太后見到賢親王滿心歡喜,根本沒有任何疲憊之色,也不似先前般怒不可遏。婉兒依舊跪在地上,現在的她恨不得已經被掌完嘴送回別院。

“兒臣給母后請安。”賢親王看見出來的太后忙行禮。

“承兒今日怎想得進宮看母后來啦,母后可是真真的高興啊。”太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

“兒臣天天記掛着母后的身體,只是前些時日公務繁忙,讓母后記掛了,是孩兒不孝。”幾句話說的太后心花怒放,哪裡還能責備。

“母后,兒臣想和母后單獨聊聊,不如就讓其餘的人都退下吧,兒臣不喜歡這麼多人在旁邊聽兒臣與母后話家常。”說完賢親王有意無意的看了還跪在地上的婉兒,此時婉兒的臉已經紅腫起來,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好好好,承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還不都快退下。”太后也沒有多說什麼。

“謝太后和王爺。”婉兒也起身告退,由於跪得時間有些長,一時有些站不穩,最後只能由張嬤嬤攙扶着送回了別院。一路上婉兒彷彿丟了魂魄一樣,一言不發,只是任由張嬤嬤攙扶着怔怔的走着。張嬤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以爲婉兒是被嚇到了,不自覺的心裡對婉兒有些同情和憐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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