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身上很涼,可是在陸漸紅懷中的龍筱霜卻是流出了淚水,這個淚水談不上幸福,卻是龍筱霜心情的體現,原來他的胸膛居然如此寬闊。
天快黑的時候,雨終於小了很多。可是雖然不用顧慮雨的問題,下山的路卻是異常難走,與小高聯繫了之後,小高告訴他下山的那條橋被水沖塌了,雖然問題不是太大,但是由於此時已經天黑,摸黑走山路多有不便,正打算找些人上山來。
陸漸紅沒有同意他這個做法,既然晚上下不了山,那就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這一場陣雨來得快,去得慢,但好歹已經離開了,雨住,風也跟着住了,在這寂靜的山野之中,連一點蟲鳴的聲音都沒有,一片的寂靜。
天空如水洗了一般,半輪圓月悄悄地探出頭來,可是那月光也只能斑駁地穿過一些樹影隱約地射進來。
盤點了一下物品,陸漸紅的口袋裡還有半包已經溼透了的煙以及一個打火機,陸漸紅笑道:“筱霜,看來老天是在考驗我們的野外生存技能啊。”
龍筱霜臉上的笑容在隱約的月光下顯得很燦爛,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目光裡充滿了信任,只要有陸漸紅在,她什麼都不怕。
男人,就是在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陸漸紅就是個男人。
當前最需要解決的的的確確是溫飽問題,中午的食物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而兩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溼透了。
陸漸紅要龍筱霜就待在小亭子裡,他去找找看能不能發現比較幹一些的樹枝之類的東西便以生火,龍筱霜哪裡肯一個人待着,她不是害怕,固然這也是一個因素,但是她更在乎的是跟陸漸紅在一起,因爲她知道,屬於他們的時間並不多,或許僅僅只有這麼一夜。既然這樣,她就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她等待的時間已經夠長夠久了。
陸漸紅拗不過她,只能一隻手打着防風火機,一隻手牽着龍筱霜,漫無目的地去尋找。
有山就有洞,一個多小時後,還真的叫他們給誤打誤撞地找着了一個山洞,但是陸漸紅卻是不敢冒然進入,誰也不知道這洞裡有沒有什麼猛獸,要是真有的話,以他們兩個人,恐怕不會是一隻狼以上的對手。
幸好,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在陸漸紅進去的時候,龍筱霜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與陸漸紅一起去探險,這份果敢讓陸漸紅非常感動,這是一種不能同生只求同死的誓言。
顯然,這是一個廢棄了的獸洞,更顯然,在野外,野獸比起人來更具備生存下去的直覺,這個山洞的口是斜着向上的,所以洞內很乾燥,居然還有點通風,所以並沒有什麼難聞的氣息。
裡裡外外巡查了一番,確信沒有危險,陸漸紅在洞口找了一些還算乾燥的樹枝,又在洞裡尋到不少乾草,很快,一堆火便生了起來。
陸漸紅忽然想到了電影中的情節,一堆火中間拉着件衣服,一男一女各居一邊烘着衣服,熱氣氤氳,朦朦朧朧,不由笑出聲來。
龍筱霜奇怪地問他笑什麼,陸漸紅將這個說了,龍筱霜也笑出聲來,不過這倒是可以借鑑,畢竟溼衣服穿在身上,很容易生病。
爲了避免再生枝節,陸漸紅道:“你先在裡面烤烤火,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弄點吃的。”
龍筱霜這一次倒是乖巧得很,坐到了火堆邊上,陸漸紅叮囑她不要亂走,他很快回來。
出了山洞,一陣涼意迎面襲來,陸漸紅苦笑了一聲,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在裡度過難忘的一夜。
深一腳淺一腳地轉了一圈,等他回到山洞裡,全身上下已經跟個泥猴子一樣,不過即便是這樣,他採的果子卻是一個沒落下。
龍筱霜不知從哪弄了個盆一樣的石頭,裡面居然還有清水,雖然不多,但是洗個果子還是不錯的。
還沒來得及叫,陸漸紅的果子已經放了進去,龍筱霜無奈地道:“這水是給你洗澡的。”
陸漸紅大笑了起來:“這麼點水還洗澡,洗臉都不夠。”
幾個果子下了肚,算是解決了肚子問題,龍筱霜道:“漸紅,你身上全是泥,全洗洗吧。”
山洞後面有一條小溪,很淺,陸漸紅試探了一下小溪的深度,跳了進去,龍筱霜便坐在溪邊,癡癡地看着陸漸紅,溪中看不真切,只有個黑影。
其實陸漸紅的心情也有了微妙的變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也不知道洗沒洗乾淨,上了來,龍筱霜柔聲道:“衣服給我,我把你洗乾淨。”
“算了,不洗了。”陸漸紅覺得在這種光線下洗衣服那就是無稽之談,這時,只聽龍筱霜哎呀一聲輕呼,原來她踩到了一塊懸石上面,身子一歪跌入了水中。
陸漸紅沒有多想,直接跳了進去,這件事在事後多年,陸漸紅才知道,龍筱霜根本不是無意失足,根本就是有意而爲。在知道這個情況之後,陸漸紅覺得自己是被算計了,不過當時他並沒有想到那麼多,他又怎麼能夠想到,向來乖巧可人的龍筱霜怎麼有這種心機呢,其實他忘了剛剛認識龍筱霜的時候,那就是個精妙古怪的主啊,跟衛佳琪在一起玩的人,又怎麼會是個傻人?
總之,不管怎麼樣,陸漸紅跳進了水中,一進水,龍筱霜就像章魚一般纏住了陸漸紅,這也是落水者的必然反應。
在水中糾纏了一陣子,根本不過腰的水中安靜了下來,兩人的脣卻是緊緊地貼到了一起。
有了下午的鋪墊,這一次的親吻便來得自然了許多,當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時候,當龍筱霜的胸膛盡在陸漸紅掌握之中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沒有懸念了。
在靈智尚未泯滅之前,陸漸紅覺得這樣不對,最起碼在這冰冷的溪流中這樣做是完全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