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間有淡淡的清香,錢小姐垂眉可以看見他泄落在胸前的青絲,呼吸在他靠近時早就變得紊亂不堪,就連心跳也赫然停滯……
在身子幾乎相貼的時候,他負手站立,低頭看着她,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這樣的姿勢看起來及其曖昧,可是又保持了一定讓人遐想的距離。
“桃……”她驚恐的擡起頭,臉漲得通紅,後面半個字,卻在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時,給嚥了下去。
這樣的男子,似乎不該是人間纔有的,貌似蓮花,氣質如蘭,卻妖嬈如罌粟……
“你喜歡我是嗎?”他低聲問道,聲音乾淨而慵懶。
“我……”臉頰燒得通紅,錢小姐呆滯的望着他,說不出一個字。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的坦白。
“錢若如,年二十二,錢繡山莊大小姐,錢莊主獨女,幼年喪母,母親乃京城人士,有四大名秀之美稱,可是,女不授其母氣質,生性浪蕩,於其父有倫亂,貪念帷幔……”
錢小姐臉色駭然劇變,那本通紅的臉,在小妖精說道倫亂之詞時,驟然變白,逐而專情。
他眼眸半眯,冷笑的看着眼前已經嚇得說不出話的女子,繼續道,“錢繡山莊,江湖排名第五,掌握水路運通,卻同時開賭坊,開妓院,強搶婦女,結黨營私。半個月前,廣發英雄帖,名爲比武招親,實爲拉黨結派,甚至……是爲了你那幾乎掩飾不住的肚子吧?”
“你,你到底是誰?”錢小姐腳下一軟,若不是手上還有些力氣,此刻她早就癱倒在地了。
“哼!剛剛錢小姐不是還喚我桃公子嗎?”他媚眼如絲……
“不……你到底是誰?你不能知道這些事的?”呼吸嚴重不順暢,錢小姐竭力的撐着身體。
“我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我還知道,錢繡山莊,在江南一帶生意大虧,急需銀兩,逐與當朝七王爺燕子軒達成協議,原意爲他除去顏門……”
“不要說了,你到底要怎樣?你到底是誰?”
“呵呵呵……”他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揭開剛纔她帶來的湯盅,鳳眼微挑,“我的是誰,就你還不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要什麼?”
“你要什麼?”
“我要……”收回手,他看着門口,輕聲道,“我要門口的那個男子死!”
“什麼?”錢小姐手猛的顫了一下,“你要展大人死?不!”若展青死了,那他們和燕子軒的合作就徹底沒戲,而江南急需現銀供應,若得不到支援,一月之內,那邊必然出現混亂。
“我不僅要他死,而要你們殺死他,還要,在明日午時殺死他!”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極力的控制心裡的恐慌,錢小姐問道。
“呵呵呵……爲什麼?”他揚起下顎,露出漂亮而白皙的脖子,“因爲你在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我。因爲,我知道的太多,我所知道的任何一點,都可以讓你錢繡山莊身敗名裂,還因爲……他若午時未死,那你錢繡山莊,必然是一片血海!”
這一次,錢小姐是徹底沒有穩主身子癱軟在地,。這個男子聲音明明溫和如玉,笑容明若百花,可是,他說出的字,卻像毒針一樣。
“你到底是誰?”
“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你不配知道我是誰!現在,你可是出去了,還有……這個湯,我不喜歡!我只喜歡,我娘子爲我準備的東西!”說罷,他輕輕的拂袖,轉身走向牀榻,身子悠然的往上一靠。
錢小姐哆嗦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牀-上那個美人一樣,扶着桌子朝門口走去,剛要推開門,卻又聽得美人說,“當然,你若對剛纔我說的話表示懷疑,你大可以和你禽獸一樣的父親在帷幔之間討論一番!”
待屋子再次回覆平靜的時候,他微微垂下睫毛,濃密的睫毛擋住了他碧綠的眸子,幽靜的屋子裡,唯有他平緩的呼吸聲,以及他的喃喃自語。
“誰若要阻止我帶你走,我便讓他用鮮血澆灌那一路的曼莎朱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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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蓮蹲下身子,摸着地上那還有溫度的血液,擡頭警惕的看着幽深的林子,此刻,已經是深冬,但是由於連續數日天晴,雪早就融化,再加上天空明朗,月牙高掛,對於長期生活在夜間的她,要找到獵物並非難事。
果真,往前走了幾步,便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疲憊的靠在枯樹上,大口的喘着粗去。悄悄的靠過去,木蓮發現那人身形嬌小,看起來倒像是女子,只可惜面容被布遮住,無法看清。
只是這人到底是誰?纔開始,她以爲是山莊的人,或者是昨日得罪的那些江湖人士,但是,看着她逃出山莊,木蓮肯定是另有其人,而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啪!”
“誰?”那黑衣人驚覺的回頭。
該死……這雪融化後的林子到處的乾的樹枝,不知覺的就踩到了一隻,木蓮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腳,一隻飛鏢,再度向她飛來。
靈巧的躲開,便又看見一把長劍朝自己奔來,木蓮一個閃身,躲在樹後,順手掰斷一隻樹枝,當着武器和那黑衣女子打鬥起來。
“是你?”那女子驚訝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