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沒想到,豔兒口中的夫人,竟然是這個女人。夫人……真是可笑的稱呼啊。
果真,如他當日所言,他一定將她找回來,是的,他做到了。甚至,在新月之日,在混沌的夢中,他都不忘,喊着她名字,道,“若我成魔,那你陪我一起入地獄!”
她以爲他恨這個叫木蓮的女人,會真的將她給碎屍萬段。只是,沒有想到,他到底還是下不了手,更可笑的是,竟然要自己來替她看病。
豔兒看着對視的兩個人,眉間有一抹一閃而逝的笑意。她低頭,俯身,默默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怎麼不坐?”木蓮靠在椅子上,指了指身前的椅子。
“哼,看來你氣色不錯!我以爲他要殺了你,不過現在看來,你的利用價值,遠比我想象的要大啊!”翡翠冷冷一笑,坐在了木蓮對面。
撫摸茶杯的手指停滯了一下,木蓮挑眉看着翡翠,亦冷笑,“是啊,有利用價值的人,總比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好啊!有些人,是用盡了把戲,耗盡了體力,似乎都不入他的眼睛,甚至還不如一粒塵土的價值。相比起來,我這個被利用的工具,也算是欣慰了,不是嗎?”
“是嗎?可是,你的眼神明明不是這樣想的!畢竟你還是不甘願被淪爲工具吧啊?”
木蓮沉默了,沒有說話,手指只是一直保持着撫摸茶杯的姿勢,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翡翠,這裡是哪裡?”半響木蓮開口道。
“哦?你竟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翡翠驚訝,不過轉而,她臉上恢復了燦爛的笑容,“不過,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憑你恨我!憑你那天故意揭穿了顏緋色,讓我離開他!因爲,我知道的越多,我就會越痛恨他,然後就乎離開他,這不說是你的目的嗎?所以,我問你,你會告訴我,是不是?”放下手裡的杯子,木蓮託着下巴,嘴角的笑意有些漫不經心。
“……”翡翠一怔,背上似有汗水溢出,眼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挫敗之感。在剛纔進來的那一瞬,兩人從目光到語言,都在相互打壓,相互中傷,而剛纔那一些話,她以爲自己佔了上風,可就憑木蓮的這一段話,她發現自己到底還是要輸。
這個女人,竟然能輕而易舉的讀懂她的心思,並利用她。那麼一刻,翡翠再次想起那個預言,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之前,她一直嘲笑,單憑這給女人,何來如此大的本事。
她自己沒有絲毫理智,在聽到顏緋色這三個字的時候,往往就會失去理智,而之前的這個女人亦如此,不過現在的她,眉間像是經歷過恰年滄桑,有一抹淡定和冷靜,甚至在提到這個人的時候,她眼裡沒有一絲波瀾。
手下意識的握緊了絲絹,翡翠仔細的打量着這個女子,此刻的她,和當時傷心欲絕,帶着白衣離開絕望逃跑的時候,十分的不同。似乎,在那以後,她遇到了更多的事情,以至於,讓她冷靜的有些麻木了!
翡翠非常的好奇,而且,她也會告訴她這裡是哪裡,甚至,可以告訴她更多。
“這裡是,皇宮!”
“皇宮!”木蓮這次是真的呆住了!
“是啊……”翡翠妖嬈一笑。
“怎麼可能是皇宮。”
“咚咚……”門口突然響起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豔兒推門而入,走到翡翠身前,“宮主,殿下來了,您先回去吧。”
“回去?爲何?”翡翠臉色一沉,期待的看向門口,這是半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啊。
“宮主,殿下還在氣頭上,你若不走,他又要發脾氣。”
還是不肯見他嗎?手緊握成拳頭,翡翠恨恨的看了木蓮一眼,疾步走了出去,而她神情的變化,都落入了木蓮眼裡。
翡翠剛轉過拐角,便看見一抹身影掠過,迎手出擊,卻聽到那人輕聲喚道,“宮主!”
“豔兒……”翡翠蹙眉,豔兒不該守在那裡嗎。
“豔兒,想和宮主談談!”豔兒精緻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入沐春分,讓人心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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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杯子的手在發抖,這裡竟然是皇宮,顏緋色竟然帶着這麼多人大搖大擺的住進多了皇宮,她幾乎不敢想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燕子愈被控制住了,但是也不至於這般明目張膽,況且,朝中還有這麼多的大臣,且不說都是人才,但是終有幾個不是昏庸之輩吧。
閉上眼睛,木蓮試圖在腦中知道一絲訊息。血洗丞相府,據說這是顏門來京做的第一件事情,而找丞相是兩朝元老啊,睫毛輕顫,腦中是中秋之日的血洗京城,然後是白衣所說的,親王被殺。
是的,忠臣,親王都被殺了,剩下的都不過是膽小怕死鼠輩了,不,依照顏緋色的性格,估計那些也早就染紅了桃花了吧……
是啊,顏緋色早就控制了這裡,纔有能力將燕子軒逼退到省河一代,遭受兩面夾擊。
燕子軒乃真龍天子,唯有他登上皇位,在能救民於水火。慧心大師死前的話再度在耳邊響起,他說的沒錯,因爲顏緋色只想毀滅天下,睜開眼,木蓮眼中透過一絲堅決。子軒,若我真的能幫助你,請你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