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水復點頭:“你放心,我連小三子都不說……”
“那我要走了啊……”青兒對淨水復擺手,臨了又交待道:“八王爺如果有事,可以去城東的剪刀鋪子去找人,就說是青兒的朋友,他們就會帶你去我的……”
唯恐這小子變卦,青兒決定穩住他。
要知道,城東的剪刀鋪,並不是莊聰的勢力,只是青兒偶爾去磨剪刀,所以和那人慢慢熟悉了,然後,她就以介紹小夥計的方法,介紹了人進去,從而變成了他們最隱秘的聯絡點之一。
青兒當然並不知道,就是這個無心之舉,又在之後,幫洛雪隱度過了這一個難關。也因爲她的這一番話,那個小人兒,成了一個正宗的貪財王爺,看到錢,必須要搶回來,更是三天兩頭去找二皇子,還有麗妃斂財……
青兒對淨水復擺了擺手,然後遠去了。她走出好遠,還看到淨水復站在街角,對着她的背影發呆……
半日之後,阮玉和軒轅烈心急如焚地如約而至。他們擡走了傷重,卻不停地流淚的洛雪隱。
隱隱地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或許做錯了什麼。她一直在哭,一直在流淚,淚水,溼了髮絲,溼了枕巾,也溼了她的心。
聽來者說,自己已經失蹤整整兩天的元帥不慎重毒,然後遇刺,幸好被自己的主子救起,現在,就停在燕城北的天然居里。可是,此時在這裡看到自己的年輕的上司,阮玉和唐天還有軒轅烈卻忽然覺得,相對於洛雪隱身上的作,她的心裡的傷,似乎更重。
來接她的時候,她渾身浴血,一條劍傷貫穿身體。而那時,她是醒着的,可是,即便是醒着,卻一句話,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看到自己的主子了無生意,阮玉和軒轅烈等人無從講起,最後,只好簡單地慰問了幾句之後,將她小心地放上擔架,然後向來人道過謝之後,飄然而去。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烈昊天靜靜地貯立,他看到,阮玉斯文有禮,一看到洛雪隱受傷,心急如焚。而他的身邊有一個看來古靈精怪的男子,也是一臉的焦急,還有一個,看不清面孔,可是,他雖然沉默着不說話,從頭到尾,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洛雪隱……
夠了,夠了……
那個女人,雖然脾氣不好,可是,生來就是得天獨厚,她的身邊,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在關心着她,那麼,他的在與不在,又有什麼關係?
他看到,那個女人,一直沉默着,沉默不語。在擡出門口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那個女子鬢間的髮絲,全部都溼了,眼角,還有淚花在閃。
烈昊天早已麻木的心,忽然再一次不可抑制地痛了起來。他快速地回到洛雪隱睡過的房間,一把掀開被子,這纔看到,那個女子曾經睡過的枕頭,竟然溼了一半,溫潤的淚水,將整個枕頭滲透,血,幾乎染紅了半張牀單。
烈昊天一驚,幾乎在這一個同時,下意識地彈跳起來。這女人,怎麼還在流血,她的傷,他不是已經包裹好了麼?血,不是已經止住了麼?可是,卻爲什麼,她還在流血?
正在這時,有人輕輕地敲門而入,一看到牀上的血跡,連忙跪地請罪。誰不知道,烈焰國的太子,幾乎潔淨成癖,不要說是血,他的牀上,就是連發絲都不能有一條遺留在那上面……
可是,烈昊天站起的身子頹然坐下,然後,完全不顧那個侍從不解的眼神,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那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