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立馬會意,畢竟茗花是自己村中的人,這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村長名聲不好聽是其一,萬一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後那些有女兒家的誰還會推舉他當村長呢。
所以當機立斷道:“李嬸,我看這個小姑娘說的不錯。這事也不能說絕對了。萬一真的是個男胎,你就是後悔也晚了。”
“可是,人家看着是個女胎啊。”李嬸還是不死心。
“誰看着啊?誰看着讓她來立誓。”村長想起葉潯剛纔動的嘴型,立刻威武起來。
“這……”
“我看不如這樣吧,如果是個男胎,就讓茗花再回去。如果是個女胎……”村長一時半刻沒有想好說辭。
“我來養。”寶成在旁邊二話不說的接過去,引得圍觀的人都是一片唏噓聲。
茗花與寶成娘都是一震:“寶成,你還沒結婚,怎麼能養孩子呢?”
寶成擺擺手,眼睛滑過對面的人兒:“總不能看着孩子就這樣死掉吧,再說,我信潯兒妹妹說的,凡事總有萬一。”
對於寶成的信任,葉潯還是一驚的。不過她還是信心十足的對着眼前這個善良的好夥伴一笑。
這樣互動的場景落在別人眼中倒沒覺得什麼,可是葉潯還是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因爲她明顯感覺到人羣中,有道凌厲的目光正好射在她身上。
等到回頭想去尋找的時候,旁邊李嬸諷刺的開口道:“許寶成,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別不認賬了就好。”
寶成娘與茗花姐還要再勸,被寶成用手阻止住,大方點頭:“李嬸,是我說的。”
“大傢伙可是聽好了啊,這是許寶成自己說的,到時候可不能耍賴啊。”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似乎在說我們可以做證。
葉潯冷笑一聲,這個李嬸可是個人精啊,就是茗花姐以後生了男胎,回去也有得罪受:“等等,李嬸,人家寶成哥哥這樣仗義,你也不能太過摳門了吧。到時候萬一真的是個男胎,你也要表示一下誠意,讓茗花姐有個保障啊。”
“什麼保障,我不知道。是我家的媳婦兒,我家就好好養着就是了,還要什麼保障,你少多管閒事。”李嬸惡狠狠的瞪着葉潯。
葉潯嘻嘻一笑,不去理會她,反而去拉茗花:“茗花姐,您起來吧,不要跪在地上對孩子不好,對了,回頭要是生了,就是個男胎,寶成哥也養活的起。”
李嬸那雙小眼睛一聽男胎,心中豁然一動,萬一真是個男胎,茗花再不回來可怎麼是好啊,忍不住道:“唉,唉,什麼保障,你倒是提個要求啊。”
見不鹹不淡的幾句話,李嬸就鬆了口,葉潯笑眯眯道:“這莊稼人就是以地爲生,不如就把你家的莊稼地撥兩畝給茗花姐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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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李嬸當即不同意。
葉潯也不多話,只管示意寶成去扶茗花起來。
“走,表姐,咱們回家。”寶成會意,拉上茗花準備離開。
“許寶成,這不算,你說了是男胎就讓茗花回家,這裡的人都可以作證的。”李嬸不依不饒的。
許寶成已經走出去了好幾步,竟然回頭禮貌的回道:“我只是說我來養,可從來沒有說男胎、女胎怎麼樣。”
葉潯見寶成一點即通,偷着笑起來。
衆人這纔想起,這話好像真的不是寶成說的,是村長的意思唉。村長立馬就坡下驢:“這事看寶成的意思吧。”
“唉,唉,這個……”李嬸眼見人真要走了,只擔心自己的孫子不回家,想了半天,如果是個男胎就是過到茗花名下,也是給自己的孫子留着的,心疼的呲牙咧嘴,卻不得不狠狠一跺腳道:“好,我答應你們了。”
寶成與葉潯相視而笑,連茗花都覺得渾身一鬆,感激的望向身旁的這位好姑娘。
葉潯衝着村長嚷道:“村長大人,您可聽好了,到時候您還要做證呢。”
村長一聽,到底是向着自己村子裡的人,立馬笑着上前道:“這些我當然能夠作證的,回頭去立個字據就成,李嬸你說呢?”
“哼,我不識字。”
“沒事,你只按手印就行。”
“隨便!”李嬸只覺得這一趟來的無比委屈,沒有將孩子鬧下來不說,還要倒貼二畝田地,不過轉念一想,是不是男胎還不一定呢。
“哈哈,好了,既然說定了,大家都各自忙活各自的去吧,都散了都散了。”村長見李嬸這個十里八鄉的潑婦,也有吃癟的時候,忍不住偷笑起來。
當然散了的人羣中也有不少同樣想法的村民。
這些葉潯不知道,只是等到村長領着李嬸、李順、寶成、茗花都走了以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領着榴兒往回走。
榴兒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無比好奇的問道:“小姐,你怎麼知道茗花姐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男胎呢?”
“噓,這是秘密,你個小小孩子不懂的。”
“額……”榴兒只覺得滿頭黑線在遊走,小姐,你和我一般大好不好啊,我是小小孩子不懂事,您呢?
當然這樣的話,榴兒是打死也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在心中小小的鄙視一下自己家小姐,然後再繼續仰視。
這些榴兒的想法,葉潯當然也不知道的,因爲她正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一個對着自己橫眉冷對的村中大妹子下神。
“也不過如此啊,我還以爲會有多美呢。”那村中大妹子將自己一把濃濃的黑辮子,炫耀似的往後一撩,上下將葉潯打量了一個遍。
這動作葉潯想起扇着尾巴的孔雀,向情敵挑戰的模樣。
不過仔細看着眼前的村姑,只見她將上面的頭髮盤起,底下留着兩條黑黑的大辮子,一身小小的碎花衣服,包裹着發育不錯的身體,像極了村裡的姑娘叫小芳。
“小芳。”葉潯腦袋一秀逗,就喊出歌詞裡的這個名字。
那村妹子一下子蹙緊眉頭:“你認識我?”
“哦,不認識,不認識。”葉潯急忙擺手,她那裡認識人家啊。
那叫小芳的村姑頓時失望:“哼,我還以爲我的美名飄到城裡去了呢,連你也知道了,原來不認識啊,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不過,接着又自我安慰了一番:“不過也沒有事情,我纔來幾年而已,想必就是天生美貌,也沒有那樣快就能傳到城中的。”
葉潯傻傻的看着眼前這個長的還算不錯的村姑,在那裡搔首弄姿、自言自語半天,忍不住道:“村姑?哦,不對,不對,小芳姑娘你找我有事嗎?”
“哼,你喊我什麼,村姑,你竟然喊我村姑?”剛纔還陶醉在自己美貌中的小芳,立馬來個大變臉,雙手叉腰,傲慢無比,斜着眼睛瞅來。
就算人家喊錯了,也不至於這樣厲害吧,看來這個姑娘根本沒有歌詞中的可愛啊,除了那兩條黑黑的辮子。
葉潯沒有耐心與她多說:“對不起,我喊錯了。”
“喊錯了?我看你是故意諷刺我的吧,你以爲你就是城裡人嗎?還不是從這村子裡出去的,裝什麼啊。”
葉潯真心沒有與她說下去的慾望:“如果姑娘沒有事情,我先走了。”
“站住!”小芳自然不甘心放走葉潯,一聲低吼,怒目擋路。
葉潯擡眸一望,咦,這眼光在哪裡見過,對了剛纔人羣中那道銳利的光芒就出自眼前這位姑娘。
“你叫葉潯是吧?”
“是。”
“你就是寶成哥哥的那個被人休棄,不要了的發小?”
葉潯無語,但是人家好像沒有說錯,只得點頭道:“我是自願被休,請您說話尊重些好嗎?”
“哈哈,真好笑,竟然有女人自願被人休棄,還說的這樣理直氣壯,真是不要臉啊。”小芳陰陽怪氣的冷笑不止。
榴兒哪裡能容得別人如此說自己家的小姐:“你說誰不要臉?”
“我說她!”手一下子伸出來,差點畫花了葉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