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做好,旁邊有幾位夫人熱情的與榮雯瑤打招呼,順便與葉潯聊上兩句,又聽說是郡王推薦的人,又不知道在老太太等人心中是葉潯佔了榮雯瑤的便宜,不免多了親近的心。
再加上葉潯深知禮儀、說話幽默而風趣,講的又是首飾的款式與佩戴技巧這些女人最感興趣話題時,引得旁邊桌子上一衆夫人都圍攏過。
獨留下桌子旁的沈夫人與沈漪柔,弄的那沈夫人好不自在,只能冷笑一聲:“都說我會說能哄人,這會兒見了葉姑娘我可是要甘拜下風了。”
葉潯倒不曾理會她,只是有些夫人看不慣她的樣子,低聲勸慰道:“自己又不是沒有婆婆的人,在家不孝順卻天天的跑到老太太這裡獻殷勤,沒事還給知府夫人添堵遭老太太的排暄。夫人大度可從來沒有和知府說過什麼,要不他男人的通判還不定會如何呢?這會兒又惦記上同知的位分,她男人也要有那個能耐才行。”
”我說同知夫人,你理她做什麼,誰不是從兒媳熬出來的,就她能贏得婆婆歡心?”另一位接話道。
聽到這裡,葉潯似乎明白了一些。那位沈夫人是通判夫人,而眼前這位抱不平的是同知夫人,同在知府手下工作,恐怕也是有競爭的吧,畢竟通判可比同知矮了整整一個等級?
等到老太太換好衣服出來,開宴的吉時也快到了,知府夫人卻遲遲還未來,坐在上首的老太太臉色越發的難看下去。
榮雯瑤神色也變的不好起來,一遍遍的催促自己的丫頭去看看母親是怎麼回事。方萃跑了兩邊都說夫人和知府再商量事情,見不上呢。
葉潯知道肯定是因爲外面那些鬧事的人,只是這榮家老太太是真不知道外面有人添堵,還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管在那裡摔臉子。
如此下去,再過些時辰知府夫人不來,恐怕就要發飆了。葉潯深深的看一眼榮雯瑤焦急的臉龐,輕輕的附耳上去低低的說了幾句話。
榮雯瑤正爲同樣的事情愁眉苦臉,在聽到葉潯的話後,圓圓的眼睛微微一亮,立馬招手喊過方萃,細細的囑咐她快去快回。
上面的榮老太太在等了一刻鐘的時間後,心中的不滿終於爆發了:“來人啊,去通知前院,我累了,這生辰不過也罷。”
“這……”旁邊的丫頭很是爲難。
葉潯趕緊推一把榮雯瑤,見她急忙站起來,臉上推出笑容走到榮老太太面前道:“祖母,您的生辰不過,我孃的禮物可要送給誰啊?”
“禮物?哪一年都是那些東西,什麼親手繡的衣服啦,什麼親手做的吃的啦。這府裡是沒有繡娘還是沒有廚師啊?哼,不要也罷。”榮老太太很不厭煩的擺手。
榮雯瑤深深的吸一口氣,接着笑道:“祖母,這次您可猜錯了。”還不忘撇一眼門口,正見方萃捧着盒子進來,放下心神:“這件禮物啊,可是孃親花了好長時間才尋到的,爲的就是給您一個驚喜。”
說完,親自上前接過方萃手中的盒子,捧到老太太面前:“祖母,您看。”
老太太略微驚詫的看一眼榮雯瑤的小臉,伸手將那錦盒打開,立刻呈現出一座翡翠觀音來。
只見那觀音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旁邊有一處白玉正好化作淨瓶,輕輕的託在觀音手上,而淨瓶中的楊柳也是依照玉的材質,雕花而成。
老太太一直信佛,只是可惜自己家那瓷觀音不上檔次,心中不高興了好久。可是知府是個清官,又要支撐這樣一大家人,自然有些困難。
但老太太不這麼想,總以爲是自己的兒媳婦將好東西留下來,不孝敬給她,再說兒媳婦那樣大的母族,難道就沒有點私藏,也不說拿來送她。
這次榮雯瑤爲了緩解她母親與祖母的關係,將母親給自己祖傳的一塊玉佩當了又變賣了一些首飾,爲了省錢還特意跑到宿瑤縣境內,這才引發出後續的事情。
此刻老太太一見這件價值不菲的翡翠觀音,剛纔的氣立刻就消失了一半,氣色和緩不少。
旁邊幾位夫人見老太太不再發火,紛紛上前讚揚:“真好看啊,知府夫人有心了。”正在大家圍觀翡翠的時候,知府夫人也急匆匆的趕到,心中只以爲要晚了後面女眷的宴會,正自不安,卻見衆人笑吟吟的望向自己。
而老太太在聽到一系列的誇獎後,終於得到心理上的滿足,難得給知府夫人露出一個沒有表情的臉龐:“這次你送的禮物還是很不錯的。”
知府夫人一愣,拿眼睛掃過旁邊的榮雯瑤,心中立馬明白自己的女兒上次偷偷出府到底是去做了什麼,至於回來後怎麼逼問都不肯說出原因,而被老爺關禁閉也無怨言。
鼻子一酸,感覺到一股淚直衝腦門,就要從那雙眼睛中噴薄而出,卻被身旁一道清凌凌的聲音打斷:“夫人拜託我們徳沁齋做東西的時候,可是千叮萬囑過的,萬不可出現半分差錯,並說這次一定要讓老太太稱心滿意,她作爲兒媳才能心安,可見夫人對老太太這次生辰的用心之處。”
知府夫人回神,感激的對着葉潯一笑,將眼角的淚水硬生生的逼迫下去。不管榮雯瑤是用什麼換得這架翡翠玉觀音,東西已經送到了老太太手中,衝着自己女兒的這份情戲還是要演下去的,急忙上前跪拜下來:“兒媳祝老太太壽如東海,福比南山。”
衆人見此,也跟着道賀不止,氣氛一下子推到高潮,讓老太太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兒媳露出一抹略感爲難的笑容,接下來宴席開始,不過是吃吃喝喝說些祝福話,知府夫人作爲一家主母自然是要各處打點,忙的不宜開交。
酒過三巡,榮雯瑤讓方萃和榴兒兩個丫頭不要跟着,扯了葉潯出來。從榮雯瑤開始獻禮物開始,就沒有說話的沈夫人,這會兒看到她們走出去,低頭對着沈漪柔亦是低低的說了幾句,沈漪柔則同樣起身裝作不經意的向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