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也不惱怒,聽這方秀兒娘又嘮嘮叨叨的一通之後,笑眯眯的道:“秀兒娘,這眼瞅着晌午了,你家裡人口也多,我就不留你吃飯了。(m首發)茇阺畱亥殘傺泟”
方秀兒娘說了這麼一通,就換來這麼一句話,她心裡憋屈的慌,想要發作,又覺得這事兒急不得,這正主還沒回來,等到時候睿哥兒回來了,她就不信睿哥兒瞧了她家秀兒還能不同意,男人麼,總有那麼點兒色心的!
“睿哥兒娘,那我先走了。”方秀兒娘儘量好聲好氣的說道。
蘇氏點點頭:“秀兒娘,那就不送了。”
方秀兒娘還沒走出院子,就跟方家媳婦撞了個滿懷,擡頭見是方大同的媳婦,皺着臉道:“走路沒長眼睛吶?上趕子投胎呢?”
方家媳婦也不是個好脾氣,直接就回道:“就算上趕子投胎幹你啥事兒?你管的着嗎?我來給蘇嬸兒道喜的,咋,還礙着你了?”
方秀兒娘氣的差點兒翻了眼珠子,這滿童家村都知道木匠方大同兩口子跟童睿家關係好的不得了,方家媳婦那一臉欣喜的樣子瞅在方秀兒娘眼裡那是要多礙眼就有多礙眼。雖然她倆是本家的,但是平日裡關係也不好,這會兒恨不得就對掐上。
方家媳婦白了方秀兒娘一眼:“嬸兒,要走呢,你就趕快走,可沒人留着,你再在這兒杵着,回頭再有人來你撞着人家,可不見得有這樣的好脾氣不跟你計較。”
扔下這句話,方家媳婦邁着輕盈的步子,嘴裡喊着蘇嬸兒就進屋了。
方家媳婦一進屋就從懷裡掏了個銀錠子往蘇氏手裡塞。
“你這是做啥?”蘇氏自然是不要的。
“蘇嬸兒,睿哥兒這考上了童生,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的是,這十兩銀子是俺家當家讓送來的。”方家媳婦笑笑,“多了我們也困難,你也別嫌少,收着回頭給睿哥兒用。”
方大同現在掙錢可是比以往多了許多,鎮上不少大戶人家都讓他打傢俱,他這半年掙得的銀子比以往好幾年掙的都多,家裡也攢了不少銀子了,這些都是晴姐兒的幫襯的,不然的話,哪兒能有這樣的好日子?而且,現在方家媳婦也在酸筍子作坊裡幹活,一個月也是不少的收入,現在他們家在村裡可是殷實人家了。
蘇氏拗不過方家媳婦,只得先收起來,回頭跟晴姐兒說了,讓她處理。
“娘,我們回來了。”童辰童逸從外頭進來。
“辰哥兒,你去你們三叔家把他們一家都叫過來吃飯。大同媳婦,你回去叫了大同還有允哥兒來家吃飯。逸哥兒,你去你周叔家把你周叔跟虎子也叫過來。”
孫氏笑意盈盈的應了,這是喜事兒,兩家因爲這走動走動也好。
方家媳婦也沒有推脫,道:“辰哥兒,你幫嫂子去叫你大同哥他們來,我在這兒幫你娘拾掇拾掇,有種愛難以言說小說。”
童桃花不在家,還有個小的離不開人,自己不幫忙張羅着,這晌午飯可吃不到肚子裡咯。
童辰小胳膊小腿,一會兒李氏就領着童林童雨來了,童有智則是去村頭的雜貨鋪打酒去了,睿哥兒中了童生,他這當叔的臉上有光啊,今兒中午可是要好好喝上一杯。
不多會兒,方大同領着允哥兒也到了,瞅見自家媳婦,就埋怨:
“咋還留下吃飯了?多麻煩?”
蘇氏接話:“大同,跟嬸兒還見外呢?今兒這喜事兒,你們要是不留這兒吃飯,嬸兒都不願意。”
方大同嘿嘿一笑,不吱聲了。
童有智拎着酒罈子進了門,瞧着方大同,不由欣喜道:“我這還擔心今兒個喝酒喝的不能痛快呢,你在這兒,咱倆可得好好喝個痛快。”
方大同跟童有智平日裡就熟絡的很,兩人也沒少在一起喝酒。今兒這樣的好事兒,婆娘也不會說啥,更能喝個痛快了。
正說着話呢,這童逸拉着周大山跟虎子也是到了。
“周里正,來來來,屋裡坐。”童有智拉着周大山進屋。
“老三,你們童家這以後可要發達了,睿哥兒這中了童生,回頭院試過了,那可就是秀才了。”周里正滿臉笑容的道,“咱們童家村以後也得沾睿哥兒光了。”
這古代就是這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童睿只要姓童,這以後跟村裡就不能生疏了,這可是他的大本營吶。
孫氏,李氏,還有方家媳婦,各個都是持家的好手,就着童家廚房裡的東西,整治了滿滿一桌子菜,也沒有分男女,一大家子直接都圍着桌子坐了,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那邊縣裡,白日裡蘇雲海有空的時候,童睿就跟蘇雲海待在一起,蘇雲海去書院的時候,童睿就一人在家裡溫習功課,爲馬上要到來的院試做準備。蘇妙晴則是想着法子給他燉一些安神補腦的湯喝,照顧的是無微不至。
很快就到了開考的那天,天還不亮,蘇妙晴跟蘇雲海兩個就陪着童睿到考場去,這院試也是要考三天的,等到了地方,蘇妙晴發現,今兒個這人數遠比之前那兩場的要多的多了。考生的人數比之前還能少點兒,不過這陪考的人數可是成倍的增長。
並沒有在考場外面等多久,就開始點名了,這天都還沒有亮堂呢。
入口的檢查比之前的更加繁瑣仔細,甚至連裝着水的竹筒跟水囊都要把裡面的清水倒出來檢查一遍,沒有問題再給裝進去。那些負責檢查的人面色嚴峻,那神情完全就是把這檢查當作是最神聖的事兒來做的,以至於考場外所有人都緊閉着嘴不敢說話,這氣氛,就比之前兩場要凝重的多,沒來由的就讓人覺得緊張。
蘇妙晴瞅着這架勢,心裡只覺得這怎麼比後世的高考還要嚴格?而且這考生的年紀跨度也大的很,有童睿這樣的年輕人,還有頭髮鬍子都花白的中老年人,幾乎什麼年齡段都有來應考的。都說這古人讀書難,靠科舉更是難上加難,難怪這有些人讀書讀了一輩子,還是童生,這秀才考試氣氛這麼凝重,直接就影響參考人的心態了,這心態不好,哪兒能考個好成績?
想到這兒,蘇妙晴不由得有點兒擔心童睿,直瞅着他看,瞧着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這纔有點兒放心。
很快就念叨了童睿的名字,還未進場的還有陪考的人的眼光一下子就集中了過來,打從縣試完了之後,這童睿的名字在縣裡就傳開了,十四歲的年紀考童生,連拿兩個案首,這怎麼能叫人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