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站着死,也不願跪着生,這是屬於英雄的情操。
烏達米·卡普不覺得自己有當英雄的潛質,而且這會兒他甚至覺得自己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憑什麼?你憑什麼敢這麼對我?你只是一個有錢人而已,而我是總統的兒子,這是在我的國家,你憑什麼就敢決定我的死或生?
烏達米·卡普很想咆哮着問出這句話,但他沒有,因爲他能從秦歌的眼神中看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周圍的富豪們也在想同樣的問題,商人最重利,秦歌此時已經佔住了道義的制高點,完全可以以此從印尼總統那裡換取更大的利益,可他竟然真的想要烏達米·卡普的腿和命。
有什麼仇什麼怨,非要搞成這樣?換成香噴噴的票子不是更好麼?何必弄得像是無聊的黑社會一樣?
秦歌見烏達米·卡普半天不說話,就道:“你似乎有些疑問。”
烏達米·卡普點頭道:“沒錯,我確實不明白,你我之間的事情不應該只有那兩個選擇纔對,難道只因爲我辱罵你是狗?如果是這樣,你完全可以罵回來。”
大家都聽得出來烏達米·卡普已經開始示好了,不由爲秦歌捏了把汗,一旦烏達米·卡普豁出去面子道歉,這次的事件就真成了街頭流氓紛爭,什麼利益都沒有了。
“不不不,”秦歌伸出手指在烏達米·卡普面前搖了搖,笑着說:“做狗沒什麼,特別是女人的狗,反正我總是要**的,如果她和我平等,就是母狗,如果她還是人,被狗幹似乎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這一點我完全不介意。”
他這話一說完,莫妮卡就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他的嘴。
剛纔她在烏達米·卡普面前雖然是在否認秦歌與自己的從屬關係,但話語裡確實有調笑秦歌的意思,但當時已經被秦歌打了一下,她以爲事情已經過去,誰知道這傢伙這會兒又罵她是母狗,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小肚雞腸的厲害。
“居然敢說要幹老孃?哼!”莫妮卡舔了舔嘴脣,心說,“那就等着瞧,看到底是誰幹誰!”
烏達米·卡普根本沒去想秦歌話裡的深意,見他否認,就更加疑惑了,問:“那你是因爲什麼?”
秦歌冷冷
一笑,指指自己的鼻子說:“看清楚,我是華夏人。”
烏達米·卡普微微皺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真不懂還是裝傻啊?難道你忘了剛纔是怎麼稱呼我的了?”
“我剛纔……”烏達米·卡普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爲他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支那人!問題就出在這個該死的稱呼上了。
甲午戰爭之後,日本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戰勝了龐大的宗主國,小人物驟然翻身,總是會瘋狂迫害原來頭頂上的人的,所以他們開始用“支那”這一歧視性的詞語來稱呼中華,當他們佔領了印尼之後,這個稱呼自然也保留了下來。
半個多世紀以來,印尼一直處在一個極度排華仇華的政權控制之下,“支那”一詞甚至被寫進了法律,直到近幾年,因爲華夏的強大,印尼纔將這個詞語取締。
然而,對一個族羣的稱呼存在了幾十年,別說普通民衆,就是許多印尼華人都已經習慣,想要一下子改掉根本不可能。
所以,如果是一個印尼老百姓這麼稱呼秦歌,他不會生氣,因爲這或許只是人家的習慣,並不一定有羞辱和歧視的意思。但是,烏達米·卡普身爲總統之子,不可能不清楚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
況且,就算他不知道,身爲總統之子,說出這個詞來也必須付出代價。
烏達米·卡普不傻,他很清楚,如果只是單純的羞辱,比如說他是狗之類的,秦歌或許可以一笑了之,但是“支那”一詞對華夏人來說,承載着非同一般的歷史意義,只要對方是一個真正的華夏人,就一定不會輕易罷休。
可是,即便自己有錯,也不值得用命來償還啊!
這時,秦歌攬着宋嫣然又說了一句話,讓他徹底沒了脾氣。
“當然,你侮辱我,打斷一條腿也就夠了,之所以要你的另外一條,是因爲你竟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實在是該死。”
說到底,只是雄性動物宣示主權而已。
見烏達米·卡普還是沒有要下跪道歉的意思,秦歌又笑道:“看來你是寧願站着死,也不願跪着生了,有骨氣,我都有點佩服你了。”
說着,他衝倆保安揮揮手,淡淡地說了三個字。
“殺了他。”
唰!
兩把手槍頂在了烏達米·卡普的腦袋上。
僱傭兵纔不會在乎死在自己槍下的是什麼人,他們甚至覺得死的人地位越高越好,因爲這代表着酬勞也會更高,所以秦歌一聲令下,他們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掏出了懷裡的手槍。
周圍富豪忍不住驚呼出聲,沒人能想到秦歌竟然真的敢下殺手。
噗通!
烏達米·卡普跪下了,滿頭大汗,額頭杵在地上,聲音裡甚至帶上了哭腔:“對不起!我爲我的愚蠢和無禮向您和您的女伴道歉。”
他是真的怕了,況且,很快他就要成爲全印尼最有權力和地位的第二個人,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死?只要今天能活過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讓場間所有人忘掉他跪下這屈辱的一幕。
秦歌已經走遠了,理都沒理他,只是朝身後示意了兩根手指,倆保安會意,一人一條掰住烏達米·卡普的雙腿,同時發力一撅。
身後傳來的慘叫讓宋嫣然顫抖一了一下,她擡頭看着秦歌擔憂的問:“是不是太過了?他畢竟是總統的兒子。”
秦歌微微一笑,說:“我以爲你會嫌我殘忍呢!”
宋嫣然搖搖頭,說:“事情因我而起,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沒立場指責你的。”
“哇!你太懂事兒了。”
秦歌很誇張的讚歎一句,立馬就換上一副淫蕩的表情說:“懂事的我都心癢癢了,離晚上賭局還有好幾個小時呢!要不咱們先回房間探討一下人生哲學和***的聯繫性?”
宋嫣然白了他一眼,嘆氣道:“你知不知道?轉移話題只會讓我更擔心。”
“安啦!”秦歌寵溺的捏捏她的下巴,說,“我不是熱血上頭就衝動的那種人,一個傀儡總統的兒子而已,有莫妮卡在呢,根本不值得你擔心。”
“嗬!我還不知道秦先生這麼看得起我呢!”
身後傳來莫妮卡陰陽怪氣的聲音,秦歌轉頭看她一眼,說:“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莫妮卡冷冷一笑,說:“這個時候,我禮不禮貌好像無關緊要吧!秦先生更應該擔心的是:我憑什麼要幫你解決這麼大的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