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很是平穩,雪精靈駕車的技巧很是高超,雪橇馬車上根本感受不到半點顛簸。
艾倫閉目養神,等待着一會的見面。
他的思緒,還有一些沒緩過來。
來到聖蒙亞戈,真的是巧合?
巧合到教宗能夠預測到他的位置?還派人來接他?
教宗安格尼的風采,當初聖蒙亞戈大戰可是見過的。
那是一位…
艾倫有些小心虛。
那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神的男人啊。
雪橇馬車輕盈地開進了聖蒙亞戈裡,艾倫發現並沒有用多長時間,揭開簾子看向外界,艾倫不清楚究竟是馬車速度快,還是原本就隔得不遠。
放下簾子,艾倫安心等着。
……
……
“主教閣下,我們到了。”
雪精靈的圓手,掀開了簾子。
一張憨態可掬地臉,看着艾倫。
艾倫點了一下頭,走下馬車。
“主教閣下,請跟我來吧。”
卡布里茲恭敬地道。
“稍等一下。”
艾倫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衣物,扯一下領口,撫平了卷口。
“走吧。”
卡布里茲保持着微笑,轉身走在前方。
他們踏上高高的臺階,從大門走進。
大教堂並不大,相反,由於上次晨星會的入侵,大教堂現在都還在進行改造,開放面積,更進一步縮小。
“在這邊。”
卡布里茲盡職地帶着路。
艾倫跟在後邊。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扇精緻的大門前。
“冕下就在裡面等您。”
卡布里茲低下頭,謙卑地說。
艾倫嘟囔了一下,點點頭。
“謝謝你。”
“不用客氣,主教大人,爲您引路,是我的榮幸。”
艾倫不再客套,伸手推開大門。
“嘎——”
大門打開。
門內空蕩蕩。
只有孤獨的神像以及,孤獨的背影。
“咔——咔——咔——”
大廳裡,一盞盞燭火亮起,瞬間將孤寂的大廳點燃。
艾倫深呼吸一口,邁步走進大門。
“嗒嗒,嗒嗒。”
腳步清脆。
“你來了。”
那道站在神像前的背影,轉過身來。
艾倫看到安格尼蒼老的面容。
“教宗冕下。”
艾倫低下頭,撫胸彎腰。
“祝您日安。”
“不要那麼拘謹。”
安格尼滄桑的語音在艾倫耳邊響起。
“我們都是女神的子民,在信仰面前,彼此都是可依靠之人。”
艾倫沉默。
安格尼沒讓這份沉默保持太久。
“是不是有些意外?”
“呵呵,其實不用想那麼多。”
安格尼站直身子,“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我看不透的東西,已經很少了。”
“你,就是其中之一。”
艾倫稍稍擡起頭來,看向安格尼。
“但,雖然我看不透,並不妨礙我,見一下教會的第十三位地區主教。”
“不要太驚訝,你到聖蒙亞戈來,就是我的意志在起作用。”
安格尼直接就將艾倫心底思索的事情說清楚,先前的一些猜測,全部化爲烏有。
“您?”
“……”
艾倫不知道說什麼,索性就不說了。
安格尼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些許的笑意。
“怎麼,咱們新晉的主教大人,有些不樂意?”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艾倫可不敢接這個玩笑,立馬解釋。
“那是什麼意思?”
安格尼追問了一句。
艾倫一時間有些噎住。
“我只是爲您的偉力,感到驚訝而已。”
幸好,他還有些急智。
“呵呵。”
安格尼輕笑出聲,手持着教皇長杖,輕輕搖了搖頭。
“真是有意思的變數啊。”
艾倫的耳朵,瞬間抓住安格尼吐出的兩字。
變數。
什麼意思?
安格尼沒有對艾倫掩飾什麼,接着說道。
“你知道,成爲Lv2之後,我的前綴稱呼,變成了什麼嗎?”
“不敢輕易稱頌您的名諱。”
“大可不必如此謹慎。”安格尼點了一下,然後自行說了起來。
“晉升Lv2之後,我成爲了女神身旁的頌詩天使。”
“在某種意義上,我也能領略女神所見的世界。”
他的語氣裡,有着極爲複雜的情緒。
“艾倫·菲爾伍德,我能叫你艾倫吧?”
安格尼看向艾倫。
艾倫立刻迴應道:“自然可以,教宗冕下您請隨意。”
“好的,艾倫。”
“成爲女神的侍者後,我看到了你身上的不同。”
“怎麼說呢。”
“毫無遮掩的印記。”
安格尼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艾倫面前,他將手伸出,手上皮膚粗糙且喪失活力,皺紋密佈。
蒼老的手,按在了艾倫肩頭。
輕輕點了點。
“嗡——”
空氣發出某種共鳴,艾倫肩頭,一枚金幣猛地彈出。
安格尼的手似瞬移一般,直接捏住了彈起的神秘金幣。
“冕下…”
艾倫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用緊張。”
安格尼面帶微笑,捏着神秘金幣,看着上邊的人面像。
人面像像是見了鬼似的,變得惶恐起來。
“果然。”
安格尼說完,手上一彈,神秘金幣便重新落回艾倫身上。
“這樣,你表現出來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艾倫在這一刻,福如心至,追問起來。
“冕下,能給我講講嗎?我對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真是一點頭緒沒有。”
安格尼保持着笑容,輕聲說道。
“你不需要了解那麼多,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艾倫立馬補了一句,“可知道的太少,也相當容易走向歧途。”
“對你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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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尼笑着說道,搖搖頭。
“你呀,我聽弗朗嘉德說起過,就是想得事情太多。”
“完全沒有必要。”
安格尼重新回到神像面前。
他擡頭看着神像,然後默然地低下頭,手上做着祈禱儀式,嘴裡輕聲頌唱女神讚歌。
艾倫一面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怎麼回事?
這是幹什麼?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安格尼的目的。
“神聖之光,神聖之名,神聖之目的,演繹神聖史詩。”
他腦海中的聖歌,響起了。
眼前一切,都被聖光掩蓋。
世界在眼前,變得純粹。
天空,灑落着零碎的純白羽翼。
一股不可抵禦的力量,從聖光裡誕生。
艾倫只覺得身上一熱,彷彿有種被人窺視的念頭。
然後。
他神聖且光榮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