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隨着風飄入鳳嫣然耳中,鳳嫣然只覺晴天霹靂。着火了?那夜慕白會不會出事?祁宏呢,方英他們怎麼辦?急急忙忙的朝前跑去,卻因爲身子虛弱軟軟的倒下了。
沈笛連忙上前去扶鳳嫣然,卻被鳳嫣然推開了手。
“快去救他們,不用管我。”鳳嫣然用力的搖着頭,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算,只要小漁村的人好好的。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發生火災呢?小漁村旁邊就是海啊。
“好,那你慢慢走過去。”沈笛沒有辦法,只好一個人快步行在了前面。當務之急的確是先去救人,兒女私情應該放在一邊。
鳳嫣然搖晃着站起身,沒走幾步卻又摔在了地上。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鳳嫣然還以爲是沈笛,正要喚出聲,卻聽到一個她終身都忘不了的聲音。
“銅影哥哥,你爲什麼不幫本宮,還差一點,本宮就可以把那個女人燒死了。”清嫵狠狠的跺着腳,得知夜慕白在小漁村,她便和銅影緊趕了過來。
誰知,卻沒有看見夜慕白。不過她似乎聽見了青衣說,那個鳳嫣然也在這裡。
狠狠的放了一把火,後來才發現那裡沒有人。不過小漁村的人房子都是連着的,一下子火勢便大了起來。
“嫵妃娘娘,你知道剛剛你做了什麼事嗎?”銅影的聲音隱隱有些怒氣,他們是來找夜慕白的。可是清嫵卻在這邊傷害無辜百姓,他真是受夠了。
清嫵隨意的甩了甩手,“怎麼了,銅影哥哥心疼了?你也看見了,那個女人不在那裡,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呢。”哼,想不到上次鳳嫣然大難不死竟然又回到了夜慕白身邊,所以說斬草要除根。
銅影實在忍不住給清嫵甩了一個耳光,“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知道這要鬧出多少人命嗎?”將頭偏向一邊,銅影只覺得心裡的怒氣無處可以發泄。
“銅影哥哥,不就是幾條賤命嗎,你竟然爲了他們打本宮!”清嫵捂着臉,眸中滿是傷痛。快步上前,她決定,要讓火燒的更大一些。
銅影連忙拉住清嫵,“你幹什麼去?”
“幹什麼?當然是去加大火勢,本宮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清嫵狠狠的甩開銅影的手,正要繼續走,卻感覺頭一暈摔在了地上。
銅影微微皺眉,現在只能採取這個辦法了。只是,要將清嫵藏在哪裡?斜睨到遠處有什麼東西動了動,銅影慢慢的拔出劍,卻發現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鳳嫣然,她聽到了些什麼?或許,她什麼都知道了。眸中隱隱透露出擔憂,銅影跟在了鳳嫣然身後。
原來這些事都是清嫵搞的鬼,爲什麼,她無論走到哪裡,清嫵都能跟到哪裡。後悔沒有將清嫵的真面目告訴夜慕白,或許他也不會相信吧。
鳳嫣然苦笑一聲,小漁村漸漸的近了。
火勢已經蔓延了全村,明亮的恍若白日。好多人在哭喊,鳳嫣然偏了偏頭,只覺得有些迷茫了。這是夢吧?她的樂園,就這樣被毀了。
還記得夜慕白問過她,要是小漁村不在了,她會怎麼樣。
宏兒還有方英,他們在哪裡。鳳嫣然瘋狂的跑上前,只見沈笛蹲着好像在挖些什麼。“你看見方大嫂和宏兒了嗎?”千萬不要出事,對了,她家還有木桶,要打水來澆滅火。
沈笛咬着脣,不知道該怎麼和鳳嫣然說,“這裡是方大嫂的家,現在已經塌了些。發生火災的時候,他們應該都在睡覺,所以”
鳳嫣然搖着頭,不會的,怎麼可能呢。夜慕白,他在哪裡?他有武功,不會出事的。她怎麼連方大嫂的家都認不出了,沈笛一定在騙她。
沈笛站起身握住鳳嫣然胳膊,“嫣然,你振作點。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鳳嫣然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然後推開沈笛衝進了火堆裡。若是方大嫂他們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活了。都是她惹的禍,清嫵說過的話還回響在耳邊,若不是她在這裡,怎麼會連累大家。
沈笛眼睜睜看着鳳嫣然衝了進去,只覺得一陣心慌。想跟着衝去,卻感覺後頸一痛,緩緩的暈了過去。
周圍都是火光,有些柱子就那樣倒在鳳嫣然面前。鳳嫣然嚥了口口水,希望方英和祁宏還活着。雖然她也知道這個希望很小,“方大嫂、宏兒,你們在哪裡?”
“乾孃,快來救救我娘。”祁宏被一根很小的木頭壓着,眼睜睜看着他娘葬身在火海。
宏兒的聲音,鳳嫣然循着聲音走去,只見祁宏一臉呆滯的看着眼前,而那裡,方英正安靜的躺着。心裡好像空落落的,鳳嫣然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走過去搖了搖方英,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鳳嫣然正要試探她還有沒有鼻息,一根木頭順勢倒了下來。鳳嫣然被嚇的趕緊站起身來,卻眼睜睜看着方英身子上全是火。再次彎腰想要將木頭搬開,卻斜睨到祁宏那邊也有危險。
淚水順勢流了下來,鳳嫣然閉了閉眼,趕緊將祁宏身上的木頭擡開,一隻手捂着祁宏的眼睛。“宏兒乖,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跟乾孃離開這裡。”
其實,方英早就沒有了氣息。剛剛即便是被燒也沒有一絲的動靜,鳳嫣然只覺得觸手冰涼,原來祁宏在哭,可是他卻沒有發出聲音。
抱着祁宏躲過掉下來的木頭,鳳嫣然只覺得頭髮都被燒焦了。
明明看着要出去了,又被攔住了出路,鳳嫣然嚥了口口水,擡腿踢在身前的木頭上,火隨即燒了鳳嫣然的鞋,腳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覺。
一定要保護好宏兒,絕對不能讓宏兒出事。鳳嫣然將祁宏放在地上,用手推着木頭。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原來被火燒是這種感覺。
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鳳嫣然擡眸看向外面,卻看見夜慕白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他就那樣靜靜的看着,沒有一絲伸出援手的想法。
可是,爲什麼他的表情那麼擔憂,鳳嫣然苦笑一聲。
他這是在憐憫她嗎?將視線轉開,鳳嫣然繼續剛剛的事,卻覺得一陣刺痛,好像有什麼壓在她的背後,接着,她直直的朝着木頭撲去。
好痛,臉上的皮膚好像被活生生的燙沒了。鳳嫣然昏迷前的一刻,緊緊抱着宏兒,希望他可以免過一難。
夜慕白大張了嘴,好像衝上去,可偏偏被人點了穴。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皇上,我們該離開了。”青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要做的事被別人做了,不知道爲何,心裡有些不開心。
夜慕白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該死的青衣,若是知道他有這一招,他怎麼會走在他的身前。他的嫣然,他親眼看見她葬身在了火海,
很痛吧,她爲什麼那麼傻,爲什麼要衝進去呢。
明明可以逃過一劫的,是誰放火燒了小漁村,青衣一直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做這件事。
難道他的行蹤一直暴露在別人眼前?夜慕白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之前鳳嫣然悲傷欲絕的樣子。
即便上次鳳嫣然僥倖逃過一劫,這次也不可能了吧?夜慕白真希望自己永遠的沉睡下去,不要醒來。
明明已經答應離開,爲什麼還要讓他和鳳嫣然陰陽相隔,上天爲何要這般作弄他。嫣然心裡該是怨他的吧,怨他見死不救,呵呵。夜慕白突然吐出一口血,隨後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那裡,好像有嫣然。
全身都好痛,鳳嫣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陌生,好像正身處一個山洞。山洞裡面,凌亂的散佈着一些不規整的石頭,還有些地方長着枯藤雜草。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滴水的聲音。原來,她竟沒死嗎?
脣角微微勾起,鳳嫣然自嘲的笑了笑,到底要她怎麼樣,她明明不想活了。這世間,大抵已經沒有她在乎的東西了。伸手撫上臉頰,只能摸到粗糙的紗布。
有人救了她?想掀開被子下地,卻發現腿腳無力。也是,那日她的腿也受傷了。
到底是誰救了她,還有祁宏呢?頓時驚慌了起來。昏迷前她將祁宏護在身下,若是有人救了她定也會看見祁宏。不再顧着腿上的傷,鳳嫣然站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只覺得心都刺痛了起來。
這麼嚴重的傷,她竟還能活的好好的,她能說這是幸運嗎?亦或是她的不幸。
“嫣然,快躺上去。”銅影急忙跑過去抱起鳳嫣然,天知道他剛剛心跳都快停止了。那晚他及其冒險的救了鳳嫣然,便知道她在自己的心裡是有多麼重要。
挽着陌生男子的脖頸,鳳嫣然卻無端生出些許熟悉的感覺。這人是那日和清嫵吵架的人,亦是之前喂她毒藥的人,可是爲何要救她?清嫵不是想看她死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以後我自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將鳳嫣然輕輕的放在石牀上,銅影知道自己也回不去祁國了。清嫵有武功,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所以他很放心。
鳳嫣然嚥了口口水,有些艱難的看了銅影一眼,“宏兒呢,你看見他了嗎?”這人該不會想變着法折磨她吧,反正她什麼都遭遇過了,也不再害怕其他的東西。
“他在外面,睡的正香呢。”本來他沒打算救那個小東西,可是看着鳳嫣然捨命護他,還是將他也順便帶了出來。不過,他也付出了一點代價。
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鳳嫣然將頭偏向一邊。之後,她要怎麼生活?已經沒有了想要爲之奮鬥的目標,還不經意害死了那麼多人。
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鳳嫣然只覺得一片火辣辣的感覺,該是弄溼了她臉上的紗布,滲進了傷口。可是這一點痛,算什麼。輕吟一聲,鳳嫣然很想一覺起來什麼都沒有發生。
似乎意識到了鳳嫣然的不對,銅影湊近了些許。幽幽的嘆了口氣,轉身繼續去搗鼓要給鳳嫣然換的藥。
幸好這裡的藥草很多,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鳳嫣然。她的臉,被嚴重燒傷,他沒有把握,卻不敢告訴鳳嫣然。
女子都很重視自己的容貌,女爲悅己者容,一旦毀容,有些甚至不惜自盡。銅影薄脣微微顫動,他知道鳳嫣然很堅強,可是她也遭遇了很多事。
“你是在大牢裡救我的那個人嗎?”她終於知道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了,卻不知爲何他要對她這般好。難道,是愧疚嗎?他並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反倒是清嫵。或許,是爲清嫵恕罪?
可是幾次見他和清嫵談話,鳳嫣然發現銅影是討厭清嫵的,清嫵卻像是愛着銅影。
銅影輕輕點了點頭,想不到她這麼快便猜了出來。“你本來是無辜的,可是清嫵卻不知爲何一直針對你。”說到這裡,銅影微微頓住了,或許是因爲他?
“呵呵,我已經不想知道這些了。”鳳嫣然深吸了口氣,“我爹,他還好嗎?”記得銅影一直是在祁國皇宮,他該是知道這些的。
“你難道不知道,他撞牆自盡了嗎?”銅影臉色慢慢變了,莫非鳳嫣然一直被矇在鼓裡?難怪,她還和夜慕白無間隙的生活在一起。
自盡?這兩個字一直在鳳嫣然腦海中徘徊。爲何,和玉傾寒說的那麼不同。不是說她爹爹生活的好好的嗎?鳳嫣然猛的搖了搖頭,“你在騙我對不對,爹爹還活着,是不是?”
滿懷期望的看着銅影,卻只見他用憐憫的眼光看着她。
“嫣然,我不想瞞你,他的確是死了,就在你離開宮的第二天。”銅影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他也不知道說出來對不對。可若是讓他欺騙鳳嫣然,他做不出。
鳳嫣然剛剛坐起的身體頹然倒下,爹爹也死了,她還爲什麼要活着。很想聲嘶力竭的大哭,可是鳳嫣然發現自己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銅影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走過去抱緊鳳嫣然,他知道此刻鳳嫣然需要安慰。只覺得肩膀處一片溼潤,心裡不由開始揪痛起來。他什麼用都沒有,要是那時候提前將鳳成龍轉移出去就好了。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若不是他和清嫵在祁國皇宮,或許鳳嫣然的生活要比現在幸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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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報仇,你能幫我嗎?”鳳嫣然厲聲在銅影耳邊說道,如今,她只有這麼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那麼多人爲她而死,她卻在這裡苟且偷生,實在是枉爲人。
銅影張了張脣,本想拒絕的,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答應你。”或許,只有這樣鳳嫣然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報仇,該是她人生最後一個目標吧。
她會爲之努力,這個努力的過程可以是幾十年,他也不用擔心她會去尋短見。
“我的臉,會有事嗎?”並不是擔心毀容,而是害怕沒有一張美麗的臉,她不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夜慕白、清嫵,你們等着,我一定會再去找你們的。
那一日,定是你們生命的盡頭。鳳嫣然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此後,她再也不是那麼軟弱無力的鳳嫣然,她會一步一步慢慢變強。
所有傷害她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不會有事的,我會盡自己所能幫你治好。只是這裡草藥雖多,還是有很多東西沒有。過幾日你好了些,我再帶你一起去徐水谷。”徐水谷是銅影師傅所在的地方,可惜他師傅已經離世。若是還在,定能更有把握治好鳳嫣然。
鳳嫣然輕輕點頭,臉上的笑容已經無懈可擊。從這一刻起,她要完美蛻變。
雖看不清鳳嫣然的樣子,銅影還是無可抑制被迷住了。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一旦沉迷再也無法忘卻。
“乾孃,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祁宏迷迷糊糊的走進來,只見鳳嫣然幾乎全身被白紗纏着,不由嚇了一跳。
鳳嫣然小心翼翼看了銅影一眼,莫非祁宏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事?他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悲傷。也是,受了那麼大的打擊,或許是封閉了自己的記憶。
“乾孃,你怎麼都不說話?”祁宏慢慢悠悠的走到鳳嫣然身邊,很奇怪怎麼多了一個清俊男人。乾爹怎麼不見了呢?還有孃親,這裡又是哪裡啊?
鳳嫣然伸手揉了揉祁宏的頭,卻不小心蹭到手上的燒傷,低低的輕吟一聲,額上也起了些微薄汗。“乾孃是看見你太高興了,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嗎?”
“不知道,乾孃知道嗎?”祁宏搖晃着小腦袋,腦海中一片空白。孃親的樣子,他都快要忘記了。還有乾爹,爲什麼想起來的時候,他會有種隱隱的排斥感。
鳳嫣然深吸了口氣,決定永遠的瞞着祁宏,“方大嫂讓宏兒和乾孃一起隨着銅影大哥去學藝,但是上山的時候,乾孃和宏兒不小心摔倒了,所以我們只能留在這裡了。”
“爲什麼宏兒沒有一點印象,這位大哥哥宏兒也沒有見過啊。”祁宏嘟着嘴有些不開心的說道,他怎麼感覺,乾孃在說謊呢。
孃親怎麼會將他交給別人,還有他要一直陪在孃親身邊啊。
鳳嫣然搖了搖頭,“傻瓜宏兒,之前摔下來的你不小心摔到腦袋,忘記了一些事。”要是宏兒知道方英已經不在,他只怕也不想活了吧。
閉了閉眼,鳳嫣然掩去了眼中深深的悲涼。宏兒,希望你能明白乾孃的苦心。
“原來是這樣,那宏兒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看孃親啊?”祁宏的腳在地上微微蹭着,明顯很不開心的樣子。他想念小漁村了,想吃烤魚。
可是乾孃好像傷的很重,祁宏又開始擔心了,淚水啪啦落到了地上。
輕柔的將祁宏抱入懷裡,鳳嫣然慢慢拍着祁宏的背,“宏兒,等你學成歸去,方大嫂肯定很高興的。不要傷心了,方大嫂也是爲了你好。”
“恩,那宏兒會努力的。乾孃,你痛不痛啊?”擡起衣袖擦了擦眼淚,祁宏微紅的眼直直的盯着鳳嫣然。他倒是沒什麼事,乾孃定是爲了保護他吧。
想到這裡,心裡更加愧疚了。就算不是爲了孃親,爲了乾孃他也要努力。
“乾孃不痛,只要宏兒好好的就行。”幸好她保護好了祁宏,不然怎麼和九泉之下的方英交代。她死前眼睛都是看向祁宏所在的位置,鳳嫣然心一痛,險些再次痛哭。
如今祁宏在眼前,若是她失態,祁宏那麼聰明肯定會懷疑的。
“乾孃,宏兒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的。”祁宏抱緊鳳嫣然,在心裡默默的發誓。
鳳嫣然緩緩的搖頭,“乾孃不要宏兒報答乾孃,宏兒要過的快樂知道嗎?”
雖然不理解爲什麼鳳嫣然要這麼說,祁宏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待鳳嫣然能下牀行走,已是半個月之後。好在銅影以前訓練經常在外面,他們也不用擔心飢餓問題。
臉上的紗布依然沒有揭開,雖然銅影說是還沒好,鳳嫣然也知道他是怕嚇着自己。苦笑一聲,她並不是很在意。不過,心裡還是會有些不舒服吧。
“嫣然,我給你做了個鞦韆,要不要上去試試?”銅影指了指不遠處,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這幾日和鳳嫣然在一起,他獲得了之前從而擁有過的溫暖。
鳳嫣然微微點頭,想回以一個笑容,卻想到銅影看不見,於是徑直朝着鞦韆走去。“謝謝你,你應該多笑笑的。”難怪清嫵會對銅影傾心,連她都有些抵擋不住那個笑容。
“你喜歡我笑嗎?”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銅影的臉都有些僵了。剛剛莫名的笑了出來,他自己都不知道。
“喜歡,很好看。”雖然像對女子的評價,可鳳嫣然的確是這樣想的。這裡只有她、祁宏以及銅影三個人,若是銅影天天板着張臉,她也會心情不好。
銅影的耳朵微微紅了,臉上卻不動聲色。慢慢吞吞走到鳳嫣然身後,有些心不在焉的推着鞦韆。鳳嫣然剛剛的話,真的讓他很驚喜。低垂下頭微微一笑,他什麼時候這麼在意一個人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