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凡悠閒的靠在牀頭,饒有興致的望着我飛奔而入的身影,因沒剎住腳差點趴到牀上的窘態。
“不錯,不到三秒。”他笑的狡黠,隨之伸手,讓我上去的意思。
我嗲撇了他一眼,還是乖乖的爬上牀,他一把拉過我,我便跌入他懷中。我怕壓到他的腿忙側過身靠着他。
犯錯誤的人就是硬氣不起來,只能隨他欺負。而我也樂在其中。
狄凡靜靜的抱着我,不發一言,我擡眼看他,見他神情溫和閉着眼瞼,很舒心的樣子。
“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去。”晚飯時見他沒喝湯。
他眸子微張,神慵懶,眉梢含笑,輕道:“是有點渴。”
我一聽,忙起身要去倒水,他卻一把捧住我的臉,又吻了過來,我被他吻的骨頭都酥了,攤倒在牀上。
他放開我時,笑的明媚,指腹滑過的我脣瓣,輕道:“現在解渴了。”
這廝邪媚起來真是很壞。
我望着他清瘦了一圈的臉,心尖發酸,伸手輕撫上去,輕輕的畫着他的眉眼,輕道:“老邢的去逝,不能怪你,我被秦勇挾持那是意外,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該都歸罪於自己。”
шшш _ttKan _CΟ
他握住我那隻在他臉上游走的手,隨之把臉埋在我頸脖,一手把我扣進他懷裡,久久才說道:“我恨自己……把你帶入那樣的險境。”聲音有點發顫。
我能理解他心底的那種恐懼,就跟我看到他倒下時的那種絕望是一樣的。
我輕撫着他的頭,“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都過去了。”一手移至他的後背輕拍着。
不管他有多麼的堅強厲害,可他前提還是一個人,有七情六慾也有喜怒悲樂,也有害怕的時候。
“以前是我膚淺,現在我以你爲豪。”我在他身邊輕道。
他一言不發,只是緊緊的抱着我。他的懷抱很暖和,一如既往的舒服,被他這麼摟着,沒一會我就覺的眼皮發沉,早上起的有點早。
這次我做了一個美夢,夢到自己穿着婚紗,走在禮堂的紅毯上,朝着前面搞大挺拔的男子一步步的邁近,就在我快要與他並肩時,他回了頭,卻是一張陌生的人。一下把我驚醒。
醒來,身邊是空的。牀頭只留一盞暗燈。我不由的四處尋找狄凡的身影,卻聽陽臺傳來說話聲。
“媽,您要是再這麼逼我,上校頭銜我不要也罷。”狄凡微怒的聲線。
隨着又聽他說:“當初您逼我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現在你們一個個以我好的名意挾持着我。我是一個成年人,還是一名出色的軍人,做什麼的樣選擇跟決定,難到我沒有判斷力嗎?”後面他又肯定的加了一句,“那都是我的權力。”
不知張瑩在那邊說了什麼,狄凡又是一聲低吼,“別把家族的事壓在我身上。”
過了一會。
“我的事,希望您以後不要再插手,也請你別在去打擾她。”狄凡壓着怒意。
我想最後他說的那個‘她’應該是指我。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沒一會,我聽到柺杖的聲音輕點地板的聲音,狄凡從陽臺回到牀邊,我洋裝沒醒。只覺身邊一沉,便又被他擁入懷,我尋了個舒適的姿勢。
他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輕道:“吵醒你了。”
“嗯。”輕應了一聲,臉在他胸口蹭了一下,呢喃道:“快睡吧。”
狄凡抱着我沒一會,呼吸便平穩了下來,而我卻沒了睡意。想着他剛纔那個電話,還有我剛纔那個怪異的夢,心底莫明的慌。
只有抱緊身邊的人,那點慌亂才漸漸的消散。
次日,醒來,睜開眼便對上狄凡那雙亮若星辰的眸子,我不由的揚起嘴角,道:“早!”
“早,”說着他又把我按進懷裡,說了“真好”兩個字。
我也在心裡念着這兩個字:真好,我們又在一起了。
“幾點了。”我問,想着他早上還得去康復中心,可不能起太晚。
“快八點了。”他在我耳低啞的說道。
我忙推開他,坐了起來,“這麼晚了,那你還躺着,快起來。”
“沒事,我跟司機說了,今天九點半去。”說着他又把我拉了回去。
我一下又從他懷裡爬了起來,望着他,“不要,一會陳圓圓來了看到我們這樣不好。”怎麼說我還是有點心虛。
狄凡見我一幅怕被人爬奸的樣子,有點氣惱,“昨天是誰說的,說我現在腿不好‘功力’不行的,你現在是不是想試試。”那眼色那口氣很憤恨的樣子,十足的怨男。
呃……男人爲什麼在這方面總是那麼計較呢?
我啞然的看着他,很沒骨氣的說道:“那在陪你躺十分鐘。”
狄凡一下把我拉了回去,咬了一下我的耳根,“二十分鐘。”
我不由的嘟了一下嘴。
說好二十分鐘的,他卻賴到了八點半纔起來。
起來就開始耍賴,懶懶的躺在牀上,問我:“我穿什麼好呢?”應該是看到了我昨天拿來的那些衣服了。
我就去衣櫃裡給他搭了一身衣服,拿到牀頭給他。他望着我跟個小孩似的散嬌,“腿疼,你幫我穿。”
給他穿好衣服。
他又說道:“能幫我擠牙膏嗎?”真是幼稚的沒話說,可我還是屁顛屁顛的準備去。
伺候他刷完牙洗完臉,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蹙了眉,問我:“你是喜歡我留鬍子還是喜歡我原來那樣。”
“你留鬍子也不難看,不過跟你現在這個髮型不配。”我望着鏡子裡的他,很專業的給他提意見。
他聽着笑了起來,“那你幫我把它剃了吧。”
我差點沒摔倒,這廝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會挖坑。不過給他刮鬍子這事,我還是滿想試的。
狄凡雙手撐在洗漱臺上,把我圈在兩手間,微俯着身,教我怎麼刮鬍子。我按着他的指示一步步的做着。當我把那白白的泡沫塗在他下巴,輕輕的揉搓着,他微眯着眼很享受的樣子輕道:“真舒服。”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刮。”看着他高興,我也心裡也高興。
他聽着我的話,不顧臉上的泡沫會不會蹭到我,就一把把我撈進懷裡,有點激動的說道:“我經常會想,要是有一天,你能給我穿衣服、擠牙膏、刮鬍子,我肯定會幸福死。”說着他又抱緊了我幾分,“今天我一下都實現了,感覺真的好幸福。”
聽着這話,我眼眶微熱。
經過那一場生死劫,我們現在能在一起,感覺是上天的恩賜,恨不能把所以沒做過的事,都一次全做了。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所以我樂此不疲。
下樓時,沒看到陳圓圓,我心莫明的安了下來。
劉媽看着我們一塊下來,笑眯眯的,搞的我有點不好意思,隨着她還誇了狄凡一句,“少爺今天真精神。”
狄凡只笑不語。
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那輛軍用路虎已停在院門前等候。
我跟狄凡出門時,司機下了車,是一位五旬左右的軍人,見到我微愣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麼,幫我一塊把狄凡扶上後座。
隨着我也坐進後座,車子開動後,狄凡才開口介紹道:“這是我爸的司機,曹叔。”
“曹叔,這我媳婦兒。”狄凡笑意的舒爽,恨不能跟全世界都這麼介紹。
我看着他又好氣又好笑,先開了口,“曹叔您好。”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曹叔從後車鏡又看了我一眼,“你好。”語氣不冷不熱。
狄凡拉過我的手握在手心裡,睥睨着我。車裡有一位老者,我也不好跟他鬧,就隨他,這人從昨晚到現在就有點不正常,老是盯着我看。
跟他在一起越久,就覺的他越來越孩子氣。而我心底那塊沒人觸及的地方也變的越來越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