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茴,我想一個人靜靜。”海若星沒有回頭,淡淡道。
聞言,夢茴再次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在楚孟巖這件事上,海若星比夢茴愛他,所以她受到的傷害也比夢茴更多。
走到門口,海藍擔憂道:“夢茴姑娘,小姐不會想不開吧。”
當初離開的時候,她以爲只要離開了京城,離開的皇宮,小姐就能忘了楚孟巖,可是回到這裡她才發現,她錯了,小姐從來都沒有忘記,她只是把那個人藏得更深,讓人看不出來罷了。
“不會,姐姐是個堅強的人。”夢茴堅定道。
“但願如此。”海藍擔憂的望着緊閉的房門,急的團團轉。
看到海藍這樣,夢茴默默的離開這裡。
回到自己的房間,燕兒睡得正香,看到女兒,夢茴就想到了黑耀,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這麼久了,黑耀也沒有來找她們,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個想法一閃過,夢茴只覺得心煩意亂,若是黑耀出了事,她又當如何?
她不知道,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黑耀,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假設。
“哇哇……”牀上的燕兒忽然哭了起來,聽到哭聲,夢茴忙走到牀邊,將女兒抱起來輕聲哄着。
過了一會兒,孩子再次睡去,夢茴抱着女兒躺在牀上,無比想念黑耀的懷抱。
而此時,黑耀還在和護龍衛的人徵兵,經過一番努力,他們已經徵得十萬人,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於是他們不得不從流雲城往四處擴散,是夜,黑耀和影二坐在屋頂上,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誰也沒有說話。
寂靜的夜裡,只有不知疲倦的蟲兒唱着歌。
“黑耀,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主子事成之後,他會怎麼懲罰你?”影二忽然問道。
因爲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同樣的人。
“他爲何要懲罰我?”黑耀反問,若不事楚孟巖,原來的她就不會死,也不會變成夢茴,雖然夢茴也沒什麼不好,但他心裡就是憋着一股氣。
影二被這話問的啞口無言,片刻才道:“你可是讓他戴綠帽子的人。”說到這裡,影二忽然覺得底氣不足。
而黑耀也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什麼,深深的看了影二一眼,淡然道:“他會不會殺我我不知道,可你若是被你的主子知道,你這條命一定難保。”
至少他一開始不是楚孟巖的人,而影二不一樣,他這麼做就是背叛,面對背叛者,楚孟巖能有什麼好手段。
“黑耀,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影二輕輕打了黑耀一拳。
其實他挺羨慕黑耀的,至少夢茴是真心跟着他,還爲他生了孩子,可謝妖嬈……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可他還是忍不住迷戀她的身體。
“我說的可是事實。”黑耀瞪了影二一眼,繼續望着天空。
聞言,影二重重嘆了口氣。
他何嘗不知道這是事實,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讓他死,他也認了。
黑耀望着天空,忽然很同情楚孟巖,他曾是皇上,身邊有無數個女人,但這些女人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呢,就像現在,他身邊有三個女人,其中一個不是真心的,另外兩個是他要利用的。
而被他們同情的楚孟巖此時正躺在牀上,他總覺得謝妖嬈最近很奇怪,總是在挑起他的怒火,好像有什麼預謀一般。
他將這些日子以來的事疏離一遍,除了他和靈童成親那一日有異常之外,其他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
想了想,楚孟巖又想起一件事,上次謝妖嬈似乎試圖勾引雪中羽,但是被他拒絕了。
難道謝妖嬈和雪中羽勾搭上了?
不應該啊,他這府裡的戒備這麼森嚴,若是有事,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公子,你怎麼還不睡?”睡在楚孟巖身邊的靈童問道。
“在想事情。”楚孟巖淡淡道。
靈童輕咬着嘴脣,忽然道:“可以告訴我嗎?”她也想和別的女人一樣,能成爲夫君的賢內助,而不是隻是一個女人。
楚孟巖看了她一眼,最後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她。
聽完楚孟巖的話,靈童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公子,一開始姐姐可能都是在試探你。”
比如去雪公子的房裡,又比如,在自己的房間裡沐浴,還有那些話,都是在試探。
“試探?”楚孟巖這個時候才瞭解何謂女人心海底針。
“對,她可能對您失望了,可她還是捨不得,所以她就試探你,試圖給自己找離開或者留下的理由。”不愧同是女人,靈童的分析很到位,但楚孟巖還是不明白。
“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楚孟巖自問他對謝妖嬈不錯,從第一次知道她給自己戴綠帽子到現在,她屢屢惹自己生氣,自己都沒有跟她計較,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公子,您不明白,女人是需要人疼愛的,若是您不能給予她愛護,她一定會想着離開你的。”當初在青樓的時候,她可是看到很多恩客的妻子鬧和離。
是這樣嗎?楚孟巖在心裡問自己。
他回想了一遍,還真是這樣,女人一旦沒有男人的視線注視着,她們就會尋求新的注視者。
沉默了一會兒,楚孟巖忽然在懷裡女人的耳邊問道:“那麼你呢?你也會嗎?”
“我……”靈童一噎,她沒想到公子居然會這麼問自己。
下一刻,靈童堅定道:“我不會。”因爲在她心裡只有公子一個人,若是離開他,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活不下去。
“公子,這世上還有一種女人,不管她的男人怎麼對待她們,她們都會不離不棄。”靈童靠在楚孟巖的懷裡,又說道。
楚孟巖失笑,“靈童,你這是在爲自己辯白嗎?”
前面的話也是她說的,後面的話還是她說的。
“我沒有,只是說事實而已。”靈童的臉有點繃不住,解釋道。
見此,楚孟巖不再說話,摟着懷裡的女人。
一開始他只是因爲靈童的身份才娶她,但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也不錯,至少給他緊張、枯燥的生活帶來一絲趣味。
而此時,香雪的院子裡,香雪閉着眼睛,緊緊握着拳頭。
在喝了那碗血燕窩的第二天,她就恢復了本性,但她卻不敢表露出來。
這幾日,雪村以爲她不再是之前的她,對她說了很多秘密,若是她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讓別人知道她好了,一定會有危險,她倒是無所謂,但是雪中羽她不能不顧。
“夫人,公子說要來見您,您看?”香兒站在香雪身邊,喃喃道。
這樣的話這段時間,她已經說了很多次,每一次香雪的答案都是拒絕,她也只是例行公事一樣提醒一下而已。
“讓他進來。”香雪忽然說道。
這個時候,她必須讓雪中羽先離開這裡,她纔會放心。
“夫人,您說什麼?”香兒驚喜的望着香雪,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讓他進來。”香雪揉了揉眉心,這丫頭,還是這麼沒大沒小。
“是。”香兒壓住心裡的開心,快速跑出去。
一會兒,她就帶着雪中羽走了進來。
雪中羽一擡頭,就看到香雪臉上的紅暈,眼眸一閃,同爲男人,他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遲疑了一會兒,他才道:“娘,兒子來看您了。”
“放肆!”香雪忽然就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片和滾燙的茶水流了一地。
香兒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
“雪中羽,你還想着那個狐狸精是不是?”香雪沉聲質問。
雪中羽猛的跪在地上,低着頭不說話。
“我告訴你,只要我活着一天,那個女人就別想着進門。”說着,香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香兒被嚇了一跳,忙悄悄退了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見此,香雪忙起身將跪在地上的雪中羽扶起來道:“中羽,娘嚇到你了嗎?”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之前,雪村一直跟她說,雪中羽見她就是想讓她同意和那個女人的婚事,那個時候的她完全失了自我,又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娘,沒有,兒子都明白。”雪中羽忙站起來,上前看着香雪,幾天沒見,他發現香雪竟然憔悴了許多。
“娘,爹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說完這話,雪中羽忙低下頭,緊緊握着拳頭,他居然問了這樣的話。
也正是因爲他低下頭,沒有看見香雪臉上閃過的紅暈。
“沒事的,中羽,你聽我說,儘快離開這裡。”她想到雪村的打算,就覺得心中發寒。
“娘,你爲什麼突然這麼說?”雪中羽望着香雪,滿眼不解。
見此,香雪搖搖頭,那些事若是她說了,只怕中羽會更危險,只得道:“你就聽孃的,去找你的晨兒,最好再也不要回雪家,娘相信憑藉你的能力,一定能創造一個新的雪家出來。”
聽到這話,雪中羽心中的疑惑更甚,爲什麼娘在恢復之後跟他說這些呢?
“中羽,娘知道你心中又很多問題,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就先離開好不好,娘只要一直裝作沒有恢復的樣子,你爹就不會發現,我也不會有危險。”這一點她還是能確定的,這些日子她雖然被藥物控制,但雪村對她的柔情,對她的愛護,她都看在眼裡。
聞言,雪中羽忽然發現自己不認識這個名爲孃親的女人,難道女人都是善變的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開門聲,香雪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怒道:“你滾,我香雪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你既然喜歡那個狐狸精,你就去找她,再也不要回來!”話音一落,是掀翻東西的聲音。
剛進院子的雪村聽到這話,就知道雪中羽進了房間,忙踢開門走進去,就看到雪中羽跪在地上,而香雪一臉怒氣的看着雪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