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人,一直不曾動過。
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綠枂一把拉住醫生,哭泣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搖搖頭,說道:“他沒有求生的**,你想辦法說一些他喜歡聽的話,做一些以前你們小情人之間最動人的事,勾起他的求生欲才行。”
這一番話出口,綠枂頓時心底涼成一片。
她這幾天爲了刺激元六烈,都把那天發生的事講過了,但是他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甚至,她哀求她,求他醒過來,爲了他們的孩子,一定要醒過來。
可是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牀上的人,沒有辦法反應。
她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好半天沒有起來,眼底的淚唰地一下流了下來。
軍區大院裡,白寶葵坐在房間裡,安靜地不想真人一般,好像油畫裡的瓷娃娃。
手中拿着一束花,在擺弄着。
忽然,房間門被推開,綠枂一臉狼狽地進來了。
她臉上掛着淚痕,一進來,就撲倒在桌子上,拉住白寶葵的手,哀求道:“寶葵,求求你,救救六烈吧,他,他不行了-------”
她哭成了淚人兒。
白寶葵一愣,看向她,不解道:“他怎麼了?”
這段時間,她再也聽不到任何有關元六烈的消息。
也不想去聽,困守在房間裡,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而最近,母親也想給她安排幾個人相親,她最後點了頭。
“他,他,醫生說,如果今天再不醒過來,他就永遠醒不過來了------”綠枂抱住臉,狠狠哭了起來。
今天醫生下了最後通牒,再不醒,多半是沒救了,要她準備後事!
這讓她怎麼辦纔好?
她在他軍衣口袋裡發現了一個物件兒。
那是一個桃心吊墜,雖然材料很普通,但是上面遒勁的字顯然是手工刻上去的,竟然是一個“甜”字。
那一刻,綠枂心痛如絞。
哐啷一聲,白寶葵衝出了房間,朝醫院衝刺而去。
醫院病房。
白寶葵一來,醫院的人都認識她,她很快尋到了元六烈的病房。
推開門,衝進去那一刻,她看到了牀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元大哥-----”白寶葵聲音哽咽。
她衝過去,一把握住他無力的手掌,手指頭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掌心裡的紋路。
隨後,將那一隻手掌貼在自己臉頰上,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撩動着,擦拭着,似乎在擦着她的心臟。
“元六烈!”白寶葵抓住他的手,脣瓣落在他的掌心上。
她看着他那一張俊逸飄灑的容顏,宛如睡着了一般。
她低聲呢喃:“元六烈,你個傻瓜,睡得這麼熟,也不起來,你知不知道,太陽曬屁股了,再不起來,我可要打你小屁屁了呦。”
牀上的人,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白寶葵似乎並不在意一般,她站起身來,合衣躺在他身邊,側身看着他,手指掃着他的眉眼,低聲道:“元六烈,你是個混球,撩了我的心,你想跑嗎?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按下他發白的脣瓣,低下頭來,吻住他,一陣陣的馨香從她身上傳來,陣陣吸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