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球球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目光落在鳳青山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同情或者是懇求衆人的原諒。
他冷漠地走過來,一張臉上有着不屬於孩童的成熟。
“鳳先生,你說好的錢,不要忘記打給我,不然我回不去,院長會有意見的。”球球說道。
“你------”鳳青山被眼前的男孩氣得血氣上涌,噴出一口鮮血來。
什麼叫牆倒衆人推,什麼叫痛打落水狗。
今天,他把這滋味全嚐遍了。
李宛青驚詫不已,她看向球球,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姐姐,我今年10歲了,只是我得了病,不管長到多大,永遠都是這個模樣。之前騙了你們,對不起。”球球說道。
呃!
一屋子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驚呆了。
“之前我們孤兒院要修建新的宿舍,沒有那麼多的錢,鳳先生說只要我配合他演戲,就可以資助我們一棟宿舍。”球球說道。
鳳青山冷笑道:“你還想要宿舍?想都別想,什麼都沒有。”
不會有,永遠也不會有。
“鳳先生,我知道你遲早會變卦,所以你買給趙阿姨的那些項鍊,我已經拿去賣掉了,錢早已打給院長,你不想給,也已經給了。”球球陰沉着臉說道。
“姐姐,我可以走嗎?”球球看向李宛青。
李宛青點點頭。
在他邁開腳步向外走去時,屋子裡出現了一聲“嘎嘎------”
白小寶在傭人的懷抱裡,不停地拽着,想要去球球那邊。
球球幾步跑過去,揚起腦袋,一臉疼惜道:“妹妹,你要好好地長大呦,我等你。”
說着,抓起白小寶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轉身大踏步跑開。
球球一走,白大寶一臉陰測測地神情,狠狠剜了一眼遠處的背影。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鳳青山狼狽不堪的臉上,露出了憤恨的目光。
既然什麼都被他們翻出來了,任務也失敗,他沒有任何的逃生機會,破罐子破摔的念頭生出,忽然他變得硬氣起來。
總歸是一死。
沒什麼大不了。
在20幾年前,他就該死了,早不該活下來,苟延殘喘地活了那麼多年,其中的痛苦又有誰知。
“你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你知道是誰嗎?”白御澤忽然問道。
他不屑於去教訓一隻喪家之犬,完全沒有任何的戰鬥性,挑戰性。
但是,鳳青山對一個人造成的傷害,他就算是用兩輩子也無法彌補。
李宛青目光落在白御澤的身上。
她不太明白。
鳳青山對不起的不該是趙希嗎?
雖說是個臨時演員,但估計什麼都幹了吧?
鳳青山冷笑道:“我沒有對不起誰。趙希我給了她足夠的錢,夠她生活下半輩子的,而且她原本就是南洋的十八線演員,逢場作戲而已,沒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
這羣人,想要將他打入泥濘嗎?
連他最後的一絲尊嚴,也不想給他?
他就知道,白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就像當年欺騙了阿蘭的白落泉,那個混帳東西,害死了阿蘭,他做鬼也不會放過白落泉的,等他下地獄,一定要去找姓白的算賬。
“你最對不起的人是湯阿姨。”白御澤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