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把次序發錯了】
兩人在潭邊坐了下來,陽光照着深不見底得潭水,寧靜而清幽。
“龍哥哥,我可以這樣叫公子嗎?”冷詩敏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玲瓏笑了,“當然。”
“那龍哥哥就叫我敏兒吧,爹和爺爺都這樣叫的。”忽然臉一紅,忙補了一句。
玲瓏點了點頭。
“龍哥哥……”冷詩敏忽然很羞澀的輕聲喚了一聲。
玲瓏輕輕嗯了一聲,清麗的翦眸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冷詩敏咬了咬牙,低垂着眼簾,心裡暗暗鼓勵自己,女子出口畢竟是太丟人的事,可是,一想到自己再過一年就要入宮,再也見不到龍玉,自己的心就像被狠狠抽打,又痛又難受,只要他肯在入宮前娶了自己,哪怕離開富貴生活她都願意,於是鼓起勇氣,擡眸,一雙如水瞳眸看着玲瓏俊逸的臉,“龍哥哥是否有婚配?”
玲瓏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地微笑,“敏兒是冷宰相的嫡孫女,想必應該有很好的婚約咯。”她不答冷詩敏的話,反而直接掏出她的心思。
冷詩敏呆了呆,鼻子一酸,慌忙轉開眼睛,盯着湖水,“生爲朝臣之女,原本是沒有權利談婚約的,再過一年,我就要入宮候選。”
玲瓏一聽入宮候選,頓時來了興趣,“皇上大選嗎?”
“恩,按照往年的規矩,每年3月會有一次大選,凡事未嫁良人都要入宮候選,冷家沒有女子爲妃一直是爺爺的遺憾,所以,我一直是爺爺的希望。”
玲瓏略微沉思,每年都會有一次大選,她離開皇宮已經快一年多了,不知道易楚炫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龍公子,你……你……”冷詩敏咬着脣,欲說還羞,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能讓龍玉不至於輕看自己,也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入宮,很好啊,憑藉着冷大人的權勢,你完全有可能一步登天。”
“不可能,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喜歡玉玲瓏,連賢妃都是一個空殼,所以,爺爺才着急。”
“空殼?什麼意思?”玲瓏眼眸一閃。
“爺爺說賢妃原本就是皇上安插在廢帝的身邊的一顆棋子,是爲了報答賢妃對他的付出,才封爲嬪妃,可是,這只是個空架子,表面受寵,私下根本就是守活寡。”冷詩敏想象着自己一旦入宮也只是爺爺的棋子,要想在後宮站穩,談何容易,何況她原本就不是喜歡爭鬥的人,只是自從見到龍玉,才發現,自己渴望擺脫後宮命運的願望如此的強烈。
“棋子?哈哈哈,誰不是棋子呢?如果皇上真的忠於玉玲瓏,他又何來選妃只說?”玲瓏帶着諷刺笑了起來。
“選妃也是迫不得已,爺爺和一班大臣都強烈要求皇上多留子嗣,方可固國,可是皇上一意孤行,非要找到玉玲瓏方可選妃,只是迫於壓力,才答應期限爲一年,如果明年再找不到玉玲瓏,就會開始大選。”
一年?玉玲瓏我等的就是這一天,冷墨,我們的鬥纔剛剛開始。
“龍哥哥,你可不可以娶我?”冷詩敏終於鼓起勇氣,她看着濃眉大眼,卻渾身透着儒雅的玲瓏,她不願意自己成爲一個後宮的犧牲品,她要爭取自己的幸福,哪怕失敗,哪怕丟臉。
玲瓏有些意外,她萬萬沒有想到冷詩敏如此快決了自己的想法,而這個想法真的嚇到她了。
看着她正切的眼神,忽然懷疑,自己是否錯了,冷詩敏是個好姑娘。
她站了起來,向馬匹走去,邊走便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冷姑娘快回去吧,再做下去成冰棍了。”
冷詩敏呆呆望着她的背影,雖然不是很高大,卻很堅強,他是覺得自己是宰相的孫女嗎?他是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嗎?不,她不怕,真的不怕。
“我不是開玩笑!”她忽然不顧一切地大喊。
玲瓏身子一僵,站住,沒有轉身,眼底劃過不忍。
冷詩敏跑了上來,從背後,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抽泣着,述說着,“龍哥哥,你知道嗎?我說真的,我不想進宮,我不喜歡和衆多的女人去分我的情感,我喜歡你,自從你救下我,我就喜歡你,龍哥哥,我願意和你一起走遍天涯,哪怕就在着雪峰中生活,我都願意。”
玲瓏心痛的感覺糾結着心頭,可是,她能放下嗎?註定冷詩敏就是自己必用的棋子,她用力掰開冷詩敏的手,轉身,眼眸變得寒冷而無情,“冷詩敏,千金小姐哪裡會懂我們這種獵戶的生活。”說罷,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任她努力掙扎都不放手,直到拖到駿馬面前,依舊挽着她的腰,飛身上馬,吹了聲口哨,雪貂迅速飛奔過來,如閃電般躍上她的肩膀,鄙夷地瞪了她懷了哭得傷心的女人。
玲瓏在不耽擱,揮鞭向鎮中飛馳而去。
當他們到達客棧時,客棧已經團團圍了很多侍衛,玲瓏一看就知道是內廷侍衛,也就是說是冷墨帶來的人。
“找不到?哼!那你們都唯有死!”冷墨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玲瓏把冷詩敏放下馬,自己坐在馬上冷眼看着他們,冷墨,好久不見了,她也看到了對面客棧二樓上露出的兩個人,一個當然就是歐陽皓凌,而另一個似乎是娘和爹死的那天帶着面具的人中領頭的那個人,他怎麼和歐陽皓凌攪在一起?
冷詩敏快速走了過去,家丁眼尖,一眼就看見走來的小姐,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小的差點就沒命了啊。”
“小姐,小姐,你回來了,嚇死奴婢了。”貼身丫鬟也哭着撲了過來。
冷墨看着自己的小孫女眼睛哭得腫腫的,忙拉住她,“敏兒,怎麼了?你想嚇死爺爺啊?”
“爺爺……嗚嗚嗚……”冷詩敏一想到被龍玉拒絕,也許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就心酸得大哭起來。
玲瓏冷冷一笑,猛揚鞭,勒馬而馳,冷詩敏聽到馬嘶聲,擡起淚眸,望着龍玉瀟灑的身影卷在白塵中消失而去,頓覺得更加傷心,掩面轉身衝向客棧。
冷墨猛轉身盯着遠去的黑馬,半眯危險的陰眸,冷冷地問跟着小姐的家丁,“那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