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吐血,招太醫卻不醫
“玲瓏不能誕下朕的子嗣,那誰能?”歐陽景軒聲音淡淡的落下,但是,卻讓御花園小宴上所有人心頭爲之一振。
衆人反射性的朝着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歐陽景軒雙手揹負。因爲下了朝,他並沒有着龍袍,而是一如宮外一般,一件如雪的袍子將他偉岸頎長的身姿包裹,頭髮用上好的無暇玉冠束起,垂落的墨發和奶黃色的髮帶隨着輕風微微飄蕩。他本就長的俊美非凡,此刻在陽光下,不怒而威,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輕挑,明明眸光淡然,卻讓人覺得凌厲如刀刃。
衆人紛紛起身微福:“臣妾/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歐陽景軒沒有說話,只是徑自跨步上前,在風玲瓏面青停下後,拿着摺扇的手微微挑了她的身子淡漠說道:“都起來吧……”隨即眸光含笑的看着風玲瓏說道,“你身子最近不好,二哥說了讓你清心,否則都受孕始終會有影響……你倒好,朕每日讓福東海給你備了藥膳,你卻自己在這裡折騰。”
一番看色氣惱,實則關懷的話讓衆人不由得心下是又妒又恨又怕。可是,風玲瓏不同於別人的心思,反而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歡喜。只是隨着歐陽景軒的動作緩緩起身,星眸閃爍出一種琉璃般的光芒,淡笑的說道:“皇上怎麼得空來此?”
歐陽景軒鳳眸輕倪了眼葉夢菡,薄脣微揚了個若有似無的弧度緩緩說道:“昨日在末惜宮,聽蝶兒說今日御花園小宴,朕批閱奏摺煩悶,便過來看看……”說着,他在方纔風玲瓏所坐的主位上坐下,示意風玲瓏在一旁落座後,方纔說道,“大家都坐吧,別讓朕擾了大家的興致……”
歐陽景軒來了,方纔的位置微微有了變化。本來葉夢菡和風玲瓏同爲上位,此刻歐陽景軒坐下,風玲瓏作陪,自然按照各自的份位又要依次挪動……不過是一個位置,就已經彰顯了份位的高低重要。
歐陽若琪自從歐陽景軒來了就沒有吱聲,按照禮節,她身爲公主之尊,理應該坐在四妃之下,可她哪裡願意和蝶夫人同席?就在大家都坐下的時候,她就一直站在那裡,一雙大而閃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歐陽景軒。
歐陽景軒心下無奈,也擔憂風玲瓏在這樣的情況下心裡想得多引發了情蠱甦醒,輕倪了眼歐陽若琪後,淡淡說道:“若琪,你這性子嚌嚌嘈嘈的,就坐在玲瓏那吧,省的你坐不住!”
歐陽若琪一聽,頓時開心的笑着福身,“謝皇兄!”話落,就微微提着裙襬,蹦躂到了風玲瓏一旁坐下,和風玲瓏相視一笑,聲音小小的說道,“看,三哥怕三嫂無聊,讓若琪陪着呢。”
風玲瓏聽了,無奈淺笑的垂了下眸,示意她別在多話。
“這到哪了?”歐陽景軒展了摺扇微微扇動,狹長的眸光輕倪一眼衆貴女,最後落在蘇玥身上,“蘇小姐這許久不見,到越發明豔照人了。”
蘇玥並沒有因爲歐陽景軒的誇獎也顯露高興,只是優雅一福,輕聲說道:“謝皇上誇獎!”
歐陽景軒輕笑的點頭,隨即看向何沐箐說道:“寧陽縣主今日可曾作畫?”
“回皇上,”何沐箐微福身子,“臣女今日不曾作畫……”說着,她微微擡眸淺笑,“今日衆貴女承蒙賢妃娘娘相邀在此雅聚,作畫太過沉悶,臣女也就只是備了琴曲。”
“哦?”歐陽景軒明顯的感了興趣的挑了眉,“寧陽彈琴……朕可都沒有聽過。”他一聲感嘆透着好奇,“可曾表演了?”
何沐箐輕笑的說道:“回皇上,還不曾……”
“嗯,看來朕來的還頗爲是時候!”歐陽景軒這話落了,小豆子哪裡會不明白,什麼也不用上的示意讓人將琴臺弄好,便請了何沐箐。
何沐箐人長的並不差,至少在西蒼也是排上名的……只可惜,她們一邊美貌和才氣出衆的太過多,以至於大家漸漸的對寧陽縣主的認知只剩下了丹青。如今她頭綰驚鴻髻,兩側簪着醉流蘇的金步搖,身着大朵牡丹宮裝,整個人不失華麗的同時,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她有喧賓奪主,掩蓋宮妃光芒的嫌疑。
只見她如玉的柔荑輕輕搭在琴絃上,眉眼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淺笑含春情……手指輕輕挑動琴絃,錚錚的琴音低沉委婉的從她指尖溢出,而不過一闋過去,頓時驚訝了全場。
衆貴女們一個個看着何沐箐,之前表演過了,暗恨自己沒有好運氣,沒有和她一般有機會在皇上面前表演。而沒有表演過的,則一個個驚訝於何沐箐的手法和音律,生怕等下輪到自己的時候,就算用盡全力,都已經不能入了皇上的耳。
蘇玥只是靜靜看着何沐箐的樣子,其實,不管是穆郡王還是寧陽縣主自己,這次入宮怕都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所謂選秀不過是走個過程罷了。
一曲終罷,由於天籟之音讓人沉醉其中。
“想不到寧陽的琴不亞於丹青之作……”歐陽景軒聲音淡淡,薄脣卻勾了抹深意的笑,“嗯,朕聽的爽耳……小豆子。”
“皇上!”小豆子上前躬身。
“去,將之前日昭國送來的血如意取一柄來,賞給寧陽了!”歐陽景軒的話淡的彷彿一件無關重要的東西,可是,衆妃嬪卻一個個微微變了臉色。
誰人不知,日昭國這次左相爺逼宮,西蒼奪嫡,其實中間生生息息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時候皇上登基,陸少雲親臨還帶來兩對血如意示好,和西蒼言下萬年之好。這血如意便也覆上了無比的榮耀和重要意義,此刻卻因爲何沐箐琴曲一首,就將這血如意賜了一柄給她。
媚嬪嘴角微微抽搐,當時她見血如意樣子極爲喜歡,曾經和皇上討要,卻也無果,此刻見何沐箐如此輕鬆得了,心裡自然不快起來,“這說到琴曲……”她媚眼輕翻的看向歐陽景軒,“皇上,這要論,臣妾可突然響起一人,怕是也不會輸了寧陽縣主呢。”說着,她嬌羞一笑,頓顯了風姿。
“哦?”歐陽景軒輕咦。
葉夢菡反射性的看了眼蝶夫人,但轉念一想,姐姐對古琴卻不如古箏來的精通,媚嬪怕是說的不是姐姐……思及此,她不由得看向琴嬪。琴嬪的名字是因爲皇上覺得她琴技高雅才落了此封號,這也是衆人皆知的……斷然媚嬪也不應該說的是她纔是。
就在大家都被媚嬪故意的停頓勾起了好奇心的時候,她方纔媚眼含笑的緩緩挪動視線,在蘭妃微微顰蹙秀眉下,她看着風玲瓏緩緩說道:“昨日臣妾從蝶妃姐姐處回宮,見月色甚好便想要四處走走,卻不想聽的琵琶和古琴合奏之聲……那一曲十面埋伏可謂氣勢磅礴如身臨其境。”她朝着風玲瓏就是深深一笑,隨即看向歐陽景軒,“臣妾一直認爲,十面埋伏定然是琵琶探出纔是最爲上乘,卻想不到……古琴低沉溫雅的聲音,也能奏出那般美妙。”
風玲瓏暗暗皺眉看着媚嬪,她可不認爲媚嬪是爲了讓她出風頭……蘭妃也皺了眉心,看向風玲瓏,暗暗擔憂。昨夜彈琴,姐姐傷了手血流不止,直到半夜方纔止住……這媚嬪一提,不知道是真的佩服姐姐琴藝,還是勾起大家憶起昨夜,皇上夜宿琴嬪宮中,梅子被去尋被關押的事情。
“此人是誰?”葉夢菡不免好奇的看向媚嬪,“這說的本宮到也好奇起來……”
歐陽景軒看向葉夢菡笑了起來,面色有着明顯的寵溺,“蝶兒這聽聞有人琴技高超就耐不住性子了……”他哈哈一笑,“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有蝶兒琴技好,能彈得那殘月琴?”
歐陽景軒的話頓時又猶如丟入湖心的石子,擾了衆人的心湖。也成功的將媚嬪想要拉風玲瓏出來和何沐箐一決高下的小心思徹底打斷。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了葉夢菡,一臉驚羨的看着她……殘月古琴本是琴仙之物,這普天之下,歷經多少人之手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完成的彈奏一首曲子,故稱殘月,也因爲琴身被燒的緣故。卻想不到,葉夢菡竟然可以,聽皇上意思,怕是可以完整彈奏的。
“殘月琴竟然在賢妃娘娘手中,不知道臣女們可有幸聽得一曲?”何沐箐開口,臉上有着明顯的愛琴之人的渴望。
媚嬪看看衆人的期盼而渴望的樣子,心下暗恨的看了何沐箐一眼後,又看向風玲瓏,心裡不免暗腦的沒有接下後面的話,讓何沐箐還是出了風頭。
*
霞光郡。
歐陽靖寒看着被焚燒殆盡的糧倉面色讓人看不出來是惱還是無所謂,一旁心上人的知縣講着如今事情進展的情況,不過都是一些無用和沒有可取之處的言語。
“你下去吧。”歐陽靖寒冷漠開口。
知縣瑟瑟的應了聲後退下,歐陽靖寒看着黑漆漆的一片猶如廢墟一樣的地界,細長的眼睛輕眯了下,嘴角透着一抹冷嗤。
“想不到他竟然派你來的……”歐陽靖寒身後一個帶着侍衛大蓋帽的男子突然開口,因爲帽檐有些大,加上他垂着頭,並看不真切他長的何樣,只是看到他說話的同時,嘴角勾着一抹嘲諷,“還真是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歐陽靖寒卻不意外這人說話,眸光沒有收回的說道:“他留着你我,怕不是念及兄弟之情……”
“哼!”男子冷嗤一聲,“皇家奪嫡,如果誰念及兄弟情,那麼就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歐陽靖寒沒有搭話,只是看着面前的廢墟緩緩說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證明……你的計劃,怕是這次不能實施了。”
他這話落,侍衛對最後面的位置,有着一個侍衛垂着的頭緩緩提起,眸光淡漠卻深處漸漸滲出一抹凌厲的光芒。不過,還不曾泛出明面,他便已經又垂下了頭。
*
離墨站在木棉花樹下已經超過兩個時辰,一直看着手裡的墨玉簫,就好像雕塑一樣,連午膳都沒有用。明日和弄月前前後後來了不止五六次,可什麼時候來,他都是這樣,他兩幾乎懷疑,公司是不是隻留下軀殼,魂魄已經遊離了……當明日再次從前廳來的時候,離墨還是這樣,他暗暗咧嘴的輕嘆上前,說道:“公子,您先用點兒膳吧?!”
離墨緩緩擡眸,手也漸漸收攏的將墨玉簫捏在掌心,棱角分明的俊顏上,透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似無奈似想念似嗜血似欲將發狂……明日見狀,頓時沉預備警戒狀態的審視着離墨,生怕他又如那日一般墮入魔障。
“她……就在宮裡。”離墨突然輕輕開口,聲音悠遠而迷離的不真實,“可是,是誰呢?”微微蹙了劍眉,一雙鷹眸深諳的仿若墨夜下的深海,明明平靜,卻蘊藏了驚濤駭浪,“我爲她凝聚精元……可我去在相見時,除了那胎記,再也不能證實哪個是她?!”
明日被離墨說的鼻子微酸,忍了忍,還是說道:“公子,還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你總會找到姑娘的……”
“一年……”離墨喃了句,隨即擡眸看着天上刺目的驕陽,“就怕這一年成爲終結!”
明日皺眉,卻沒有接話。不僅僅是他,怕是在三界之內,很多人都如他一般,不希望這天的到來……前年前,那場鬥爭已然讓三界不得安寧,如果公子再次墮入魔道,那……所有的思緒,明日只是幻化成了一道嘆息。天數自有天定,怕是誰也不能避免輪迴之道……*
葉夢菡面色沉靜的撫着殘月琴,彷彿在這一刻琴聲和人合二爲一,讓所有人都幻入了她的琴音中,跟着她的喜怒哀樂沉淪……漫天的大雪彷彿將整個御花園覆蓋,飛舞的雪花和紅梅的花瓣融成一塊兒,分不清眼底的是雪還是紅梅……風玲瓏的手微微攥着,一雙星眸失去了光彩的漸漸渙散。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甚至,臉上有着害怕。
以前只會在夢境裡出現的場景,如今卻總是不經意的就能浮現在腦海裡……讓她不知道是因爲想的多了纔有夢境,還是因爲夢境太多,清晰的讓她如今依然能清楚的在腦海裡浮現那一幕……所有人都被琴音吸引的沒有注意風玲瓏的微變,她雙手緊攥到一起,眼睛裡漸漸有了害怕……漫天的雪地裡,她一襲白色衫裙隨着風飛舞,如果不是墨發飛揚,她幾乎和漫天的雪融合到了一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裡捂着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後站着一個墨袍男子,他的衣襟上彷彿有着血跡,可是,她卻沒有時間回頭探望一樣。
這時,漫天的雪和紅梅下,一白衣男子突然出現……“你有愛過我嗎?哪怕片刻也好……”
他的聲音透着哀傷,那樣的哀傷混合在天地裡透着絕望的淒涼。
她想要看清那白衣男子,可是任憑她怎麼看都看不見……“噗——”
“主子!”
“三嫂……”
風玲瓏的身體猶如凋零的樹葉再也沒有了牽絆的緩緩倒下,耳邊有着凌亂焦急而擔憂的聲音,原本醉人的琴音也戛然而止,彷彿她的視線裡涌進了許多人的臉……直到最後,都變成了那人。
風玲瓏只覺得嘴角溼濡溫熱,嘴裡全然是血腥的氣息。她看着歐陽景軒那種陡然凝重的臉,竟然覺得他彷彿就是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墨袍男子,又彷彿不像……漸漸的,她又將他的臉和那個一直不曾看清的白袍男子的臉重合到了一起。
“宣太醫!”歐陽景軒聲音沉重而嗜血,他不假人手,一把打橫的將風玲瓏抱起,就快步的往未央宮而去。
留在原地的衆妃嬪和貴女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都沒有辦法從突發的狀況中反應過來。
蘭妃不同於別人,起身就帶着玉如跟着歐陽景軒的腳步而去。
直到這時,歐陽若琪方纔反應過來,一臉氣惱的看向站在琴臺後面的葉夢菡就怒道:“別人的琴音怡人,蝶妃娘娘的琴聲還待傷人的效果,本公主今天還真是見識了。”
白芷大驚,急忙拉住歐陽若琪,可她因爲氣憤哪裡顧德得了那麼多,“蝶妃娘娘最好祈禱三嫂無事,否則,本公主還真怕你禍及了小王爺……哼!”她狠狠的瞪了眼變了臉色的葉夢菡後,提着裙襬就急忙也追了過去。
“公主這話說的也太過分了……”有貴女小聲的說道。
葉夢菡輕抿了下脣,對於這樣的突發狀況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反應如何處理。
“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梅貴妃吧……”從入宮以來,就好似隱形人一樣的冷嬪冷漠開口後,率先離開。
葉夢菡深深吸了口氣,和蝶夫人對看一眼,也說道:“去看看貴妃姐姐……”她偏頭看向貴女們,“你們也先行出宮吧……今天出了意外,不過,小龍年是什麼情況,也只能看大家的造化了。”
“是!”衆貴女福身,“臣女恭送各位娘娘……”
葉夢菡帶着衆人踏着急促的小碎步往未央宮而去,但是,卻都只能在院子裡等着,誰也不能進去……甚至之前來的蘭妃和歐陽若琪都被擋在了外面。
歐陽景軒臉上佈滿陰霾,他劍眉緊蹙的看着已然昏迷的風玲瓏,撈過她的手腕就開始把脈……混亂的脈象猶如橫衝直撞的脫繮野馬,尋不到一點兒章法。
他的眉心越皺越緊,看着風玲瓏瞬間慘白的臉,和嘴角那已然乾涸了的血跡,鳳眸幽深的泛出駭然的光芒。
“皇上,太醫到了……”小豆子聲音也明顯的急促了幾分。
“宣!”歐陽景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就在太醫進來想要行禮的時候,他冷冷開口,“禮就免了,你們都在外間候着,今日斷診一事,朕要是敢從別人嘴裡聽到半分什麼,你們就提着頭來見朕……”就在來的太醫駭然的目光中,他面色越發冷寒的偏頭看向他們,“你們可以不顧及自己的性命,就是不知道……那一家上下,你們會不會擔心?”
太醫一聽,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俯身瑟瑟發抖的說道:“臣等決然不敢有半點兒透露……”
歐陽景軒收回眸光,冷冷說道:“退下吧!”
太醫們一聽,應了聲急忙退出了內室。一個個直到此刻,才暗暗吁了口氣,用袖子擦拭着額前溢出的冷汗……只是,衆太醫在平靜了後,紛紛相視一眼,隨即不免都疑惑了起來。
不說是一回事,可不好奇是另一回事……這梅貴妃御花園小宴突然吐血,皇上焦急之下親自抱了回來,可顯皇恩寵愛。但是,這招了太醫卻不看診……難道皇上在外表現的寵愛都是假的?其實,皇上是不想梅貴妃活着?
衆人想着,不免覺得有道理。畢竟元妃之尊卻不曾入宮爲後,這已經被人議論……怕是皇上不想留下嗜殺元妃之名,纔會有此行爲。畢竟,皇宮之內的事情,尤其是後宮……這哪天有個什麼意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豆子倪了眼太醫等人,心下一陣暗罵,卻又無法。他偏頭看了眼內室,什麼都沒有看到|……心下又是替歐陽景軒不屈,又是替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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