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毅瞳孔猛地一縮,他娘可是生產隊有名的母老虎,陸雪那麼胖,肯定行動不便,怕是要吃虧!
他剛要出手護住陸雪,但是下一瞬——
呯!
“啊!!!”
隨着一聲慘叫,原本察覺躲不開,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硬生生承受丁春梅巴掌的陸雪睜開眼睛,只見剛纔還氣勢洶洶的丁春梅已經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叫着。
“怎麼回事?”陸雪萬分不解。
傅君毅走上前來,低頭查看了一下,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抹笑意:“不知哪裡來的鵝卵石,娘踩在上面滑倒了。”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東西,還在那裡看笑話!還不快過來扶我去看大夫!哎呀我的腰是不是斷了,疼死我了!”丁春梅躺在地上嚷嚷着,腰部的劇痛讓她的臉都扭曲的猙獰了。
放着她躺在地上終究不是個事兒,傅君毅只能上前把丁春梅扶了起來,然後轉頭對陸雪道:“我先帶娘去看大夫,你自己在家歇一會吧。”
見陸雪點頭,他就扶着丁春梅出了門。
陸雪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有些出神。
上輩子她的運氣就是格外的好,買彩票次次中獎,各種考試逢考必過,玩遊戲十連抽都是每次必爆SSR,不說心想事成,人生也是格外順風順水、好運連連,人送外號“小錦鯉”,這不,就連見義勇爲不小心被歹徒誤傷致死都能穿越撿到第二條性命。
而剛纔丁春梅那莫名其妙的腳滑摔倒,怎麼看怎麼跟上輩子那些不懷好意想害她結果被她的好運BUFF反彈自食其果的人一模一樣啊!
陸雪的眼光有點虛:該不會是她靈魂穿越,那神奇的錦鯉體質也跟着穿過來了吧?
正發着呆呢,一道嬌俏的身影從門外閃了進來:“小雪!”
陸雪回神,愣了一下:“……曉英?”
來人是原身最好的朋友蘇曉英,家住陸家隔壁,模樣秀麗,性格溫婉,原本就長得不錯,在陸雪變成肥婆之後,更是被襯托成了陸家村生產隊難得的美人,向她家提親的小夥子瞬間倍增,包括原主心儀的知青韓康生也對她頗有好感。
但是現在的陸雪看着面前笑容甜美的女孩,卻莫名感覺到一絲違和感,總感覺親近不起來。
揮開這些思緒,陸雪笑着問道:“曉英,你怎麼來了?”
蘇曉英一邊拉她往屋裡走一邊說道:“當然是因爲擔心你啊!我聽說你今天摔進山溝子去了,可把我嚇壞了!”
她臉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但實際上心裡快要樂翻了!
看着上輩子的生產隊女神陸雪變成了現在這副蠢笨如豬的肥婆模樣,她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是的,蘇曉英是個重生者。
上輩子,她看中了生產隊最好看的男人傅君毅,而陸雪則是喜歡上了城裡來的知青韓康生。
原本她還暗自嘲笑陸雪沒有眼光,韓康生除了有個高中文憑,論相貌、論能力,哪方面不比傅君毅差了一大截?
但是萬萬沒想到,在她費盡心機手段終於嫁給傅君毅以後,傅君毅對她不冷不熱,結婚沒到一年就死在了外地,害的她成了寡婦,悽慘一生;而陸雪卻在嫁給韓康生之後甜甜蜜蜜,甚至沒幾年就跟着韓康生回了城,等韓康生卻當上了基層領導,陸雪也從一個村姑變成了官太太!
所以在發現自己重生在少女時代之後,她毫不猶豫的跟陸雪成了最好的姐妹,而且想辦法把她變成了現在肥婆,然後一步一步的設計把陸雪嫁給了傅君毅,自己則是順利的吸引到了韓康生。
蘇曉英的脣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抱歉了陸雪,這一輩子,你的男人、你的愛情、你的幸福我就統統收下了,至於你,就好好替我享受守寡的苦難人生吧!
陸雪順着蘇曉英的力道在桌子邊坐下,擡手去給她倒水,這才猛然察覺手中的硬物——剛纔一番爭執之中一直沒來得及交給傅君毅,玉佩還留在她手裡!
陸雪隨手將玉佩放到了桌子上,蘇曉英的眼皮子不由得一跳,伸手就要去拿:“哎呀,你這是哪裡來的玉佩,真好看!借給我戴幾天好不好?”
陸雪連忙把玉佩一收,避開了蘇曉英的手,笑道:“這不是我的,是傅君毅的,他剛纔有事出去了,這塊玉佩是他無意間落下的,我正等着他回來還給他,怎麼能隨便借給你呢?”
蘇曉英心中輕嗤,她當然知道,因爲這塊玉佩她上輩子見過!
當初她設計嫁給了傅君毅,結婚之後才知道他還有這麼個寶貝,曾經有港城富商路過陸家村,想要出一萬塊錢的高價買下來,但是卻被傅君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又沒過半年,傅君毅就意外身亡,這枚玉佩也就不知所蹤了。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幾年十幾年之後的經濟開放時期,現在的一萬塊錢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一樣的鉅款!
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留在陸雪和傅君毅手裡?
蘇曉英眼中眸光閃動,哼了一聲,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道:“嗨,我還以爲是誰的,原來是傅君毅的!他整天冷冰冰的,對你也沒有個好臉色,你怎麼還這麼替他着想啊?”
陸雪不由得有些無語,原主之前爲了離婚作天作地,不知讓傅君毅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他能有好臉色纔怪了!
蘇曉英湊近過來,眸光閃動,帶着點促狹的笑意小聲說:“要我說,過段時間就是韓知青的生日了,不如把這個玉佩當成生日禮物,我來替你轉交給他?說不定他一開心,就對你也有好感了呢?”
“這怎麼可能?!”陸雪臉上的表情都要裂了。
拿着法定丈夫的傳家寶去討好情夫?這是什麼毀三觀的操作啊?
不過也別說,要是原主還在,被蘇曉英這麼一攛掇,說不定還真能做的出來!
陸雪深深地看了蘇曉英一眼,眸中飽含探究。
蘇曉英被陸雪的那一眼看的後背發毛,總覺得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她猛地站起來,色厲內荏的叫道:“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不是爲了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