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太快,楚小河只顧着撿東西根本就沒有注意墨世琪在幹什麼。
等聽到墨世琪的尖叫時,他才發現,可他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輪椅的速度了,眼睜睜的就看着墨世琪撞上去了。
他大吃一驚,趕緊把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想要去扶她起來。
此時已經有路過的好心人把墨世琪給扶起來了,墨世琪擡手就指着楚小河,聲淚俱下地控訴起來:“他故意推我!”
方纔有人看見楚小河確實是推了墨世琪的輪椅一把,隨即墨世琪好端端的就撞牆了,這種巧合不得不讓人覺得楚小河根本就是故意的。
頓時大家圍上來厲聲譴責楚小河:“你這個小夥子怎麼回事兒?人家小姑娘好端端的你幹嘛推人家?沒看見人家行動不便嗎?這要摔壞了怎麼辦?”
“就是啊!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回事兒,長得人模狗樣的,心真壞!”一個大媽尖銳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楚小河高大帥氣,但一看穿着氣質就讓人感覺流裡流氣的,不像是什麼正經人。
所以大家都覺得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一定是他在欺負一個無辜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有沒有受傷啊?要是受傷了千萬別放走他,非得讓他賠不可!”有人說。
墨世琪捂着臉就哭,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好不可憐:“嗚嗚……好痛啊,我的腿好痛……肯定是撞壞了……”
楚小河整個人都懵了,他可以發誓他絕對沒有故意推墨世琪,他只是輕輕地把她的輪椅挪開撿東西而已,可他就算清白現在面對這麼多的圍觀羣衆也說不清了,這年頭就是誰弱誰有理,墨世琪是個女人,還是個殘疾人,所有人都會站在墨世琪那邊根本不想聽他解釋的。
儘管如此,楚小河還是得解釋:“真的不是我!她的輪椅壓着我的病歷本了,我只是把她推到一邊去撿東西而已,怎麼可能故意大力推她?”
“哎,你都承認是你推了的,如果不是你推的,人家怎麼會好端端地衝出去撞着?”
“對啊,就是你乾的,嫌人家壓着你東西了唄,所以才幹出這種事兒!”
“真是世風日下啊,大白天的你這種人跑出來也不怕捱打?”
走廊內頓時圍了不少人,有人主張立即送墨世琪去看看,也有年輕人義憤填膺地按住了楚小河就怕他跑了,楚小河也不敢大力掙扎,就怕不小心拔拳相向傷了別人,到時候他就更說不清楚了。
那些罵罵咧咧的聲音驚動了病房內的墨建軍,他讓林雅詩好好躺着,這就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纔墨世琪說她去走廊拐角處的自動販賣機買瓶飲料的,到現在還沒回來,這醫院裡多的就是各種糾紛了,萬一打架把墨世琪捲入誤傷了就麻煩了。
懷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墨建軍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墨建軍一拉開病房門,他就看見此時有很多人聚集在門前,大多是住院部的病人家屬,而墨世琪正在人羣中哭泣,那哭聲好不淒涼。
衆人擒着一個年輕男人,似乎是這個男人對墨世琪做了什麼被人抓到了。
“哎呀,世琪,是不是遇到小偷了?”墨建軍趕緊撥開人羣往裡面擠。
一見墨建軍,墨世琪立即哭得更悽慘了,不住地擦拭着眼淚指着楚小河向墨建軍告狀:“爸!楚小河故意推我!他想害死我!”
邊說着,她邊撩起了裙襬露出被撞紅的膝蓋證明她所言非虛。
雖然沒有破皮,但看起來紅紅的一片也是觸目驚心。
被截斷的那個部位更是讓人看了唏噓,斷肢的位置也紅紅的,顯然撞得不輕。
圍觀羣衆霎時間再次憤怒起來,全都怒視着楚小河,覺得他簡直罪大惡極。
墨建軍一看也來火了!
墨世琪是他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他連打都沒有打過墨世琪,楚小河竟然敢在這裡放肆!
他上前就給了楚小河響亮的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楚小河異常白皙的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
火辣辣的感覺從臉上傳來,他盯着墨建軍的雙眼,能夠感受到墨建軍簡直都快氣得噴火了。
這一耳光墨建軍絲毫沒有留情,從小楚小河就是他贊助的諸多學生中最調皮搗蛋不聽話的一個,多少年來他對楚小河可謂是決不放棄,一心希望楚小河好,結果楚小河成績還是差到連大學都考不上,高中畢業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學校,現在再見,墨建軍心中怨恨難平,有恨鐵不成鋼的苦,也有楚小河忘恩負義的痛,更多的是對楚小河始終和楚小溪糾纏在一起自毀前途的煩。
一看見楚小河,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全都浮現心頭,這讓墨建軍深感煩惱,恨不能這些社會渣滓都早點死絕了才叫一個清淨。
捱了耳光的楚小河沒有反抗,只是喏喏地低聲說:“對不起,伯父,但我真的沒有推世琪。”
“楚小河,你從小就這個死樣子,我們墨家養你,供你讀書,不求你要怎麼報答我們吧你竟然還對我的女兒下手?是楚小溪那個狐狸精叫你來的嗎?你們就非要讓我們墨家家破人亡你們就舒服嗎?”墨建軍斥責的聲音中氣十足,“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贊助了你和楚小溪,你們兩個全都是災星,只會給我們添麻煩!”
墨建軍對楚小河的恩情大過天,就算被墨建軍打死了楚小河也不會多吭一聲,他低下頭,任由墨建軍訓斥。
這場面太窘迫了,他從小到大沒少被老師點名出來挨訓,可那些他都不覺得有多丟臉,現在……墨建軍的話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全都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你給我滾!這輩子都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你這種人真叫人噁心,真想不通我們那麼盡心費力地培養你,怎麼就把你給養成了這副死樣子!滾吧,當初你一聲不吭跟着楚小溪走了,那時候起你和我們就沒有任何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