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李紫妍怎麼墮落,他都能夠剋制自己忍住,可這一次,他不論如何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纔會冒着風險出現在她的面前。
眼看着她墮落至此,車唯安心中的感覺是疼着的。
從前他不懂愛,現在他懂了。
眼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有着重要的意義。
他是愛她的,因爲兩年了,他完全沒能放下她,也因此對別的女人不屑一顧。
他再度仔細地打量了她一陣,威嚴的聲音立即響起:“從今天起,你必須要配合治療把毒癮戒掉去,如果不戒掉,你一輩子都爬不出來的。剛纔那些人的話你應該聽到了,繼續吃下去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的,這不是他們嚇唬人,而是多少個癮君子血的教訓,不僅腦子會出問題,還會得精神病,你這麼年輕,不能就這樣毀掉,知道嗎?”
一說到這個問題,李紫妍因爲害怕更加心慌意亂了。
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她哭泣道:“我可以做得到嗎?我當初真的不知道這個也會上癮,是他們騙了我,剛纔那些話我也聽到了,知道必須要戒掉,可是我沒有自信,我這個人控制力不行……你知道的,我一向爲所欲爲,根本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
車唯安無奈地嘆一口氣。
然後他無奈地說:“放心,有我在呢,你怕什麼?就算你沒有剋制力,我有,我一定會幫你的。”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好呢?難道你是真的愛我?”李紫妍仰着滿是淚痕的臉,問他。
這個問題,她還是有些不確定。
她必須再多問他幾次,一次次的得到肯定才行。
不然,她心裡總是有些不敢相信。
車唯安嘴角掛着微笑,不疾不徐地回答:“當然是因爲這個了,不然還能是因爲什麼?”
這世上美女如雲,他又不是找不到比李紫妍更美更聽話的女人,恐怕誰都沒有李紫妍這麼大的膽子敢陰他,甚至還敢把他舉報了。
所以,重新和她在一起,是他真的想要這麼做,是遵從內心的引導做出的最終選擇。
他知道這個女人極度危險,就算表面上對他臣服,但她的心中永遠都是不服的,因爲她根本就不愛他,然而,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
從李紫妍的身上,他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們是一樣糜爛的,一樣瘋狂的,如果他們不在一起取暖,又能在誰那兒取暖呢?
再次把她抱進了懷中,他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的聲音也難得溫柔,與李紫妍印象中的那個瘋狂殘忍的男人完全不同。
“紫妍,你要相信你,要相信我,只有信心能夠戰勝一切,你放心吧,你不會事的,有我在。”
一句”有我在”,徹底攻破了她心中的防線。
她流着淚緊緊抱着他,輕聲喚着:“安,如果我能好起來,你願意娶我嗎?你願意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嗎?”
她是真心這麼問的。
這一刻,她忽然找到了自己的寄託。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於墨念琛的感情只是多年來不甘的執念而已,真正適合她的,並非墨念琛。
她回憶起和車唯安在一起的這些年,憑着對他的瞭解,她知道他變了,他是真心對她,並且願意包容她,哪怕她已經墮落成了一個癮君子。
沒有料到李紫妍會主動這麼說,車唯安有些意外。
可看她的樣子並不像是敷衍,而是真心的。
儘管知道這個女人想要跟他結婚的目的依舊不單純,很大程度是因爲寂寞無助,但他還是覺得很開心。
他面露微笑,一點點地擦去她的眼淚,笑着說:“當然了,我回來就是爲了和你結婚的,以後你要努力戒掉毒癮,穿着美麗的婚紗嫁給我,以後我們還會生幾個孩子,一起找一個風景很好的小島過着世外桃源一般的隱居生活。”
這是他的計劃。
他覺得還挺美的,她一定會喜歡的。
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不錯,只是一說到生孩子的事情她眼中不免有些害怕。
跟着車唯安的日子就夠膽戰心驚了,如果要讓她的孩子也過那樣的日子,她完全無法接受。
“我們能不能不要讓孩子去接受你的家族生意啊?我不希望爲他們擔驚受怕……”她弱弱地說。
“當然了,我也正有此意,所以這兩年我已經把手裡的生意洗白得差不多了,很快我們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我會有新的身份,可以給你一個幸福的家。”
李紫妍雙脣顫動着,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她覺得今夜遇見車唯安,真的是太幸運了。
她不想再問車唯安爲什麼要這麼做了,因爲只要車唯安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和他在一起就會很幸福。
也許她並不是那麼得愛他,但她現在相信,只有車唯安能給她溫暖,給她她想要的愛。
*
最冷的時節,大雪飄然而至。
這已經是入冬來的第二場雪了。
臨近年關,這都要過年了,墨家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未來兒媳婦也上門一起過年的,因此,楚雲汐在導演的安排下加班加點的突擊拍了幾天戲,終於在年三十前一天收工了。
今年的大年和情人節連在了一起,她索性這幾天就回來安安心心陪着墨念琛了,他們已經足足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了。
雖說楚雲汐已經和墨家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然而她還是特地去了一趟商場,爲大家選購新年禮物。
其實楚雲汐直到現在依然很敬重墨建軍夫妻,如果不是他們的贊助,自己在那偏遠山區中長大,還不知道會過着什麼樣的生活,雖然心底對他們還有些小小的不滿,可久而久之有些東西也就慢慢的淡化了,畢竟他們是墨念琛的家人,也是她未來的家人。
在江小菲和趙冉的陪伴下,楚雲汐和她們一起到商場去選購東西,逛了一大圈買了各種禮物之後,便在商場商場樓下的咖啡廳廳中坐坐。
今天出行,楚雲汐不想引起太大的動靜,所以在室內她也依然帶着大大的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