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錢和貨全都裝在了一起,準備憑着在島上才學的開衝鋒艇的技術走爲上,恰好這幫俄羅斯人帶了一個韓國人當翻譯,身高體型和楚小河差不多,就是年紀稍微大些,楚小河便把那個翻譯也給殺了,給他換上了自己的衣物燒燬了現場,僞造自己已經被殺的場面。
想來車唯安他們事後肯定會去檢查現場,看見了那個韓國翻譯肯定以爲他已經死了。
想到這些,楚小河嘴角掛着笑容,他的笑容被火光映得十分猙獰。
現在,他有錢了。
只要他想辦法回去把手裡這些東西變賣了,那麼,他就躍上龍門了。
楚小河恨不能現在就去找楚雲汐,告訴她自己現在有很多錢了,足以給她最好的生活,不會比墨念琛差的,可是他暫且還不能這麼着急。
他得想辦法藏着掖着苟且偷生一段時間,絕對不能被車唯安他們發現他還活着。
儘管此刻他很冷,肚子也餓,大腿上還中了彈疼得撕心裂肺感覺整條腿都快廢了,但楚小河可以忍,因爲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想着想着,一股倦意襲來,他很想睡覺卻又擔心手裡這些東西會在睡覺時弄丟,所以楚小河擡手就給了自己兩個耳光,迫使自己不能睡。
他得扛過這一夜。
明天,他要想辦法搞清楚這裡到底是哪裡,並且要去買些東西把自己大腿中的子彈取出來然後包紮一下。
等他恢復了正常活動了,就得想辦法回去。
*
在墨念琛的安排之下金秘書特地去見了時志傑,並且把那本相冊和寫着時志傑姓名住址的紙都給了時志傑,告訴時志傑原來他一直在尋找的寶貝親侄子就是那個叫楚小河的年輕人。
時志傑正把墨念琛恨得咬牙一心想要他的命呢,沒想到金秘書竟然給他送來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自從自己的大哥爲國捐軀之後,楚小河就被人拐走了,大嫂也神神叨叨的了,後來出走了多年沒有消息,時志傑找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把這個苦命的孩子找回來,可惜一直都沒有什麼音訊,他甚至都絕望了,想着放棄。
他真沒想到最終幫他找到親侄子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死對頭墨念琛。
一開始時志傑覺得這也是墨念琛布的局,就等着他往裡面跳了,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墨念琛也沒有造假的必要,畢竟他只要和楚小河一起去做個DNA鑑定就能知道真假了,所以時志傑覺得或許墨念琛這是在主動示好,表明他不想跟他對着幹。
他立即道謝,想請墨念琛吃飯作爲感謝,對於時志傑提出的請求,金秘書婉言以墨念琛沒時間這個理由拒絕之後就離開了,他一走,時志傑就在辦公室裡呆坐着,這心中激動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翻看着相冊,不禁老淚縱橫。
那一張張的老照片勾起了他的回憶,讓他想了很多很多。
時家從來就窮,長兄爲父,所以時志傑從小沒少被大哥照顧,大哥就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
大哥捨不得他吃苦,幹農活什麼的從來都是一個人咬着牙扛着做的。
家裡有點什麼好吃的,大哥也捨不得多吃一口,就想着留給他這個弟弟了。
後來爲了減少家庭負擔大哥早早就去當了兵,他娶個媳婦的錢都沒有,還是媒人撮合纔有了一個算不上樣的小家。
大哥爲這個家的付出,時志傑永遠記在心底,這幾年父母相繼過世,時志傑便最惦記的就是這個親侄子了,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找到孩子,並且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對待,就算是他報了大哥的恩情了。
真沒想到啊,他苦苦尋找的人竟然就是楚小河。
回憶這兩年和楚小河接觸的點點滴滴,時志傑就後悔,爲了楚雲汐,他竟然還揍過楚小河,直到今天之前他還想着利用楚小河去達成自己霸佔楚雲汐的目的。
楚小河幫他開車的時候也曾說過他小時候過得有多可憐,真是一想到這些,時志傑就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他怎麼能這麼對楚小河呢?
時志傑此刻真的是悲傷不已,但相比這些,他更緊張的是楚小河最近到底去了哪裡,怎麼這一走就再也沒了音訊?
他趕緊掏出了一方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溼潤緩和一下傷心的情緒。
然後他叫了下屬過來,叮囑他們立即去查楚小河的下落,務必用最快的速度給他找出來。
*
金秘書在辦完時志傑這邊的事情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回了公司,把時志傑的反應都細細地說與了墨念琛聽。
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最後的歡喜接受,看來時志傑對於楚小河還是挺能接受的。
想來也是,如果不是挺喜歡楚小河的,時志傑也不可能安排楚小河做他的司機。
得知時志傑竟然有興趣請自己吃飯,墨念琛就覺得噁心,還好金秘書已經婉拒,但墨念琛覺得時志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必定還會再做糾纏,非得要吃個飯什麼的意思意思。
說起來是答謝,但時志傑的真實目的就難說了。
墨念琛是怎麼陷害時志傑的,他心裡清楚,時志傑同樣也是清楚的,既然如此,他現在主動給時志傑送去了關於時志傑親侄子下落的消息,這在時志傑的眼中看起來自然就像是他在主動示好了。
其實墨念琛是真沒有這個心思的,他和時志傑之間永遠不共戴天。
不僅如此,他還已經準備好了許多的材料,準備去見見葉春文,徹底再給落魄後的時志傑再補一刀。
瞭解過了這件事後,墨念琛就帶着禮物出發去葉家了。
剛好今天天氣不錯,下午也有半天的空閒,去拜會一下葉伯父就是墨念琛今天唯一重要的事情了。
他聽說葉春文是個三觀端正的好官,想來一定會調查時志傑並且嚴懲的。
墨念琛和金秘書一同出門去了葉家,葉春文早些年因爲調任外省離開了C城,一別多年之後,他們一家現在回來了還是住着從前市政府大院裡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