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飯後,泡完澡的徐森萊頂着溼漉漉的頭髮回到房間,沒見到陳晉州。

隨手拿過架子上的毛巾胡亂擦了幾下頭髮,頂着毛巾盤腿坐在牀上,端着平板看內陸新聞。

陳晉州回到房間看到盤腿坐在牀上的徐森萊,腦袋上頂塊毛巾,頭髮溼黏粘在一起,倒是沒滴水。

在平縣酒店叫自己給她點外賣那天也是這樣頂着毛巾頭髮溼漉漉就出來拿外賣。

陳晉州走去浴室拿來吹風機,不由分說站到徐森萊旁邊開始搗鼓。徐森萊聽着耳畔傳來的嗚嗚聲從自己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男人修長的雙腿。

彼此靜默,唯有吹風機嗚嗚作響,氣氛倒也融洽。

陳晉州手指在徐森萊發間穿行,目光從發頂慢慢移到白皙的脖子上黑沉的眸光逐漸變得幽深。

等徐森萊頭髮半乾,陳晉州收了吹風機,坐在徐森萊身側目光落在徐森萊手裡的平板。

隨着身旁被子的凹陷,徐森萊往陳晉州的方向傾倒幾分,就勢被男人擁住。

儘管陳晉州掩飾得很好,徐森萊還是感覺到陳晉州身上的氣場跟以往不太一樣,徐森萊直覺危險,這樣的陳晉州如同平縣來鶴酒店一樣寧人感到不安。

陳晉州看着平板的視線,隨着纖細白皙的手指移到對方的左手腕,眼底墨色加深,那裡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好似要貫穿整個手腕扭曲又醜陋。

陳晉州擡手握住左手腕摩擦着疤痕,徐森萊轉過頭直視對方眼裡一派清冷中夾雜着防備。

誰也沒有爲這個怪異的行爲開口,陳晉州也彷彿沒有看見已經炸毛的徐森萊淡聲開口:這麼久了已經適應了吧?

徐森萊知道陳晉州向來霸道,這種事自然也不會是徵求自己的意願。

自己到嘴邊的話猶如深海中的行船,被滔天巨浪盡數淹沒。徐森萊清楚兩人的關係,這一步是早晚的,可他偏是今天,就因爲她未婚妻找來了?

徐森萊眼底閃過怒色掙脫開的間隙沉聲道:陳老闆,真是會玩,未婚妻沒走遠吧!

聽着徐森萊的話,陳晉州埋首的身子一僵,擡頭看着徐森萊微紅的臉頰,眼底閃過戲謔:未婚妻,沈燦檸?

語落捏着徐沈萊的臉頰覆了上去,黑影壓下的前一秒陳晉州低沉的聲音傳來“沒有,沒有未婚妻”

…………

徐森萊透過窗戶看着夜空中的羣星,覺得自己也是其中一顆,在浩瀚的宇宙中浮浮沉沉。

一雙大手捧着自己的臉頰,耳畔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我是誰?”

徐森萊的意識時而清楚,時而混沌,當陳晉州感受到阻礙時身體微僵,隨後猶如決堤的河流,排山倒海般的壓制,漫過河灘的沙石,淹沒岸邊的草地。

看着徐森萊沒有聚焦的眼神,彷彿在羣星遍佈的夜空中迫切的想要找到最美的一顆,

“我是誰”

聽着耳畔不斷重複的聲音,徐森萊眼神逐漸聚焦看清近在咫尺的臉頰開口道:陳晉州。

一遍又一遍重複着,直到徐森萊漂亮的桃花眼聚焦在自己臉上,飄散的眼眸中只有自己。

徐森萊混沌的腦海中潛意識認爲給出對方想要的答案就能沉睡,卻不知另一場拉鋸戰纔剛展開。

直到天邊破曉,黎明劃過黑暗,屋內動靜才漸漸平息,微風吹得窗戶吱嘎作響,陳晉州起身關上,回頭見徐森萊未被影響的睡顏,方纔拉過被子在徐森萊旁邊躺下一同睡去。

徐森萊起牀時已經日上三竿,身旁的被子早已冰涼,耷拉着拖鞋便下樓了。

喲,起牀了真是夠早的。

沈燦檸坐在花架裡看着木質樓梯上着一件v領吊帶外罩一件長款防曬的徐森萊,不禁感嘆,真是風情萬種。

徐森萊順着聲音看見了坐在木香花架下的沈燦檸,嘴角哂了哂表情清冷的走下來。

太伽娛樂頂樓的辦公室裡,陳晉州看着窗外的小樓平靜的聽着泉叔彙報。

裴離借的那筆錢,錢莊那邊說已經還上,有關陸和裴離訂購去海外的機票,不過在機場被人攔下,不是我們的人。

泉叔看着陳晉州的背影又繼續說道:關陸帶走那十億美金的籌碼沒有兌換記錄。

坐在沙發上的陳川回頭;那他們哪來的錢還上裴離欠的,還去海外,關陸的賬戶不是都被控制了,這段時間的逃亡就他們身上2那點錢還不得早花完了。

“讓你查裴離的賬戶查得怎麼樣”陳晉州看着窗外想着這會兒徐森萊應該起了吧。

泉叔從手中的文件夾裡抽出一份資金明細道:七八天之前裴離的賬戶上由海外賬戶轉入一筆資金,裴離和關陸趕自駕來到嶽城,在太伽分行還了裴離欠的債。

泉叔看着陳晉州沉聲道:這個海外賬戶的開戶人也一併查到,是徐小姐。

誰!沙發上的陳川驚叫着,陳川這段時間沒少見徐森萊。

“徐森萊,徐小姐“泉叔重複道。

陳川看着陳晉州道:晉哥裴離欠的錢可不少,這徐小姐這麼有錢的嗎?

陳晉州幽深的眼眸深處劃過暗芒,沒回答陳川的問題。

泉叔問道:要查徐小姐和裴離的關係嗎?

不用。男人眼底神色不變。

不等陳川開口,桌面的手機震動着打斷到嘴邊的話。

陳晉州看着來電顯示,邢正赫。

剛接起,對面邢正赫粗獷的嗓音傳來:我在嶽城,你得提前收網了。

理由!男人表情未變。

邢正赫:上面省廳收到一隻錄音筆和存儲卡,裡面有上百張照片和視頻錄音記錄了嚴三爺攝取販賣“貨”的證據,其中不乏嚴子左的身影。

這段時間上面一直在秘密查證,因爲牽連大所以這次沒有驚動下面的人,直接外調警員秘密查捕。

陳晉州眼底眸光微凝:存儲卡哪來的?

這下電話那頭的邢正赫笑了:說是省廳長那邊一覺起來在家門口放着的。

電話掛斷陳晉州幽深的黑眸中似籠罩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

傍晚太陽西斜,陳晉州走進小院一眼就看見木香花下並排坐着的兩個女人,一個清冷妖媚,一個紅脣大波浪。

陳晉州看着抱胸倚在竹椅上嘴角勾着溫和的弧度,清冷的眼眸深處卻泛着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陳晉州走近,衝着沈燦檸道:邢正赫來嶽城了。

一下午賴着不肯走非要和自己看劇的沈燦檸聽到陳晉州的話挑眉衝徐森萊道:你男人回來了,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明天再來陪你看劇。說完踩着高跟鞋噠噠的出了小院。

徐森萊聽完沈燦檸的話覺得頭疼極了,眉頭輕重鄒了下,看着徐森萊這不耐煩的小模樣,陳晉州嘴角微勾,

坐到沈燦檸坐的椅子上將徐森萊拉到腿上,攬在懷裡,看着徐森萊白皙的脖子上自己的傑作,目光幽深。

陳晉州將徐森萊散落的頭髮別到耳後輕聲開口:認識裴離。

徐森萊聽着他的陳述句表情不變:嗯,大學室友。

“給她轉了錢”。陳晉州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森萊。

徐森萊挑眉看着陳晉州:轉了,我花我自己的錢。

陳晉州哪裡會聽不出徐森萊的言外之意,輕笑着捏捏她的臉,“在平縣巷子裡,揹包裡不止電腦,還有存儲卡,錄音筆。”

“陳老闆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麼,我要看劇了”徐森萊眉毛都在訴說自己的不耐煩。

陳晉州看着欣賞着她的表情心情愉悅,幫她點開屏幕上的暫停“看吧,我陪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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