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尋暗道自己如今的功力大增定然與那日的怪夢和背後莫名的炙熱感有關,這股來歷詭異的力量也不知是福是禍。
可當下她也顧不了許多了,要想救出娘,還要面臨一個強大的敵人,所以,不管怎樣,只要能讓她快速強大起來就行。
不過她也沒有全盤接受那股力量,一來是那股力量太過龐大,她因爲身體限制吸納不了,二來,這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她懂。身體一下子灌輸太多外來力量,也不是那麼好操控的……
林演只知她重傷後功力大增,豔羨的瞅了她一眼,端着藥推開厚重的簾子進入裡間。
李軒尋無奈的搖了搖頭,跟着踏了進去。
在外間隔着厚厚的門簾還聞不到,而一踏入這裡間,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充斥鼻尖。
煙霧氤氳,房間正中放着一個大木桶,桶內裝滿了墨綠的藥液,而李晟,則赤着身體浸泡其中。
只見他雙目緊閉,眉頭糾結着,顯得極不安穩,似乎在隱忍什麼。
林演把手中的藥汁給他喂下,又在他頭部幾處大穴施了幾根銀針,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十五天,這命算是保住了,接下來,只要等他醒過來就好了。”說着,他看了眼李軒尋,面色有些猶豫的道:“只是,從今以後,李老弟這身武藝怕得廢了。”
“嗯。”李軒尋在一旁聽着,面色卻無多少波瀾,這個結局,多少也在自己意料之中,倒算不得多詫異,總算保住了一條命,這纔是最重要的!
“多謝前輩。”李軒尋微微一笑,語氣真誠。
林演倒是有幾分驚奇她的表現,聽得她道謝,連忙擺擺袖子,“我跟你爹那可是生死
之交,小丫頭跟我老頭子客氣個啥?”
也是,呵呵,她這樣說倒是見外了。“還有一事要請前輩幫忙。”既然她爹已沒事了,那麼她也該謀劃下另一件事了。
林演狐疑的看着她,“幫忙?何事?”
“幫我照顧我爹。”照目前形式,她爹重傷未愈,自然不能跟她一起去救娘,可那邊也不能再拖了,所以,此事就由她去好了。
“你要離開?”林演聽出她話裡邊的意思,微微詫異道,轉念一想,雖然才接觸不足一月,但這女娃子也絕非一般十來歲孩子心性,其行事,自有原因,“那行,你自己一路小心,你這老爹就交給老頭子了。”
“謝謝!”這聲謝,確實真心實意的,她爹得友如此,在危難之際傾力相助,是他爹的幸運。
退出房間,她來到自己的牀鋪邊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碎銀子,目光落在青菱劍上,略一沉吟,用一條長布將它裹得嚴嚴實實帶在了身上。
出了客棧,看看日頭尚早,高空萬里無雲,耀白的日光微微有些灼人,時近夏末,這邊地因緊鄰落烏沙漠,因此倒是四季炎熱得很。
爹,保重。
李軒尋深吸一口氣,邁着堅定的步伐朝帝都方向前去,那裡,有強大的敵人,可那裡,更是有她親愛的娘。她,必須去。
“駕!”
一匹快馬朝着落日城城門疾馳而去,守城士兵見來者不過一十二三歲女娃,草草檢查後便放了她出城。
落日城距帝都八百里之遙,途徑七大省城,周邊小縣若干,若是步行,起碼要日夜不停走上一兩個月,因此,李軒尋這才決定騎馬前去。
百里荒原,
古老驛道,一人一馬朝着赤燕國權勢中心飛馳而來。
晝夜不息,追星趕月。
一路風塵僕僕,不曾鬆懈半分,這日上,李軒尋總算到了離帝都最近的一座城……冕州。冕州距赤雲城不過半日便可到達,因此,一進入冕州,李軒尋倒不急着趕路,反而尋了間樸淨的客棧稍事休息。畢竟連續趕了近一個月的路,她也確實太乏了,再不歇息,以她目前的身體素質肯定是吃不消的。
泡個澡,再睡個安穩覺。一個月沒放鬆的神經,此刻鬆懈下來,身一沾牀,居然踏踏實實的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李軒尋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氣,愜意的呼了口氣。果然,休息一夜,精神狀況好了許多。
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李軒尋將頭髮隨意一綰,提着青菱劍就邁出了房門。騎上馬,朝此行的目的地……赤雲城,出發。
帝都郊外。
一羣人在林中策馬行進,眼睛四處搜尋着。這羣人大多十幾歲的模樣,男男女女皆有。衣着華麗,樣貌不俗,一見便知是京中貴介子弟。
幾個錦衣少年騎馬走在前面,手中拿着弓箭,看情形,似乎是出來遊玩打獵的。
“沐陽哥哥你看!”一個貴族小姐驚喜的對着領頭的少年公子喚道,手指向一個方向。
衆人沿她所指看去。只見一隻肥兔正蹲在一簇雜草裡探頭探腦的進食。
“早看到了。”領頭的黃色錦衣公子只淡淡的瞟過一眼,舉起手中大弓,“看我把這畜牲打過來。”
拉緊了弦,兩指一鬆。
嗖!
便見那鑲着燙金箭頭的長箭如一道金光,飛射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