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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老城區,基本上也就是現代社會的貧民窟。
雖然原因不同,陳扣與衛不病,都是從現代發達的主城區,流落到這邊的,聽別人的議論傳說評價差不多都是一樣的。
環境差、治安亂、公共設施不好、警察也愛搭不理的……
可沒辦法,只有這個地方,眼下有他們負擔得起的房子可租。
“我也才搬過來兩三天,也聽說……”伸手推開快餐廳的門,衛不病陡然停住,汗珠一顆顆滲出來。
陳扣隨後進門,一樣也愣住,呆若木雞。
屋子裡面,煙霧繚繞,汗味撲鼻,染着五顏六色的毛髮,畫着濃妝,穿着鼻釘、耳釘、脣釘、臍釘的太妹,陪着裸露肌肉,刺龍畫虎,手持刀槍的流氓們,縱聲笑鬧,大呼小叫,噴雲吐霧……
看到有生人進門,聲音戛然而止,惡狠狠的目光,瞬間匯聚到了二人身上。
只有一邊角落裡,卷出紙筒,對着桌子上一道白線吸的正嗨的數人,以及另一邊角落,正狂熱的探手互摸,一個牛仔褲前門大開,一個內褲已經褪到腿彎的一對狗男女,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快餐廳裡幾乎凝結的氣氛一無所覺。
什,什……什麼情況?
上一腳,四周圍看起來還陽光明媚,鄰居還和藹可親,除了落後了點,破敗了點,建築仍停留在百年前的風格,和主城區沒什麼兩樣,這一腳,竟然就踏進了與傳說中一般無二的混亂不堪的真正貧民窟了?
衛不病與陳扣眨巴着眼睛,汗珠一滴滴滲出來。
“路子!路子!怎麼還不回家吃飯?”從二人身後,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剛剛寒暄過的鄰居大媽,對着門裡大聲喊道,“非得你哥哥嫂子來請啊。他們大老遠的跑來看咱們,容易嗎?快點出來!快點出來!”
人羣裡面,站起個身軀精瘦,染一撮黃毛的小子,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年紀,叼着根菸,穿着耳環,滿臉不爽的樣子,搖搖晃晃出了人羣:“媽,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上這叫我回家吃飯!”
抱怨歸抱怨,帶着發呆的陳扣和衛不病,隨母親一起往家走。
“唉,我一看你們朝那快餐館走過去,就知道不好。”走了幾步,鄰居大嬸忍不住嘮叨起來,“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那是啥啥爆鬼團的地盤,招牌就是個擺飾;還有街那邊的檯球廳,也只有一夥飛車黨纔會去。”
“你們倆個乾乾淨淨,斯斯文文的,你女朋友還這麼漂亮,一看就是從富人區過來的,沒事別上街晃盪,否則難保不出什麼……”
“媽,你還知道啊!”路子忍不住道,“大家都是這條街上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你以爲你說他倆是咱家親戚,團裡的兄弟就會當他倆是咱們家親戚嗎?要是以後,被他們發現不是,不光他們兩個要倒黴,咱們說不定也會受牽連。”
猛然攀住了衛不病的肩,衛不病肩頭一抖,立刻又按捺下去,聽這小子繼續說道:“嘿,小子,挺有福氣的嗎,竟然泡到個這麼極品的馬子。嘖嘖!”
肆無忌憚的打量着陳扣的身材:“不過,就你這細胳膊細腿小身板……哼哼哼。”冷笑起來,“以後出去,就說她是我馬子吧,朋友妻,不可戲,團裡的兄弟還能放她一馬,要不然……”
“路子,你說什麼呢!”阿姨面色難看,“你們兩個別見怪哈,他年紀小,又從小沒了父親,不懂事……”
沒等衛不病和陳扣說不,路子卻爆發了,咆哮起來:“媽,你說什麼!我不小了!我不小了!我已經是個男人了!我這個樣子,跟沒爹也沒關係!我現在哪裡不好了?哪裡不好了?”
暴跳如雷去拉陳扣:“我這就男人給你看!”上前便摟抱,竟試圖強吻。
衛不病見勢不妙,正欲出手,微微一動又收住了。
爲什麼?
因爲已經不用了。
揪住路子的胳膊,陳扣輕車熟路順勢一拉,一扭,嬌軀翻轉,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就把路子撂那兒了。
“啪嘰”一聲,聽的都疼,別說受的。
直接把路子摔懵了,天旋地轉之間,把自己想幹什麼,剛纔又發生了什麼,全都轉忘了。
“你沒事吧?”陳扣趕忙鬆開扭轉的胳膊,“不好意思啊,我從小練柔道,這純粹是本能反應,本能反應。”
“沒事沒事,這小子皮糙肉厚,結實着呢。不給他點教訓,他就忘了自己姓羅了。”嘴巴這樣說,鄰居大嬸還是檢查了一遍,腿腳胳膊都完好,剛纔摔的時候,也沒碰到頭,頓時放心下來。
恢復了刀子嘴狀態,戳點路子額頭:“瞅瞅,瞅瞅,就你這樣,還說自己是男人了,連個女孩都對付不了……”
衛不病與陳扣一時啞然,這種教育方式,似乎,好像,不太科學哈。
回過神來的路子十分不服,可剛纔摔那一下的確蠻狠的,再胡攪蠻纏,似乎也拉不下臉來,只有橫眉豎目的瞪陳扣。
“瞪什麼瞪,打不過人家,就得服氣。”一巴掌拍歪路子腦袋,拍掉了菸捲,鄰居大嬸拉着衛不病和陳扣往家走,“你們倆是要吃飯吧?我剛買完了菜,正好上我家吃得了。”
“大嬸,你太客氣了。你剛纔幫了我們一把,我們還沒謝謝你呢,怎麼好意思……”
“看不起我家是不?”
“不是,當然不是。”
“那就來唄。話說回來,閨女,你還真有兩下子,剛纔摔我兒子那叫一個乾淨利落。他現在越來越野,我越來越管不住他了,以後在街上,要是看到他胡作非爲,你就像今天一樣,‘啪’一下把他摔那,千萬不要客氣。”感情打着這主意那。
“那……好吧。”陳扣也是個實在人啊。
“這纔對嗎!來來來,你們倆都想吃什麼,跟大嬸說,可不是吹,想當年,大嬸的手藝,那可是這條街上的一絕啊!說起來誰知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