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出現,也許孟凝雪和慕珏啓會依舊過着風平浪靜的生活,現在就是因爲她出現了,所以他們兩個的生活再次出現了漣漪。
“凝雪,我知道這一切的錯都是我引起的,我走!”她雖然早就猜到了孟凝雪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但是她不願意將那樣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子和心機深沉聯繫在一起,不過現在看來,她確實早已知情。
離開吧,也許離開這裡纔是最好的選擇。
羽滄瀾苦笑一起,拿起衣裳便往外走。慕珏澤趕緊追了過來:“滄瀾,我送你!”
“不用了澤哥哥,我能找到回家的路。還有,請你告訴你慕二少爺,欠他的一百萬,我會很快還給他的!”
語氣中明顯的疏離和拒絕,慕珏澤又豈會聽不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強迫,只是淡淡地說:“如果有什麼事情了,你打電話給我!”
羽滄瀾強擠出一絲笑意,在慕珏澤的眼裡,那是隱忍的笑,而在慕珏啓的眼裡,那樣的笑竟是那樣的燦爛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沉醉。
無論何時,她對慕珏澤都是溫柔的體貼的,而對自己,她似乎永遠都沒有露出一點好臉色。
她剛離開大門,管家便將大門掩上。孟溪漠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慕珏啓的臉上,幽幽地說:“啓兒,你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慕珏啓目光很快便殺了過去,落在她蒼老的臉上。
孟溪漠沉吟了一下,上前扶過孟凝雪,對慕珏澤說:“澤兒,你扶雪兒到她的房間去休息,啓兒,你坐下來陪我聊聊天!”
“我很忙!”
“就一分鐘!”孟溪漠微皺了眉頭。
慕珏啓卻不是一個喜歡妥協的人,他現在擔心羽滄瀾,又怎麼會留在這裡陪她聊天,在他的腦海裡,孟溪漠似乎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什麼好話。
所以與其留在這裡陪她浪費時間,還不如追出去看看羽滄瀾怎麼樣了。
“你不聽我說話也行,啓兒,我給你一樣東西,你先吃了再說!”孟溪漠從腰間拿出一顆膠囊。
慕珏啓清冷的眸光落在她的手上,很快,嘴角揚起了一絲任何看了都無法忘懷的妖孽之笑:“不用了,乾媽!”最後那兩個字,他似乎從脣縫間吐出來的一般。
他永遠都忘不了,三年前的某一天他親愛的乾媽給了他一杯毒酒,他永遠都忘不了,三年前的某一天是他親愛的乾媽威脅她一定要離開慕家。
這三年裡,他無時無刻不記得他那親愛的乾媽的猙獰模樣。
此時此刻,他又怎麼會再吃她給的藥丸。
“啓,你聽話,這個東西對你的身體真的很重要!”孟溪漠見他不吃,聲音竟無端端顫抖起來。
慕珏啓幾乎用他這一輩子的力氣猛然揮掉了她的手,高挺如松柏的身軀快速地走了出去。
他卻不知,就是因爲他此時的倨傲的張狂,竟造了永遠都無法改變的結果。
寬敞的小街上,一個人孤零零地往前走着,羽滄瀾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腳底開始痠疼,小腿開始麻木,心也開始一點點地悲傷起來。
她一直在給自己摧眠,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她一定要快速地將慕珏啓忘掉,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和他再有什麼感情的糾纏。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深深地被他控制住,想要更改真的好難好難。
原來,愛一個人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羽滄瀾悲傷地擡頭望着頭頂上的那一片天,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去,是啊,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去,姐姐的元丹被那兩個女人佔爲已有,她打,是打不過孟溪漠的,那怎麼辦?
腦海裡很快又閃過了另外一個念頭,她是凡人的時候打不過孟溪漠,但如果她恢復成了血狐身,那是不是就可以打過孟溪漠了。
想完,心裡又是無端端的空落起來,自從她的初次被慕珏啓破了之後,她似乎再也沒有血狐的能力了。
好奇怪,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慕珏啓。
羽滄瀾心裡糊塗,手機突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那是一個陌生號碼,她咦了一聲,接了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般是沉寂無聲。
羽滄瀾愣了一下,繼續輕聲問:“喂,你好!”
“小姐,你還聽得出來我的聲音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聲音她在半年前聽過,當時那個人打電話說他陷入了感情問題,沒有想到半年後他竟然又打了過來。
“我聽出來了,你今天怎麼打電話給我了,是不是你的感情又出了什麼問題呢?”她原本不想這麼想的,可是聽那個人低沉的聲音,她只能那麼認爲了。
她不知的是,就在離她十幾米的小道上,一個人緩緩的騎着自行車,緩緩地跟着她的身影走着。
她走得慢,他行得也慢。
她手裡拿着手機擡頭望天幽幽地說話。
他一手騎着自行車一手拿着手機也幽幽地望着天。
她低頭,悲傷的嘆了一口氣。
他的眼底浮出了一絲黯然的神色。
她眼淚涮地一下涌出,面上卻裝出了淡淡的微笑,她卻不知,那個人早已經看到了她的眼淚,看到了她的悲傷,看到了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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