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般若俊眉微皺,“那依蘇愛卿之見,要如何招安呢?”
蘇丞相認真道:“微臣以爲,給龍貴妃追封一個皇后的詣稱,再向東敖國示好,這勢必會緩解這種緊張的局面。 自古以來,兩國相處貴在和睦,最好是不要大動兵戈。”
柳元埕眉頭微豎,他不卑不亢地答對:“和睦?他國的使者,都敢入我京者,行刺我君王,而我們居然還要涎着臉向他討一個和睦?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我國家更是好欺凌。當年龍貴妃之事,完全是意外事故,並不是我皇室有意虧待於她。試問,這世間的嫁娶之事,有哪一個夫君對保證妻子能長命百歲?若是要因爲這個心生報復,這天下哪還有太平之說。皇上,微臣以爲,東敖國根本就是尋恤滋事,故意在試探我新羅國的底限。”
這一柳一蘇兩位大臣,在朝堂之上爭論不休,文武百官也私下悄聲議論,各執一辭,頓時,朝中分爲兩個黨派,一個是求戰派,一個是求和派,各執己見,不讓一步。
羽滄瀾自然是不想在這裡聽這些臣子們嘰嘰呱呱的,她向夜般若拱手行禮。
“此時,危機已除,微臣先告退了!”
看着靈隱公子步子生風地飄然而去,夜般若隱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羽滄瀾並沒有停下來,東莫讚的行爲已經引起了她極大的關注,如果她猜得不錯,這應該是就是東敖國宣戰的前奏,兩國交戰,不殺來使,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只是這來使太壞了,到了不得不殺的境地。
羽滄瀾很快走出來了皇宮,她身形飛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目光隨意而閒適地觀望着。
夜般若應該早有下令過了,此時,京城內,暫時還沒有看到有修真者的身影,更沒有看到妖獸和異士。
城門口,一位老者被守城的士兵攔住了。
那老者白色蒼蒼,身穿着普通的羊毛坎肩,帶着一個瓜皮帽子,還揹着一個花包袱,看起來十分可憐的樣子。
“各位兵大哥,求行個方便吧!草民的老妻現在快不行了,求你們讓我回家一趟!”
守城的士兵極不客氣地用長槍,將老者擋在他了城外,“不行,你沒有居住證,你根本不是本國人,是無法進入了京城的。”
看來現在的守護也嚴緊多了,城外的人已經無法混進來了。
羽滄瀾走近城門口,原來打算出城的。
突然,那老者目光裡閃過一絲精銳,羽滄瀾迅速警惕起來。
一道寒光嗖地飛向守城衛後的胸口,羽滄瀾立即揮起了手臂,一道紫光將利器給包裹住,緩解了它八成的力量。待那刀鋒捱上衛後的胸口之時,只是劃破了一個淺淺的口子。
不過,此時,那士兵也回過神來,大喊道:“喊住他!”
那老者轉身就跑,有十幾名士兵跟在他的身後追了出去。
那老者非常利索,一會兒就快要看不到蹤影了。
“好了,不要追了,再追就上當了,統統回去守城吧!”
衆士兵回過頭,看到一襲紫袍飄然的靈隱公子,他們也有聽說過靈隱公子的事蹟,此時願意聽從他的吩咐,急忙回到了城門口。
草原之上,芳草鬱郁,只剩下一道紫色的身影,在夕陽之下,顯得特別生動。
有如一道淡墨的山水之畫,上面用硃砂染了一道。
上次乞巧節,黑豆兒說城外有一些結界,讓她和可兒無法正常離開。
羽滄瀾微微眯起了眼眸,果真是有結界。
不過,不像黑豆兒說得那麼嚴重,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就是草地上搭蓋起來的帳蓬一片。
每個帳蓬裡面,都潛着一些危機。
看起來,這情形果真是像柳元埕說的那樣,東敖國攻打新羅國的蓄謀已經醞釀好久了。
這個年輕人,眼光果真犀利,一點不像其他的讀書人那樣,只知道讀死書。
羽滄瀾慢慢步出各種結界交織的危機,在她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羣騎馬的人羣。
看這些人的裝扮,應該不是新羅國的牧民或者是什麼軍陣。
因上此時羽滄瀾已經離新羅國的京城很遠了。
這人郡之中,大半是陌生的面孔,唯獨有一名身量高大的身子,在她的眼裡,卻是異常的醒目。
那個人穿着一襲黑色的馬裝,顯得有些邪氣凜然。
這張面孔,是羽滄瀾十分熟悉的,三年了,雖然是三年沒有見面,但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
那個男人,對她那麼好,曾經以心相許,以情相諾。
只是她不能接受他,因爲他是姐姐的愛人。
三年前,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而如今他再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時,她有些迷茫了。
夜離!好久不見了。
微風中,羽滄瀾的衣袍在微微起伏,此時的她,穿着一襲男子的紫袍,銀髮在空中凌亂的飛舞着。
狐狸面具變幻着魔幻的光芒,看上去亦真亦幻,流光溢彩。
此時,羽滄瀾看起來就像一位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誰也不知道,在這面具的掩蓋之下,只是一個女兒身。
這便是新羅國的大國師是也。
她心中雖然震撼異常,但仍舊是不動聲色地站在馬前,目光緊逼夜離。
她很想問,夜離,很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