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過去,卻又換出了一眼的清明。
還好,還好,還好他不是笨人,還好他沒有喜歡自己喜歡到那種地步。
羽滄瀾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微抿了抿脣,望着已經被風吹得頗爲憔悴的樹葉,慕珏啓,楚宣炎,澤哥哥,這三個人中,有她曾經喜歡過的,有喜歡過她的,也有恨過她和她恨過的,現在想來,這三個人跟自己都沒有一絲的關係,從此以後,她就是麗野麗珊,麗野家族的二小姐。
黑暗之中,一盞車燈緩緩地照亮了那條羊腸小道。
坐在後車位裡的人小聲地說:“老爺子,你下次得好好管管你的手下了,怎麼能夠出手那麼狠,少爺被他這一打,只怕又得在牀上休息好幾天了!”
“我倒覺得林九打得太輕了,要是我,我直接一刀砍過去。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竟然學那些人那樣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是他自己的嗎?是我的,要不是我,他早已經死了幾百回了。現在倒好,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這樣來氣我!”坐在副駕駛上的老人回頭冷冷地瞪了橫身躺着的楚宣炎一眼。
“宣炎這一回確實做得有些過份了,聽說他竟然爲了那個女人去當她的家庭教師。不過麗野家的要求素來甚嚴,他能夠通過層層考覈進入麗野家,可見得他確實不負你所望呢!”那聲溫柔的女聲依舊輕輕地說。
“你也別老替他說好話,我現在當真是哪隻眼睛看他哪隻眼睛不爽。林九,你再仔細查查那個麗野家的二丫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我纔不會相信那個臭丫頭還活到現在!”
楚老爺頭眉宇一皺,冷哼了一聲。
坐在駕駛位上的林九點了點頭。
羽滄瀾不知道自己怎麼睡着的,等醒來之時,渾身都軟,撲羅重新帶來了一個男人,頭髮長長的束着,身上的花紅色襯衫鬆鬆垮垮地紮在褲腰帶上,結實的胸脯半露開着。
羽滄瀾一看到他就有些倒胃口,撲羅知道她聽不懂日語,所以特地找了一個懂中文的藝術老師。
如果不是撲羅告訴她,她實在不相信這樣的男人竟然會是舞蹈界的高手。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不想練跳舞,你能不能教我一些其他安靜一點的事情。”羽滄瀾不耐煩地盯着他。
他長得確實不錯,雖然比不了慕珏啓和楚宣炎,但好歹也是一枚帥哥。所以當那帥哥看到羽滄瀾竟然對他那麼沒人興趣和不耐煩之時,他那顆帥哥心被狠狠地擊碎了。
“二小姐,你會彈鋼琴嗎?”流森木拓柔聲地問。
羽滄瀾搖搖頭,那人淡淡地笑起來,“既然二小姐現在不想練跳舞,那我便教二小姐彈鋼琴吧!”他緩緩地坐到鋼琴面前,花紅色的衣裳融在那雪白的鋼琴中間,竟顯得有一絲魅惑。
他的琴音,很獨特,似輕快,似活潑,可是仔細聽來,卻又有一種幽幽地悲傷和痛徹心扉。
羽滄瀾不禁融入了他那樣的琴聲中,目光不自覺移到了他的臉上。
她確實不喜歡他,也許是因爲原本這個位置是楚宣炎的,可是現在卻被這樣的人物代替的原因,可是現在聽了他的琴音,她才突然回過神來,宣炎是被她趕走的,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願望麼。
自己爲何僅憑着他的外貌便對他嗤之以鼻呢?
心裡如此思量,眼睛裡也多了一絲柔和。
羽滄瀾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所以剛纔對你的態度有些不太好!”
羽滄瀾說完,流森木拓笑了笑,手指輕輕一劃間,竟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朵玫瑰花:“據說玫瑰花是女子的最愛,送你一朵玫瑰花,二小姐以後就不會厭惡我了!”
這個人……
羽滄瀾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笑着接了過來。
“謝謝你。”他的名字太長,羽滄瀾還真有些不習慣,所以就習慣性的叫他木拓。
“沒關係,我以前也是這樣逗大小姐開心的!”流森木拓笑盈盈地說。
羽滄瀾立馬覺得不對勁,眉宇一皺,盯着他說:“你跟我姐姐很熟?”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些人說姐姐從生下來開始便已經癡傻了,這個男人怎麼會跟姐姐有交集。
“額,這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你說!”流森木拓有些爲難。
羽滄瀾趕緊抓住他的手,急聲說,“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告訴我。”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治好姐姐,只有治好了姐姐她才能夠帶走她。
流森木拓回頭望了望門外,小聲地靠近她說:“其實大小姐在很久之前不像現在這樣子。那個時候的她雖然不夠聰明,但是生活尚能自理,我跟她說話她也是能反應過來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三年前她突然大病了一場,醒來過後身體非常的贏弱。後來讓醫生診治時,醫生說她的癡傻症比之前更嚴重了。”
三年前,怎麼又是三年前?羽滄瀾有些糊塗地盯着流森木拓。姐姐之前的智力有問題,三年前大病過後竟更加的癡傻了,會不會就是在三年前姐姐的元丹被人偷走了?
可是,誰能夠偷走姐姐的元丹呢?
羽滄瀾心裡仔細思考着,能偷走姐姐元丹的人肯定是懂茅山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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