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方瑤要出門,姚家上下又着實**了一陣。
當時家裡也沒有個可以拿主意的,頭腦清醒的,姚尚君、啓幸、姚恣昊,三個人一個都不在,否則,方瑤接到的那一通電話,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騙過了全家?
所謂姚尚君的機要秘書,那是個什麼東西?姚尚君的機要秘書,從來都只有一位,那就是啓幸,無論是在哪一個方面。
車子到門口的時候,姚老夫人親自將方瑤送上了車,因爲擔心,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這要小心、那要注意。
最後,老夫人甚至說,“哎呦,太不放心了,要不,瑤瑤,我跟你一起去吧!”
來接方瑤的人,穿着整齊的政府公職人員制服,端的是斯文有禮。
“老太太放心,這一接去,自然是安全的交到執行官手上,也不用太太走半步路,老太太您大可放心。”
方瑤也覺得姚老夫人有些誇張了,朝着婆婆使眼色:“媽,不要讓人家難做。我沒事的!”
姚老夫人縱使是有些不情願,也不得不同意了。
轉身的時候,掛起一陣風,直眯了她的眼。老太太捂着眼睛,“哎呦,這是怎麼回事兒,沙子眯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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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瑤坐上車,對着駕駛座上的人笑笑:“從這裡過去要多長時間?不會很晚吧?我事先也不知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人挑挑眉笑了,“不麻煩,太太您可以閉着眼睛靠一會兒,還有些時間,執行官囑咐了,要開的慢一點。”
方瑤點點頭,心頭升上來一股奇異的感覺,總覺得,這個人的笑容有些奇怪。彬彬有禮,卻說不上來的高深莫測。
再這麼一看,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不過,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車子開得很穩,一路搖搖晃晃,方瑤還真有點昏昏欲睡,慢慢的,她便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顧及看看身邊睡着的人,帶上藍牙耳機,勾起脣角,撥了個號碼,沒一會兒號碼通了。
“小|姐,人已經在車上了,放心……失了催眠術,已經睡着了,就算不這樣,您覺得,她還能是顧及的對手嗎?”
電話那頭一個沙啞的聲音:“好……我現在出門,桑喬在這裡,有什麼事,你和他商量。”
顧及點頭答應了,切斷了電話。
車子一路行駛着,足足兩個小時。
車子停下時,方瑤還睡着。顧及走下車子,點燃了跟煙,在路邊站了會兒。直到煙抽完,方瑤還沒醒來。
顧及擰滅了煙,嘆息着:“這女的體質太弱了吧?這麼點淺淺的催眠術,睡了這麼久?”
說着拉開車門,伸手在方瑤耳邊舉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方瑤身子一動,眼瞼聳了聳,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顧及長舒一口氣看着方瑤,扯出個大大的笑容,“太太,您總算醒了,要不要這麼好睡?”
不同於剛纔彬彬有禮的樣子,方瑤即使是剛醒來,也覺得他的樣子有點奇怪,這笑容,怎麼好像不懷好意?
看方瑤這樣,顧及突然收住了笑容,冷眼盯着方瑤喝到:“下車!”
方瑤身子一震,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顧及沒什麼耐心,轉到方瑤那一側,拉開車門,伸手將她拖了出來。
“你……”方瑤再單純,這個時候也知道信錯了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姚尚君的機要秘書派來的!
“你是什麼人?”
“姚太太好差的記Xing啊!”
顧及搖搖頭,將額前的長劉海伸手拂開,靠近方瑤,“看清楚了嗎?好歹也是伺候了你有一段時間的,姚太太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啊!”方瑤捂住嘴巴,眼中驚恐之色盛滿。
她想起來了,這個人不是在牧家見過嗎?他是牧子航的人!聽見其他人叫過他,好像叫他做“顧及哥”!
這個人年紀輕輕的樣子,但是做起事來心狠手辣!
顧及勾脣一笑,一雙濃眉斜飛入鬢:“想起來了?姚太太……可惜,太遲了。”
尾音時,顧及突然一收笑容,陰鷙的目光剜向方瑤,直看得方瑤打了個冷戰。
“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顧及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問的可笑,她的丈夫做了什麼,她難道當真不知道?
顧及斜睨着問她,“姚太太有沒有想過,牧良辰現在在哪裡?”
牧良辰?爲什麼會問起這個人?她雖然從來沒有主動問過,可是,也有從姜箏那裡聽說過,好像是在醫院裡發生了意外,葬禮都已經舉行過了,這個人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瞪我?你瞪着我幹什麼?告訴你,全天下,只有姚尚君吃你楚楚可憐裝無辜那一套,可是在我這裡,收起你這一套!”
顧及疾言厲色,周身散發着一股怨氣,步步逼向方瑤。
方瑤拖着沉重的身子,小步小步往後退着。
突然間,顧及擡起手,扼住了方瑤的脖|頸,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方瑤,“在姚尚君眼裡,只有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都不是命!知道嗎?牧良辰不是意外身亡的,是被姚尚君害死的!
你掉下了山崖,生死不明,他就要牧良辰給你陪葬!
哈哈……聽聽聽聽,多感人肺腑!”
顧及手上一緊,方瑤呼吸一窒痛苦的皺緊了五官。
“覺得我心狠手辣嗎?告訴你,夜夜睡在你身邊的,纔是匹狼,要論喪心病狂,這世上有誰敵得過‘熾君’!”
“呃!”方瑤眼珠子一瞪,竟是顧及又加重了力道。“不要……孩……孩……”
顧及垂眼看向方瑤的肚子,突然笑起來,“哈哈……我倒是忘記了,還有個孩子!這樣更好,看來這次是我們賺了!”
顧及的眼中燃燒着嗜血的光芒,寸寸把方瑤逼近絕境。
呼吸彷彿在離她遠去,而她腦子裡想的是,尚君呢?顧及來了,尚君會不會有事?
實在撐不下去了,方瑤閉上眼,感覺末日已到。
突然的,脖|頸上的那股阻力猛然一抽,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個懷裡,新鮮的空氣鑽入肺裡,眼淚立即奪眶而出。
“顧及,你幹什麼?牧良辰讓你這麼做的嗎?”
桑喬把人抱在懷裡,另一手握着槍指向顧及,口氣並不好。
顧及看桑喬來了,知道這人是沒法收拾了,只好無奈的聳聳肩,“喬哥別這麼激動,不過就是開開玩笑,還能真把她怎麼樣嗎?放心,您和大小|姐不開口,顧及知道分寸!”
桑喬顯然不信他的鬼話,單手打開保險,槍在手裡轉了一圈復又抓在手上,朝着他厲聲喝道:“開玩笑?我朝你開一槍,再說是開玩笑,行不行?分寸?”
看一看方瑤脖|頸上的紅痕,桑喬怒火無法壓抑,食指扣動扳機,“嘭”的一聲朝顧及開了一槍。
“我艹!你來真的?”
顧及一個蹲下,在地面上滾了一圈,單手伏地停穩,口裡暴躁的吼着。
“哼!你要是再敢隨意動她,你大可試試,看我是不是敢跟你來真的!”桑喬冷笑一聲,收回槍不再看他。
剛纔那一下,對兩個身經百戰的男人來說算不了什麼,方瑤卻是受了驚嚇,本來就讓顧及折騰的夠嗆,這一下,更是耗盡了體能。只見她兩眼一閉,身子直直往下一墜,幸而有桑喬跪地將她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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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正在直播着今天晚上的晚宴。
晚宴之前,自然是關於執行官當選的最後結果。
姚家所有人,圍坐在一起,等待着臺上元老的最後宣佈,那一刻真是屏住了呼吸,都不帶誇張的。
“姚尚君!”
當這個名字從主席臺上的話筒裡念出來,全場一片歡騰,姚家更是激動的抱在了一起。
電視裡,姚尚君站了起來,單手搭在胸前,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朝在座的人一一鞠躬,那個樣子,如果用姜箏的話來說,依舊是帥呆了。
姚老夫人這樣的場景見多了,倒是沒有其他人激動,她只是嘀咕了一句:“瑤瑤呢?怎麼沒看見瑤瑤?難道這個時候,人還沒到?不應該啊!”
姚尚瑾在一旁搭腔:“許是在後面休息吧!等到宴會開始纔會出來和人打招呼,我哥疼嫂子,捨不得她受累。”
姚老夫人想想也是,大概是這個樣子。
選舉之後的宴會,只直播表演之類的節目,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姚家人也都各自忙去了,只不過,今天他們都不會早睡的,姚尚君等人今天晚上是會回來的,對於姚家來說,這怎麼也算是喜事一樁。
晚宴持續到凌晨,姚尚君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兩點。
姚老夫人嘴裡一直嘀咕着:“哎呦,這可怎麼好?別人也就算了,關鍵是瑤瑤,都這麼晚了,不知道她的身體受不受得了,這尚君也真是,也不知道讓人把瑤瑤先送回來。”
“呵呵……興許是高興,興許是太太自己不願意回來。”王嬸笑着打岔。
玄關門一開,姚老夫人忙站起來,“總算是回來了,王嬸,快準備好湯水,瑤瑤要的。”
姚尚君進來了,啓倖進來了,小孫子姚恣昊也進來了,可是……
姚老夫人覺得血壓有點高,聲音飄忽的問:“瑤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