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裡傳來催促登機的聲音。
旁邊的蘇婉晴起身,拉過她的手,“傾傾,我們走吧。”
慕傾傾眼睛裡佈滿紅血絲,輕應了一聲,沒有再回頭。
一直過了安檢,蘇婉晴纔鬆下一口氣。
她的手,覆在慕傾傾的手上,低聲喃喃道,“終於擺脫了痛苦,以後,你只需做真正的自己,再也不用帶着面具生活……”
從那天以後,慕傾傾再也未有出現在公衆面前。
她的名字快銷聲匿跡,纔有人放出消息,說喬墨辰發了瘋不惜一切在找她。
也有人說,喬三少有了女兒,對她早就玩膩了。
然後給她一筆錢,打發出國了,永遠不準再回來。
也有人說,她拿着錢,整容留在了國內,潛伏在娛樂圈或者某個角落裡,伺機反攻。
還有人說,她在夜店買醉,酒精中毒死掉了……
對於外界的傳言,喬墨臣表面上不動聲色,從來沒解釋過什麼。
深秋的夜晚,涼得舒服。
喬墨辰穿了一件純手工t恤,坐在兒童房的地板上。
陽臺的窗戶是敞開的,屋外月亮如水,清輝如蟬翼覆蓋下來,整個房間沒開燈也明亮。
他放空自己,經常一坐,就是一宿。
身邊好象來一個人,拿了一件薄外套過來,披在他的身上。
他轉過頭,伸手搭在替他理衣服的手背上,“傾傾。”
“少主,是我,張嫂。”張嫂輕嘆聲,“你回房睡一下好不好,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守着孩子,慕小姐也看不到啊。”
喬墨辰擡起頭,看到張嫂的表情,她的眼睛紅腫的不像樣子。
張嫂聽不得孩子的哭聲,每次喂她奶粉,都撕心裂肺的哭着,老半天不肯吃。
她也不敢私自找別的母乳,怕發生感染,孩子的腸胃很敏感,萬一出事情,就麻煩了。
慕傾傾走後的那幾天,寶寶每次半夜鬧騰,經常一哭就是一整晚。
張嫂迫不得已,傭人裡又剛好有位哺乳媽媽,她生了二胎,奶水有多,就每次擠出來留一小瓶給小姐兌着奶粉喝。
這幾個月過去,沒發現不良反應,她也就鬆一口氣了。
喬墨臣忙於工作,晚上纔有時間陪孩子,張嫂不說,是不想他更難過,他自然也不會發現這些細節。
翌日,喬老爺子帶着秦悠涵和他一起來了華僑城。
喬老爺子徑自走進客廳,連鞋都沒換。
今天是週末,傭人大部分休息了,倒顯得別墅裡有些冷清。
走進去,才發現喬墨臣抱住女兒一動不動坐在沙發內。
有人進來,他也沒反應。
秦悠涵跟在喬父身後,有些拘謹,她目光看向四周,並沒發現慕傾傾的蹤影。
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喬老爺子沉着臉,“慕傾傾人呢?生了孩子,她反倒越來越有恃無恐了是吧?!”
站在旁邊的張嫂,杵着沒敢搭話,只是心疼的看了自家少主一眼。
喬老爺子舉着柺杖,快步往樓上而去,擺明了是去找人的。
他纔不相信,那個女人捨得走。
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她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