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罩在紀詩琪頭上的麻袋被人扯掉,紀詩琪的眼睛還適應不了突入起來的刺目的光,故而眯了眯眼睛。
這時,她纔看清面前的人,就是車禍那天想把自己置於死地的女人。
那天那輛紅色的轎車像瘋了一樣朝她撞過去……
後來她醒過來的那天,她也在病房裡……
沈新梅看着紀詩琪露出一抹陰毒的笑,隨後俯身將紀詩琪臉上貼的膠帶撕下來。
撕拉一聲,痛的紀詩琪皺眉,臉都白了。
“怎麼樣,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說實話,把你弄出來可真是不容易啊,就你這麼個一輩子動彈不得的廢人,那個叫靳元彬的大明星還費盡心思的像看寶貝似的看着你,誰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錯了!”看到紀詩琪,沈新梅恨不能咬牙切齒的把她給弄死,這樣她的程橙就有一線生機了。
“沈女士,事到如今,你回頭還來得及。”紀詩琪緩了一會兒,幽幽的說道。
“哈哈。”沈新梅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仰着頭笑了半晌,隨後說道:“回頭?事到如今,我好不容易纔抓到你,我女兒好不容易可以進行換腎的手術了,我爲什麼還要回頭?”沈新梅攤開手掌,站在紀詩琪的面前,她那樣子,真的宛如一個瘋子。
紀詩琪不是不害怕,縮了縮脖子,本能的想要像後退,但是那雙腿木木的,根本動不了。
沈新梅一步一步的靠近紀詩琪,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蹲在紀詩琪的面前。
“怎麼?你還想跑嗎?可是你看看之你這副樣子,你能跑得了嗎?”沈新梅說着,伸出手拍了拍紀詩琪的腿。
“怎麼,你打算殺了我?”紀詩琪看着已經處於發瘋的邊緣沈新梅,知道現在不能刺激她。
“算你聰明!”沈新梅挑起一邊的眉毛來,幽幽的盯着紀詩琪,那目光着實有些駭人。
“沈女士,何必要多此一舉呢,你分明有更好的選擇。”當沈新梅那明晃晃的刀子要落下去的時候,紀詩琪的聲音響起來。
沈新梅果然遲疑了一下,她蹙着眉頭問:“你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把我殺了,身上終歸還是要背一條人命的,你要的東西可以得到,程橙也會被救。但是你想沒想過程橙手術之後,你要怎麼面對她,你爲了救程橙把我殺死了,難道你想着讓程橙那麼善良的女孩兒一輩子活在愧疚中嗎?”
沈新梅歪了歪頭,好像在細細的思量什麼。不一會兒,她又發起狂來,手上握着刀子,四處揮舞着,幸好紀詩琪閃躲了一下,那刀子纔沒有劃在她的身上。
“我不管,我只要程橙活着!”沈新梅對紀詩琪歇斯底里的吼。
“我會把腎捐給程橙!”在沈新梅的刀尖距離紀詩琪那雪白的脖頸只有一釐米的地方,紀詩琪大喊道,果然,沈新梅的刀停頓住了,只是刀尖還危險的抵着紀詩琪的脖子,看沈新梅那樣子,似乎沒有輕輕鬆鬆就相信紀詩琪的話的打算。
“你說什麼?你會把腎捐給程橙?”沈新梅反問。
“是的。之前我有所猶豫是因爲我以爲我的腿能夠康復,我想和靳元彬好好過!”紀詩琪說着,抓着自己的褲子的手收緊了一些。
“然後呢,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沈新梅不解的追問道。
“就像你說的,我現在變成這種樣子,恐怕要一輩子在輪椅上度過了,我不想拖累靳元彬,我會離開他。既然如此,我不介意自己再掏出一顆腎來,來救程橙!”
沈新梅的手抖了抖,看着紀詩琪澄澈的目光,又問了一遍:“你說的是真的?你會有那麼好心。”
“你身上不用揹負人命,我處於自願捐給程橙的腎臟,程橙的接受度還會高一些,沈女士,你何樂而不爲呢?”紀詩琪看着沈新梅的樣子好像鬆動了一些,便繼續說。
沈新梅的手一鬆,那把瑞士刀應聲而落。
紀詩琪暗自鬆了一口氣,起碼她現在還沒有性命之憂,她只盼望着靳元彬能早點找到她。
“你竟然信紀詩琪的話?這個女人古靈精怪的厲害,如果你今天不把她弄死在這裡,明天被抓進警察局的就是我們幾個。”從外面走進來邢薇,對沈新梅說。
這個時候,沈新梅也像突然想通了什麼,又從地上撿回那把瑞士軍刀來,重新抵在紀詩琪的脖子上。
“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你。你是程文海的女兒,是程文海揹着我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女兒。我不能接受你的存在!”沈新梅說道。
紀詩琪能感覺到沈新梅的情緒比較極端,爲了救程橙不擇手段,但是邢薇卻不一樣,邢薇的目的是誘導沈新梅殺了自己。
“你真的要程橙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嗎?她還可能會恨你一輩子。沈新梅,你如果真的殺了我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紀詩琪說道,眼睛看向在一旁的邢薇。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她們兩人雖說是仇家,但紀詩琪卻沒想到邢薇竟然想要把自己置於死地!
正在開着往在整個城市間穿梭着找紀詩琪的身影的靳元彬焦急萬分,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這個時候,他想起一個人——程文海。
或許他會知道詩琪被藏在哪裡,也或許這件事就是程文海和沈新梅兩個人謀劃的。
反正他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拿起手機來,他給程文海打了電話。
彼時程文海在程橙的病房,一邊照看着程橙,一邊看一些醫學方面的書籍。
“你在哪?和沈新梅在一起?”電話那邊是靳元彬低沉又幽冷的聲音。
“你是……靳先生?”
“我沒空跟你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新梅她一早就出去了……”
“我告訴你程文海,你最好用最快的速度得知你老婆沈新梅在哪裡,詩琪被綁架了,如果你行動慢一點的話,詩琪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靳元彬說道。
“你說什麼?”程文海放下書,不可置信的問了一遍。